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9章 忠诚(1 / 1)

容隽当天晚上好不容易被傅城予劝住,后来他和温斯延也几乎没有什么碰面的机会,所以这事原本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傅城予也没想到,如今温斯延竟然又出现在了容隽和乔唯一两个人之间。

“那小子不会到现在还没对唯一死心吧?”傅城予说,“你们俩都已经在一起这么几年了,他得多想不开还想要继续追唯一啊?”

容隽闻言,脸色更加难看。

傅城予见状,连忙又给他倒了杯酒,道:“你也别想太多,毕竟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这花花世界美女无数,温斯延指不定早就有女朋友了……况且唯一一直以来一心一意地跟你在一起,什么时候轮得到他啊?”

容隽仍旧没有说话。

若真是像傅城予说的那样,他倒也无所谓,偏偏这么几年来,乔唯一始终有跟温斯延保持联系。

如她所言,两个人是朋友,从头到尾的朋友,从来没有任何越界的情况。

可是如果在温斯延的认知里,他们两个人最后差的只是捅破窗户纸那一层,那在他容隽出现之前,他们两个到底进展到哪一步,谁知道?

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几年,但是要他眼睁睁看着乔唯一跟温斯延同处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对——

做不到!

想到这里,容隽喝完最后一口酒,猛地站起身来,沉着脸就又往外走去。

傅城予想要喊住他,却哪里还喊得住。

贺靖忱回到房间里的时候,便只见傅城予一个人坐在那里,有些头疼地用手指撑着额头。

“怎么了?”贺靖忱不由得问了一句,“容隽呢?”

“比来的时候还生气,走了。”傅城予回答。

贺靖忱顿时就乐了,“你们说什么呢,怎么还能让他比来的时候更生气?”

傅城予叹息了一声道:“我就该什么都不说的,我说的越多,他想得越多,有些事情就是越想越生气的……何必呢?”

对于容隽而言,有些事情的确就是越想越生气的,正如那些已经很遥远的情绪,在他原本就烦躁的当口,被反复提及回想之后,瞬间就烧成了熊熊烈焰。

关于温斯延说过的那些话,容隽没有向乔唯一说起过,而偶尔他隐晦地拈酸吃醋,乔唯一也只是笑他小气多心。

所以他并不多提。

他不想质疑她对自己感情的忠诚度。

他相信她就是拿温斯延当普通朋友的。

可是现在,他就是要让她和这个普通朋友斩断联系!

他就是想看看,在那个普通朋友和他这个男朋友中间,她会选谁!

容隽出了酒庄,开着车就又回了乔唯一公寓楼下。

乔唯一刚刚洗完澡出来,就听见自己门铃一直在响,她顿了顿,上前打开门,却见是楼下的保安站在门口。

乔唯一蓦地一怔,“有事吗?”

“乔小姐是吗?”保安说,“楼下有位先生开车撞到了公寓外墙上,他说是你的男朋友……”

乔唯一闻言,脸色蓦地一变,也顾不上自己还穿着睡衣拖鞋,直接就冲出了门。

刚到楼下大堂,就看见容隽撑着额头坐在沙发里,身边是一名保安两个物业工作人员,正商量着要报警。

“麻烦不要报警!”乔唯一连忙上前,先是看了容隽一眼,随后才看向那两名工作人员,道,“不好意思,我男朋友跟我吵架,情绪可能不太稳定……所有损失我们照价赔偿,您定损后告诉我赔偿数额就行。”

公寓工作人员见状,走到一旁商量了起来。

乔唯一这才坐到容隽身边,“你伤到哪里?要不要去医院?额头受伤了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拉开了他撑在额头上的那只手。

容隽原本安静地靠坐在哪里,任由她拉开自己的手,目光一动不动地锁定在她脸上。

眼见着乔唯一的视线从担忧到怔忡再到放松,他猛地伸出手来将她抱进了怀中。

他没有受伤,一点也没有受伤,就是刚刚撞上墙的那一瞬间大脑空白了一下,以至于到现在看见她,才终于渐渐缓和过来。

而乔唯一在被他抱进怀中后就僵了一下,只是到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道:“你等我一下,我再跟他们商量一下。”

容隽竟乖乖松开了手,只是视线依旧紧盯着她不放。

乔唯一跟那两名物业人员又商量一通,在答应预交两万块钱赔偿费后,对方终于同意不报警,让她先带着肇事者离开。

容隽原本以为他们要上楼,拉了乔唯一的手正要往楼上走的时候,乔唯一却拉着他径直走向了门外。

公寓外,他的车安静地停留在事故现场旁边,车头被撞得有些变形,车身也有几道痕迹,但好像并不怎么严重。

容隽这会儿酒精上头,人依然是混沌的,乔唯一打开副驾驶的门将他推进去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反应。

乔唯一坐进驾驶座,启动车子后,就朝着容家的方向驶去。

容隽安静地在副驾驶里坐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又缓过来一般,伸出手去想要抓她的手,“老婆……”

乔唯一避开他的手,几乎是面无表情地开口:“我在开车,你不要影响我。”

“哦。”容隽应了一声,果然就不再动了。

乔唯一又开出一段路,他已经靠在副驾驶里睡着了。

车子驶到荣家父母居所外的岗亭处,警卫见到熟悉的车牌正准备放行,车子却直接就在门口停了下来。

警卫立刻上前,却见乔唯一推门从驾驶座上走下来,对他道:“麻烦你通知容夫人一下,容隽喝了酒不能开车,麻烦他们派人出来接一下。”

跟警卫交代完,乔唯一转身就走向马路边,很快拦到一辆出租车,上车之后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

翌日清晨,容隽自疼痛之中醒过来,才发现是生生被人给拧醒的。

“妈!”容隽连忙从容夫人手中夺回自己的耳朵,“你干嘛呀这一大早的——”

“我干嘛?”许听蓉看着他,怒道,“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干了什么?”

“我怎么了?”容隽起床气发作,没好气地问。

“你昨晚是不是喝酒开车了?是不是还撞车了?”许听蓉厉声问道。

她这话问出来,容隽脑海中才猛地闪过什么画面,失声道:“唯一呢?”

“唯一?”许听蓉说,“唯一把你的车开到岗亭那里就又回去了!幸亏她聪明,知道叫警卫通知我,如果让你爸爸知道你不仅喝酒开车还撞车,你看看他怎么教训你吧!”

容隽扶着的额头,听着许听蓉的絮叨,半晌之后,才终于想起了事情的大概。

“完了完了。”他说,“唯一肯定生气了……”

“能不生气吗?去年中秋你才当初当着那么多的人面信誓旦旦向她保证以后再也不开车喝酒,这才多久啊就记不住了?”许听蓉说,“她居然还能把你送回到门口来,换了是我啊,直接让你睡大马路算了!”

容隽再度用力按住了自己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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