早晨第一缕阳光还不曾降临在滨城的时候,陈北雁徘徊在滨城人民医院南部的城郊,揣摩着张英一和张英乙是不是已经醒来。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
他昨天从滨城人民医院出发,出了市区之后,在地近京华的高速公路追宋军的那辆军车,花费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所以他昨天晚11点半出发,估量着大概会在凌晨三点钟抵达滨城。
这是他的想法,但是在路试验自己速度极限的问题,他真正抵达滨城的时候,其实只是凌晨两点钟,预想之快了一个小时。
京华到滨城,直线距离300多公里,加地形的变化,满打满算不到350公里,用了两个半小时,折合下来,速度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之那么快,甚至于还不如他原本印象之的速度快,让陈北雁不免有些意外。
他印象很深刻,如果是在平地,他一步迈出去,想要冲出一二百米还是很正常的,昨天的时候,因为心急谢爽即将遭遇车祸的问题,甚至在不足三秒钟之内冲出了将近三公里。
那么,为什么真正长途跋涉的时候,感觉应该更快,但实际的速度却下降了数倍呢?
从凌晨两点钟到现在,陈北雁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甚至于还在滨城城郊多次试验了一下。
然后他发现了一个较重要的问题。
如他在同样一个地点a出发,设定目的地是300米外的某处b,当他小碎步向前冲,将速度提升至极限的时候,抵达目的地的时间将会是一秒左右。
但如果他立足a点,朝着b点迈出一步,同样将速度提升到迹象,真正要抵达目的地,花费的时间却大概需要10秒。
在感觉,他的速度都是一样的,都应该是在每秒300米左右,但是碎步前冲和一步冲出的差距非常之大。
站在南郊的一片树林边缘,陈北雁百思不得其解。
“时间和速度是相对的。”
一个老人的声音在他背后忽然响起,让陈北雁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同样的速度向前,一段距离被划分为一段和几十段的区别在于,一段的目标性调整是在空,而几十段的目标性调整是在地面。”
老人是个老道士,陈北雁看着他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但老人迎着陈北雁的目光,却是一脸微笑,问道“是不是不好理解?”
陈北雁轻轻点头,很是恭敬的说道“愿闻其详。”
老道士弯下腰,在地折了一根灌木丛的长树枝,来到陈北雁的面前,将树枝平着展开,说道“如你的起点是树枝这头,终点是树枝那头,用你的两种方法前进,走这一段路,你觉得有什么不同?”
陈北雁看着这根树枝,想了想,终究捉摸不透,说道“似乎没什么不同。一步和无数步的区别?”
“你出无数步前进,目标不变的话,你的步子落点差不多都在这根树枝,哪怕稍有偏差,一样都会落在树枝,所以距离基本还是一条直线,但是你若一步迈出”
老道士握紧树枝的一端,将另外一端向外轻轻展开,说道“你的人,必须要在空追逐这根树枝展开出去的轨迹,才能抵达彼岸,等同于你的速度,在空延长了数倍。”
陈北雁挠挠头“但路是不会动的呀!”
老道士老神在在的说“你敢说地球不动?”
“呃……”
陈北雁稍稍一个错愕,眼神一下亮了。
是啊,地球怎么会是不动的呢?
地球无时无刻不再绕着太阳公转,而且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自转,地球无时无刻都在转动。
再想想老道士刚才向外展开的树枝,陈北雁新建豁然开朗。
没错,同样的距离,因为他步子碎,所以他每一角落下去,大致的落点还在一条直线,但是一旦是一旦踏出,速度达到了每秒将近三百米的话,其实等同于把目的地局限在了起步时的相对点。
但事实,在他的人从空划出300多米的同时,目的地的准确地点,实际已经因为地球自转,偏移出去了465米左右。
这也意味着,陈北雁非但需要追出300米的纵向直线距离,还要追465米左右的横向曲线距离,无形之,认为的把速度拉长了。
“世间一切都是相对的,尤其时间和空间,这个时间的地点,在下一个时间点,可能已经转换了位置。”
老道士扔开手的树枝,微笑着说道“所以说,当你的速度迫近音速的时候,直线距离不再是直线距离,而是一个曲线距离。”
“多谢解疑。”
思虑一晚的问题,经由老道士这般解释,心豁然开朗,陈北雁不禁喜眉梢,弯腰抱拳道“前辈高见,想来也是同道人?”
“使不得使不得……”
老道士却是吓了一跳,赶忙朝着旁边闪开,不受陈北雁这一拜。
他略有尴尬的看着陈北雁,说道“我可当不起什么前辈,只不过是一个传话人罢了。”
“传话人?”
陈北雁疑惑的看了老道士一眼,神识闪电般掠出,在老道士的身一扫,顿时发现,这个老道士固然的确是修行者,但是修为并不算太高,至少不如他。
尽管修为高低不代表认识高低,但是陈北雁读懂了老道士的修为,自然也明白,老道士刚才的话或许并非自谦。
“是啊……”
老道士脸色有点不自在,说道“以前有人告诉过我这些话,说有一天,我需要把这些话告诉需要知道的一位大能。所以我现在把这些告诉你。”
陈北雁听不懂这话,脸有些疑惑。
“这是三十年前的事了……”
老道士说到三十年前的事,神色有些黯淡。
早在三十年前,他是已经正式踏足修行的修行者了,但是时代不同,不管是修行者,还是修炼者,在世界的生活处境都不算太好,修炼者也好,修行者也好,一旦遇打架的事,或许能显出能耐来,但是在太平盛世,哪有那么多架打?
所以那个时侯,苦守在黄河边那座破落的道观里的老道士那时候还是一个年道士,动了还俗之念。
还俗之后,不必再纠缠在那座小道观,可以想做点什么去做点什么,至少谋一个自在生活应该不成问题。
修行道路,还不曾达到辟谷境界,有赖于进食五谷杂粮生活的年道士,不得不动了选择世俗生活的念头。
然而是在他准备还俗的那一年,他在道观里遇到一个人。
一个年轻人,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瘦瘦弱弱的,看去并没什么出的地方。
“我很好这个人,是在他展露真实的实力之前……”
老道士回想着当日的模样,到现在似乎还有一点神往“要知道,那时候刚刚破了四。旧,很多人对于道观、寺庙之类的场所并不感冒,但是那个小年轻,看着明明是受过教育的人,偏偏走进了我的小道观……”
没有香,尽管年道士准备了。
没有跪拜,尽管年道士也把蒲团擦拭了一下。
年轻人静静的站在残破的神像面前,轻轻负着手,仰望神像良久之后,终于是轻轻一笑。
然后他抬起手,将一根手指搭在了神龛。
地的飞灰石屑,在年道士的注视之下,轻轻飞起,落在神像的残缺处。
亦不知有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在操控着那些灰尘和石屑,一点一滴的融化着,化作神像经年的颜色,附着在神像之,再不滑脱。
等到年轻人的手指从神龛拿开的时候,神龛的神像居然已经恢复如初。
尽管神像还是很旧,还是很破很脏,但是在运动之被打坏的那些痕迹,全部得到了修复。
而那年轻人,自始至终,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
“那简直是神迹,当时我跪了……”
年道士两眼微微放光,缓缓说道“我相信,在我情绪最低落的时候,让我见到这样的一个人,无疑是天对我的恩赐和点化,而这个年轻人,无疑也是天派下来点化我的神仙,所以我请求他,请求仙收我为徒,但是……”
但是年轻人没有收下他,只是告诉他说,每一个人的出生和生活,都是一场注定了的旅程,仿佛是一台机器的每一个小小的螺丝钉,各有各的作用。
按照年轻人的说法,年道士这一生的使命,是成为一名传话人。
年道士之所以成为一个道士,并且留在那个小道观,是为了在哪一天,遇这个年轻人,得到一段话,然后在未来的某一天,遇另外一个修行者,把这段话讲出来。
“所以我绝了还俗之念,继续留在那个小道观,等待着完成我这一生之的使命。”
老道士看着陈北雁笑了笑,说道“转眼是三十年,我原本以为我是当受骗了,没成想在昨天遇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