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若宇听说有好消息要告诉他,就问道:“什么好消息?”
“今天下午我陪林雪曼去我们美术活动室看大家创作的参展作品,她看了后非常满意,她说我们几个作品的都要送县教育局,参加下周开幕的中小学生美术展。(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秦璐眉飞色舞的说着。
秦进军并没有理她姐姐,他只是趴在用砖切的楼道护栏上,双眼紧紧的盯着山坡下的那个路口。过了一会,他转身给桑若宇使了个眼色。桑若宇明白了,想让他尽快把秦璐支开。
“这也算好消息,如果我们把事办成了,才算真正的好消息。”他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句话,让秦璐有点仗二和尚摸不着头。秦进军是听明白的,指的是他们跟踪宋援朝的事。桑若宇假装好像有什么事,对她说:“我家里还有点事,不陪你们聊了,先回去了。”
秦璐望着他走下楼梯,看到秦进军还趴着,看样子他还没有想回去的意思,就自己上楼回家了。
这时的天色已很晚了,桑若宇在楼下转了一圈又回来了,焦急的问:“怎么样,还没动静?”
“目标还没有出现。”秦进军很严肃的用部队专业术语答道。
桑若宇有点泄气的说:“现在已经很晚了,估计今天是不会来了。
秦进军则坚定的说:“再等一等。”
他不得不佩服秦进军在这方面还是很有耐心。过了不一会,宋援朝终于出现在那条三叉路口。他则说了声“走”,行动迅速的下了楼。桑若宇紧跟着他下了山坡。
为了不被宋援朝发现有跟踪,他们不仅和他保持较远的距离,而且还走在光线较暗处来隐蔽自己。他们看着宋援朝的身影,他并没有像平常那样大大咧咧的走在路中间,而是有点像做贼心虚似的沿着墙根走,生怕给人看见。他突然间串进了一个门洞,人就消失了。
桑若宇刚想说什么,秦进军用手制止了他,并向前面指了指,他们看到有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也跟在他的后面。秦进军眼光很尖,他对桑若宇说:“那两个人是厂里的工人,其中那个高个子,身材比较壮实的那个我认识,厂里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座山雕’。他们也在跟踪他,今天看来有好戏看了,我们就这里观望吧。”
那一高一矮俩人并没有跟着宋援朝走进门洞,他们看着他进去后就离开了,桑若宇有点着急的问:“他们俩去那里了?会不会只是无意中路过,并没有要跟踪他的意思。”
秦进军很果断的说:“不会,刚才宋援朝进的那个门洞就是苏宝娣那女人住的那幢楼的门道,看来姓宋的肯定又去找她了。我从‘座山雕’他们的样子也可以看出来了,明显的是在跟踪他的。”
他们俩躲到那幢楼房边上的一片小树林中,眼睛却紧盯着那个门洞,桑若宇轻声问道:“那个女的家住几楼?”
秦进军回答道:“好像是住三楼,但具体那一间没把握。”
“我们今天准备的好像不充分,要知道她住那一间,就可以确定他是否去她那里。”桑若宇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们就是知道她住那一间,在楼下远处看,也不能确定姓宋的一定就去她那里,也许他去别人家了。”秦进军的分析好像也有道理,可他们毕竟还是个中学生,对这种事情还没有完全搞懂,在如何做这类事上显然想的还是比较简单。
他俩正在讨论这事时,就看见那矮个子从对面的那幢楼里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向山上家属区走去。没过多久,那矮个子就带着几个人,冲进了刚才宋援朝进去的那个门洞。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上楼声和敲门声。突然“乓”一声,门好像被砸开了,远处房间里同时传来阵阵的吵闹声。
他们看到住在隔壁的有些邻居也走出了家门,秦进军也想过去上那栋楼看热闹,却被桑若宇一把拦住了,他说:“这种事我们还是不要过去,要是给别人看见了,肯定会有人怀疑我们也参与了这件事。其实我们是想这么做的,可我们却什么也没做。现在已经有人帮我们做了,我们还是在这里看比较好。”
秦进军觉得他讲的也有道理,像这种捉奸的事,还是有那些厂里人来做比较合适。只是当初他们在策划做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想的那么多,只是事情发生后,才意识到这一点。
在一片吵杂声中,一群人从楼上下来,向厂办公楼方向走去。桑若宇对秦进军说:“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也不要再跟去了。再晚回去,家里人肯定要问我们去干什么,到时候不好说了”
听他这么一讲,他们俩也就各自回家了。
利州县教育局组织举办的县中小学生美术展在县文化馆如期开幕。那天下午林雪曼带着美术组的学生专程去看展览。走进展厅,桑若宇创作的那幅《我们的学校》放在了显著的位置,而且不论从画面的色彩、构图,还是创作手法明显的比其他学生的作品要更成熟和完美些。
县教育局杨干事看到林雪曼带着一帮学生来看展览,便很高兴的迎了过来,“林老师带学生来看展览了。”
林雪曼点头笑着说:“是来学习的。”
“这次你们学校送来参展的学生作品质量很高,开幕那天,县委领导和我们局长对你们学校送来参展的作品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特别是那幅《我们的学校》能紧扣主题,画的也非常好。”这位杨干事很热情的介绍着。
林雪曼很谦虚的说“我们学校美术组成立时间不长,还要多学习。”
杨干事接着说:“前几天,收到地委教育局的通知,下个月省教育厅将举办全省教育系统美术展,分学生组和教师组,还要评奖。学生组的参展作品就从这次展览中选。教师作品要从全县的美术老师中征集,你是我们县为数不多的专业美术学校毕业的老师,希望你能搞些高质量的作品来参展。本来想通知你们学校,今天你来了,就算正式通知你,你回去后给校领导说一声。”
林雪曼与杨干事在谈参展的时候,桑若宇就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她;应该说,在来的路上,他就很留心的看着她的一言一行。自从那天他和秦进军跟踪宋援朝,看到所有的一切后,宋援朝与技术科那女的有关系的事就在厂里漫漫的传开了。他从秦进军那里也听到了一些,但对这事的具体经过还不清楚。他之所以要观察林雪曼,是想从她的言行表情中,来判断她是否知道这件事。从离开学校到回来的路上,桑若宇并没有看出她有什么异样,她的举止行为和往常一样,并没有特别变化。他在想也许她还不知道这件事。现实中有好多事情的真相,往往当事人是最后才知道的,有时甚至永远不会知道。也许林雪曼就属于这种情况。
没过几天,又传出宋援朝没向学校领导请假,就擅自回北京了。自那以后,在学校的操场上,就再也没有看到那位体育老师宋援朝的身影了。开始时,大家对这件事的议论还比较多,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有新的议论话题出现后,人们就把这件事给淡忘了。
这段时间,不论在课堂上还是在平时,桑若宇对林雪曼的关注和观察一直没放松。他的同桌秦进军甚至都觉得他对林雪曼和对那件事的关心都有点过了,桑若宇自己却感觉不到这一点。只是林雪曼从那次看展回来后,除了给学生上美术课外,就开展忙着搞创作。林雪曼这次是用油画形式来搞创作的,而且画幅还比较大,她就在美术组的活动室支了个大画架,全身心的投入到创作中。
桑若宇下课后,只要看到她去美术活动室画画,就会悄悄的跟进去看。林雪曼对于他经常来看自己画画也很习惯了,她认为桑拿若宇非常喜爱绘画,来他看她搞创作,主要是想来学习的。从另一方面讲,她也非常喜欢这个学生,她觉得他的绘画悟性特别高,有时她也让他给自己的创作提些意见,每到这个时候,他们仿佛又成了朋友关系。
林雪曼的完成创作,作品被送走后,他们的学习和生活又恢复了常态。
有一天,学校放学后,林雪曼把桑若宇叫进了办公室,告诉他,他创作的那幅水彩画《我们的学校》在省教育系统举办的美展上获得学生组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