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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爱你们么么哒!

春来江水绿如蓝。

此时正是幽州春暖花开的季节,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花香,正值傍晚时分,艳丽的彩霞映红了整个半个江边,漫漫的芦苇丛,嶙嶙的水面也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远处的青山朦朦胧胧,瑰丽中透着几分清隽。

而此时一道白影破江而来,此处已经是江水下游,水面平缓,而这白影却恍如离弦的长箭,瞬息之间就到了另一处,等离的再近些才看清这原来一叶孤舟,白帆鼓动,船头站着一白色人影,迎风而立,袍袖迎风飞舞,长发飘飞,纤细的身影几乎融入了身后的绿水青山白帆当中。

当白帆临近江边见这人影骤然从上面跃下,身子轻盈如白羽,落在水面仅仅激起几圈波纹,随即在水面几个起落,凌波渡江,几个起落转瞬间就到了岸边。

此时正值打渔的渔船满载而归之时,光着膀子的汉子正和人唾液横飞的讲着同村那个风。骚身体娇柔的小寡妇的风流韵事,闲暇的空单惊鸿一瞥,瞬间就呆了去,等对方催促才狠狠的揉了揉眼睛看向岸边,那里已经再无半点人影。

“神仙啊……”

被人口称为神仙的行暮此时却在皱眉辨认方向,幽州凡人众多,皇朝气运笼罩,红尘纷纷扰扰,不论是人修还是妖修皆不爱来此处,就怕沾染上凡尘因果,千年修行毁于一旦。她远居北方雪域,自是对这里所知甚少,霁月说的也是含糊不清,到了幽州她多方打听才知晓相似的地名有几个,她半月之内辗转几处都并未寻到霁月的姐姐,听霁月当时口气她姐姐情况颇为危急,只是不知道若是此处再寻不到她姐姐,等她再去下一处纵然是用起法术怕是也赶不及了。

她赶的急,用了法术,日行千里,眼下凡人看来不过是白影一闪,脸前似有清风拂过,再定眼看去反已无异样,等行人渐多,吆喝声不时的响起,行暮一个纵身跳到树上,掏出霁月给的妖珠,见拳头大小的妖珠正一明一暗的闪烁,脸上终于露出些许轻松,寻着那丝微弱的妖气而去。

这一看便是一处富贵人家,雕梁画柱,亭台楼阁,抄手游廊曲曲折折,青衣细腰的丫鬟不时的走过,眼下天已经愈黑了,府里燃起了灯笼,带着水汽而来的风吹的一长排的灯笼摇晃了几下,旁边正在吐绿的树枝桠也晃动了下,影子映在刷在的粉青色的墙上张牙舞爪,胆小的人自是不会多看,也无甚发现掩在枝桠当中的行暮。

那妖气越发的微弱,她并不敢耽误,等进了这处宅子她就发现了有阵法的痕迹,这阵法颇为巧妙,巧妙的借用了这宅子格局,又移植一些花木,形成镇压之势,进了她变觉得多了几分压抑。

而这处阵法显然并非幽州所创,而且能根据府中格局灵活的改动阵法阵法造诣绝非泛泛,就是不知道这是不是和打伤霁月的是同一人。

这么走走停停了大约半柱香行暮才停住,手中的妖珠不再闪烁,半透明的珠子中间发出一层荧黄的光,收起妖珠,正准备用法术一探虚实,就听里面传出一声□□。

似乎是强忍了剧大的痛苦,气息非常不稳,短促的□□尾音颤抖了几下就低不可闻了,半响之后这个女声又颤抖的出声,“童金晔!”

“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他是你亲生儿子,你居然也下的去手!”

行暮心一动,衣袂微动,原在窗边的身影轻快的跃上房顶,轻轻的掀开两片瓦,晕黄的烛光蒙蒙的透了出来,顺着光往下瞧去就见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正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一个金色的笼子,笼子里关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蛇,笼子上面还帖着两道黯淡的朱砂符箓,屋子的正中间是个人身蛇尾的女人,披头散发,满脸血污,青色的蛇尾上有两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翻卷,甚为恐怖。

看她的伤势极为严重,原身都快被逼出来了,原本无力的趴在地上,而瞧见华服公子手里提着的笼子,整个身子猛的弹了起来,蛇尾起伏几下整个人朝着公子哥扑去,而未到他跟前就被突然出现的金光给弹了回去,一条胳膊粗细的雷狠狠的披在她尾巴上,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又尖锐的音节,蛇尾剧烈的翻腾几下又无力的垂下,一双幽幽的绿瞳透过散乱的头发一眨不眨的盯着华服公子。

华服公子,“月娘。”

月娘冷笑出声,“你居然还有脸这么叫我!童金晔,我当初瞧上你是我瞎了眼,只是我未曾料到你居然如此丧心病狂,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放过,原来霁月说的没错,论起险恶,人心远比我妖族还要令人作呕!只怨我当时被你满口的甜言蜜语迷住了心智,不但令我身陷险地害我孩子生死未卜连我妹妹都被你请来的道士打伤如今不知身陷何地,我恨啊!”

“我恨苍天为何如此不公!我妖族哪里不如人族,居然让我妖族苟延残喘,人族大兴!让我妖族不容于世人!我当初从未隐瞒我的身份来历,你口口声声说从未介意我是妖族,你当然不介意!你从头到尾图谋的就是我妖丹!我本安安分分的修行不惜自损修为为你诞下孩儿,你从头至尾都是在做戏,真的是委屈你了,童大公子!竟然同我这个恶心的妖族同床共枕十年,这份忍功当真了得!我自愧弗如!”

“看我孩儿如今怕也是凶多吉少,既然如此我也不必顾忌什么了,既然你那么想要我的妖丹,那就亲自来取吧!”

月娘越说声调越加高昂,脸上冒出细密的青色鳞片,原先血肉模糊的手指冒出尖锐的指甲,话音刚落,整个人变作蛇形,猛的朝童金晔扑了过去,空中又开始出现胳膊粗细的雷电,狠狠的打在蛇躯上,青色的大蛇仰天长啸一声,不顾身上瞬间皮开肉绽不依不饶的朝着已经愣住的童金晔扑过去。

“住手!”

行暮只是一愣神的功夫,月娘就要强行自爆妖丹和童金晔共归于尽,这时她也顾不得屋子里贴满的符箓,快速的朝着房顶拍了一掌,瓦片瞬间变的粉碎,烟尘弥漫,行暮顺势下坠,手指捏出一个法诀朝着墙拍去,刚刚在上面看的分明,这屋内贴满了符箓,这符箓专门克制妖族,不先毁了这些符箓,她怕是也要受上几分影响。

纤如毫毛般银白的光在一片烟尘当中并不起眼,转息之间渗入到墙面当中,爆炸声骤响,烟尘更大,土木的碎块也满地飞溅,满满贴满一墙的符箓顷刻间被掩埋在一片废墟当中,而没了符箓限制的月娘更是身形膨胀,张着血盆大口朝着童金晔扑去。

童金晔在月娘暴起的时候就觉得甚是不妙,连笼子里的小黑蛇都顾不得要了,急速往后退去,而他没料到这里居然还有旁人,他只听了句“住手”这处专门为了困住月娘所建的屋子就变成一片废墟,心里暗叫了声糟糕,就见一颗巨大的蛇头冲他过来,脸上一片惊慌,这会儿顾忌不到他心心念念的妖丹了,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劈头盖脸的就刺了过去。

月娘修行已经有几百年了,外面一身鳞甲堪称铜墙铁骨,而遇到这匕首鳞甲就好像半点效果都未起任他刺入了皮肉,蛇尾高高的扬起又猛的砸到地上,又是一片烟尘,这般巨疼月娘依旧固执的咧开大口,毒牙闪烁的着寒光,让人为之胆寒,童金晔见视为底牌的匕首都不管用了,顿时脚一软,“月娘,你听我解释!”

见鲜血淋漓的蛇头在空中停滞了一下,狂喜的正准备开口,眼前就是一片阴影,身子一阵巨疼再无知觉。

而被这样巨大的动静折腾起来的下人见院子里不知道怎么出现的巨大的青蛇张开血盆大口就咬断了自家公子的脖子,这还不算罢,蛇头低了下去,把公子的尸身含在嘴里,直接吞了下去,下人顿时吓的屁滚尿流,连上前阻止都未敢。

等整座宅子都快空了,威风凛凛的青蛇瞬间消失,比先前更加狼狈的月娘跌坐在地上,脸上皮开肉绽,看不出半点本来的面目,艰难的挪了挪身子,伸手摸了摸肚子,“哈哈哈哈,晔郎,你曾经说过这辈子对我不离不弃,现在我把你吞进了肚子里,你这辈子都对我不离不弃了,你高不高兴?”

听到脚步声,立刻就停声嘶力竭大笑,警惕的看向来人,就见行暮提着匆忙之间被扔到一边的笼子慢慢的走近。

行暮本来想阻止她的同归于尽,只是晚了一步,她已经自燃了妖丹,见她亲自报了仇把负心人的尸身都吞了下去才缓步走了出来。

“霁月让我来找你。”

听到霁月两字,月娘眼睛动了动,瞳孔已经变成了野兽的竖瞳,淡淡的幽绿随着她眼珠的转动渗出来,“她还好么?”

“她死了。”行暮淡淡的道,“她回到北方雪域之时已经身受重伤,临死之前让我来救你。”

月娘哇的吐出了打一口血,浑身颤抖,“死了……死、了,原来已经死了,你这个傻姑娘,为什么要来找我。”

两行清泪流了下来,整个人突然艰难的翻了个身,趴伏在地上,因为她的动作,身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您就是莲尊吧?霁月那丫头最为崇拜您,经常在我面前夸赞您,劳驾莲尊从北方雪域赶来,不胜感激!我知道您法力无边,小女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莲尊答应!”

“笼子里的我犬子,他虽能化作妖身,却无法凝聚内丹,他现在重伤垂死,我若是魂飞魄散,至此再无人能护他左右,我虽恨他父亲入骨他却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血,不能弃之不顾,在此小女子愿意用凝魂草的消息来恳求莲尊照顾我儿成年!”

行暮,“凝魂草?”

月娘咳了下再次咳出了一大口血,“没错,就是凝魂草!我当初来幽州游玩若不是发现了那颗凝魂草也不至于在幽州逗留这么长时间。”更不用说遇到童金晔这个人。

“据我所知,凝魂草若是出世,动静极大。”行暮瞥了眼已经再次无力趴在地上的月娘,难得的多说了句,“你要死了。”

月娘眼睛看不清楚东西,使劲往前瞧也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蓝白的影子,心里倒是苦笑了下,能在临死之时见到妖族第一美人也不枉此生了,竟然还笑了下,“对,我要死了。”

行暮对生死之事向来颇为淡薄,能在此时多说一句已经是极限了,“你的请求我答应了。”

巫妖大战之后妖族就失去了气运,人族大兴,人死后还能入轮回,洗了记忆从头开始,而妖死了却是魂飞魄散,再无重来一次的机会。而凝魂珠能够蕴养魂魄,不但对人族有效对妖族也有效,可以想多让人趋之如骛,只可惜凝魂草的生长地点向来苛刻,而且多生长了人修聚集之地,妖族想要获得简直难比登天,谁曾想幽州竟然长了一株,而且月娘确定除了她无人发现。

这个条件足以让任何妖族动心,只是莲尊向来以清心寡欲而出名,月娘实在没有把握行暮会答应,现在听她居然答应了,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强撑住的身体也开始控制不住的变作原型,“凝魂草在皇陵,被龙气国运镇压才未被任何人发现……”

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彻底没了声音,重新变作蛇躯的原型,巨大的蛇瞳眷恋的看了下小黑蛇,再无任何动静。

这里已经彻底没人了,整座城却热闹了起来,远处灯火通明,还有脚步声朝着这边逼近,行暮指尖冒出一朵幽蓝的火花扔到庞大的蛇躯上,幽蓝的火焰骤然增大,短短几息便吞没了巨蛇,灰色的粉末洒了一地,行暮再次施展起身法,恍如鬼魅一般没入黑夜当中。

***

拎着这条小黑蛇飞了千里才在一处山头停了下来,周围全是高大的树,晚上风大,树叶被吹的哗啦啦的响,左右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行暮倒是不怕,北方雪域的风比这厉害强劲的多,到了最厉害的时候,连琼树都能被连根吹起来。

她现在停下就是担心这条小黑蛇会撑不下去,打开笼子之后把里面的小黑蛇拿了出来,给他输入了些妖力,感觉小黑蛇动了动就把他放在了地上,半响后,就见小黑蛇化成了一个半大的孩子,蜷曲的身子动了动,揉了揉眼睛,嘴里发出一声□□。

“你醒了。”

小黑蛇脑子里还浑浑噩噩的一片,这种画面凌乱的交织在一起,相互碰撞,让他头疼欲裂,忍不住的按了按额角,听到这个冰凉的声音仿佛脑袋有一刻的缓解,他按着额角抬头,就瞧见裙摆上绣的层层叠叠的莲花,视线接着往上移过去,云海,圆月,松枝……各种的花纹不断的变化,他一个个的辨认了出来,再抬头就瞧见了行暮。

刚刚还浑浑噩噩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整个人都傻了,只有刚刚看到的脸在不断的回放,明明是单单的黑白两色,黑发冰肌,整张脸似乎也清绝到了极点,明明寡淡,却有种让人刻骨铭心的魔力。

小黑蛇还没想到这么远,只觉得天底下居然会有这么好看的人,愣了好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刚刚是在和他说话,使劲的点了点头,“醒、醒了。”

行暮,“你叫什么名字?”

此话刚刚问出,小黑蛇就又傻了,因为他根本不记得他的名字了,脑子里那些凌乱的画面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空白,半响后,讷讷的低下头,“我、我不记得了。”

行暮皱了下眉头,正好一阵风吹过,她身上的法衣也被吹的猎猎作响,“那就叫巽仪吧。”

“我是行暮,日后你就跟着我。”

巽仪想了想,试探的道,“我该如何称呼您?”

行暮打量了下一身狼狈的巽仪,人族□□岁的年纪,眼睛里一片懵懂,看着她却充满了小心翼翼,行暮转过身,“先生即可。”

“是!先生。”

巽仪听行暮的意思不会丢下他才有心悄悄打量这里的情形,天上的弯月被飘过的云盖住了半边,星子黯淡无光,他们所处的地方正是风头,树枝被吹的张牙舞爪,他只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见行暮背对着他站着,忍不住的开口,“先生,我们要去哪?”

难不成是要住在山上了?

行暮抬头看了下月色,“等。”

巽仪想问等什么还是等什么人,只是看行暮未曾转身的样子,心里有些难过,她刚刚都问我名字了,显然并不认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要我跟着她,但是看她这样并不喜欢我。

巽仪突然觉得委屈,又觉得在她眼前哭鼻子很丢脸,低着头狠狠的擦了下鼻头。

现在正值春季,冬日的寒气还没有完全退散,现在又是晚上,夜寒露重,他身上还穿着当日的单衣,没一会儿就冻的哆嗦了下,缩了缩身子,忍不住的又抬头,行暮恍如已经化身雕像,姿势没有动弹半分,张口的嘴又合上了。

他本想熬一熬就过去了,没曾想等到东方隐隐翻出鱼肚白行暮还在站着,本就是受了重伤,现在伤势未愈,又被冷风吹了一宿,头变得昏昏沉沉的,被行暮叫起来的时候还在犯迷糊,鼻涕都流了老长,巽仪意识到之后脸猛的爆红,立刻使劲擦了擦鼻涕,张口就要问等到了没成想竟然吃了一口风,呛的他半天没缓过来,强烈的风吹的他眼睛刺痛,只是眼前的景象让他舍不得闭上眼睛。

原来行暮拎起了他的后衣领,带着他腾空而起,眼下正是旭日东升,火红色的朝阳只隐隐的露出小半块,下面是茫茫的云海,黑夜里可怕非常的树海全都变成了一种勃勃生机的让人心生向往的情景,而万道霞光正用一种势如破竹的姿态扫荡了最后一抹黑暗,恢弘而漂亮的一幕让这个半大的孩子看的目不转睛,就连身体的不舒服也忽视了过去,手紧紧的抓住行暮的衣角,忍不住的抬头悄悄的去看行暮,半边脸氤氲在蒸腾的云雾当中,轮廓被霞光渡上了一层金光,清绝的五官也多了层绮丽。

巽仪忍不住的又拽紧了下她的衣角,下意识的喊了句,“先生。”喊完之后又有点后悔,眼睛盯着行暮的下巴不敢往上看。

他的声音太小,周围全是呼啸而过的风声,行暮没有应,巽仪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又觉得空荡荡的,这样纠结的感觉让他的头又开始痛了起来。

而此时行暮却突然拎着他开始从云海中下落,周围的空气都像是是被割裂了一般,云雾在他周围被吹散分割,游离成一种更散漫的姿态,被云雾遮挡住的悬崖峭壁也开始显露出狰狞的面目,巽仪的脸色煞白,想要去抱行暮的胳膊,又不敢松手,看着行暮脚尖在悬崖峭壁之间轻点,优雅美丽如同一只白鹤,黑色的长发吹到了他脸上,让他忍不住的眯起眼睛,这样几个起落,行暮终于找到了想要的地方。

这是一处峭壁,石壁成九十度和底面垂直,几乎没有可供攀爬的地方,周围的山缝当中生长着许多对人族来说延年益寿的灵物,他们在峭壁凸起的一出平台之上,身后有几颗从上面蜿蜒而下的成人手腕粗细的滕曼,滕曼上开着嫩黄色的小花,还有几颗青色的果子挂在上面,眼前是缭绕不尽的云雾,山间的风吹过,云雾环绕在身边,巽仪有种自己可以腾云驾雾的错觉。

行暮松开拽着他衣领的手,对着石壁沉思了片刻,对巽仪道,“站远点。”

巽仪讷讷往后退了几步,只是这处平台不大,稍有不慎踏错一步就是粉身碎骨,他只挪了几步就不敢动弹了,抬头看过去就见行暮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柄长剑,剑尖处青白色的剑芒吞吐不定,猛的对着石壁划去。

***

就这么仿佛漫不经心的一划,风吹雨打数年依然屹立不倒石壁在凛冽的剑气纵横之下就像是纸做的一般,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劈开一道缝隙,四处溅开的石块从巽仪脸上擦过,留下细小的伤痕,而巽仪却无暇顾及,连动手摸一摸都不愿意,眼睛放光的看着行暮手里的长剑,胸口仿佛燃烧起了一丛火。

而行暮看着被劈开的石壁,眼底闪过一丝的不满,再次提起长剑,对着石壁接连劈了三道,顾忌到旁边还有一个巽仪,她有意的控制了剑气的方向,而剑气撞向石壁无可避免的溢出了点,而这细小的剑气偶有从巽仪身边溢开,剑气上面的冷凝之气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个哆嗦。

仅仅是一丝就让他浑身战栗,那若是全力施展,该是如何的强大?

巽仪想到这里,胸口的那丛火猛的窜了几窜,看着行暮的视线又火热了几分,不知想到什么又黯淡了下来。

这次劈出了一个可容三人居住的山洞,只是里面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石头,行暮收起长剑对着巽仪道,“日后我们就住在这里了。”

“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说完整个人对着悬崖纵身一跃,白色的身影没入了云海当中,只留巽仪对着新开辟出来的山洞发呆,他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从昨日清醒过来就饥肠辘辘,又被夜风吹了整晚,刚刚处于兴奋当中把身体的难受忽略了过去,现在只留下他一人,那股难受劲儿几乎是立刻就席卷了过来,顷刻间把他淹没,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找个地方睡一觉,空荡荡的饥饿感又迫使他快点早些吃的,两种感觉交织起来让他觉得整个人都要像石壁一样爆炸掉了。

巽仪想起刚刚看到的青色的果实,滕曼被行暮的剑气劈掉了不少,而山洞周围却还有不少,青色的果实三五个一串掩藏在滕曼里不引人注目,而巽仪也顾不得熟没熟了,猛的扑到滕曼那里,摘下来一串擦都不擦的就往嘴里塞,酸到牙的感觉差点让他整个吐出来,只是这里根本没有果腹的东西,吐掉了不知道还能吃什么,咬着牙咽了下去,吃完一串只觉得牙都不是自己的了,又踮起脚尖拽下来一串这次囫囵的咀嚼了下就咽了下去,饥饿感退了些,就到了山洞当中,把里面的石头搬出来一些,头靠着一块平滑点的石头上就睡了过去。

行暮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回来,见到蜷曲在山洞里的巽仪脸色通红,时不时的闪过痛苦之色,身体瑟瑟发抖,以为他又伤势发作,缓步走了进去,蹲下推了推他,巽仪猛的睁开眼睛,眼底划过一丝血红,等看清行暮才想起来自己身上何处,头昏沉的越发厉害,看来是发烧了。

行暮把好不容易找到灵草递过去,“吃了它。”

一株碧绿色灵草静静的躺在她的手心,只有一寸多高,这是她能找到年份最好的灵草了,幽州本就不适宜灵草生长,现在能找到这么一株勉强百年的已经不错了,而且巽仪虽然伤势有些重,但大都不伤筋动骨,看来那人也没下狠手,这草中的灵气足够他恢复如初了。

巽仪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乖巧的接过灵草,塞到嘴里,咀嚼了几下,本以为这草的滋味定然比那青色的果子还要难吃,谁曾想刚入口就化为一道灵气没入他身体当中,满是浆糊的头猛的一清,连饥饿感都消去了不少,隐隐作痛的内腑也好像舒服了一多,巽仪忍不住的惊叹了声。

行暮见他脸色好转便径直起身,站在平台的边缘负手观流云,巽仪现在精神极好,看她的背影很想上去和她说说话,又不太敢,看山洞里还有好多碎石,干脆的起身开始一块块的抱起石头往外搬,太大的就推,在地上滚了几圈到了平台边缘再用力,偌大的石头掉下去连个回声都没有,巽仪都不太敢往下面瞧了。

想起行暮带着他腾云驾雾,容貌简直让人移不开眼睛,那剑气四溢开山劈石,忍不住的跑过去小声问了句,“先生,你是神仙么?”

“不是。”

冰凉的声音瞬间浇醒了巽仪的热情,心道先生果然不喜欢我,连话都不愿意跟我多讲,这么一想,巽仪整个人都失落了,闷闷不乐的推完了石头,坐在山洞里发呆了会儿,见行暮还在原处闭目养神,想起睡着的那会儿冷的很,就又站起来蹬蹬的跑了出去跑到刚刚摘果子的滕曼处,这滕曼虽然有成人的胳膊粗,却是数十条指头粗细的小滕曼相互纠缠而成的,他开始一根根的折断那些细小的滕曼,本来以为会很容易,谁知道这种滕萌居然充满了柔韧性,他废了好大劲才折下来。

而等他把折下来的滕曼搬回山洞当中天已经快要黑了,而行暮依旧一动不动,巽仪捧起刚刚他搬着石头踩上去才摘到的几串果子,走过去,拽了拽行暮的袖子,“先生,你要不要吃些果子。”

“不必。”

巽仪哦了声,垂头丧气的又回了山洞,心道自己是不是又多事了,先生神仙一样的人物餐风饮露还好怎么会像他一样需要吃东西呢,自己上去是讨嫌吧。

这么想吃果子也吃的漫不经心,心不在焉,那种酸倒牙的感觉倒是没有那么厉害了,等到晚上,外面的风又开始大了起来,还夹着鬼哭神嚎的声音,巽仪白着一张小脸走出去,剧烈的山风差点把他的小身板吹倒了,艰难的走到行暮身后,用力拽了拽袖子,大声道,“先生,外面风大,你不进来么?”

行暮侧过头,“不用。”

巽仪第二日来还是恹恹的,昨日行暮那短短的六个字,不是,不必,不用,把他的热情打散不少,他看着依然站在原处的行暮抿了抿嘴角,开始四处张望看看从哪里能弄些吃的,他肚子又开始饿了,他本可以开口去求行暮让她给他弄些吃的,只是他心里一阵冷一阵热,看着和昨日相比动作未有半分变化的行暮,巽仪只觉得满腹的委屈,一点也不想开口去求她。

今日的雾气散了不少,站在平台之上还能瞧见对面的崖壁,正是春季没有多少果实,生长在绝壁之上的植物开的花也异常的艳丽,巽仪就瞧见一多足足有脸盆那么大的花,颜色从深到浅,紧紧的贴在崖壁上,远远瞧去,美丽的如梦似幻,而他现在却恨不得把那花摘下来一朵朵的塞到嘴里去。

好饿。

巽仪揉了揉肚子,又四处扫了扫,这处平台生的突兀,周围除了那种坚韧的藤蔓没有什么别的植物,而昨日能摘得到的都被他吃了,巽仪有些失望,想了想,把山洞里里的那块石头给搬了出来,站在石头上尝试往上跳了跳,还是摘不到,琢磨了下,跳下来把昨日被他当做被子盖的藤蔓给拿出来几根,又站回石头上,手里拿着藤蔓尽力的往上挥打,只是他力道有些没控制住,被打到的青色果实飞到了平台外面,懊恼的拍了石壁,又开始小心的去打另外一串,如此一炷香之后他终于吃到了果子,还是那种酸倒牙的涩,至少肚子没那么饿了,他不敢多吃,只是到了晚上被咕咕叫的肚子饿醒了,只能把准备当明日早饭的果实给吃了,又看了下洞外,行暮还是那么一成不变的姿态,巽仪眼眶一热,又狠狠的揉了揉,猛的翻过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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