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是一个好清静的人,就根本别在寝室呆,这永远不属于某一个爱好清净的人。在入学初期还不会了解这一点,慢慢就会发现原有比这更重要的东西,这也是成长道路上的一道屏障。大家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今天话题的中心不再是即将退休的张老师,另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足以让大家震惊,听说电视台要来寝室,说是要采访唯一的全额助学贷款人——朝阳。大家曾经聊过,能得到这个待遇的人必须具备面向忠厚,家境贫寒,学习优秀等特征。我不知道让朝阳在这个时候以一个贫困生的身份出现是否恰当,他只是生活在我们身边,总是能给我兄弟般温暖的人,他生活的很普通。电视台要来,系里的各个头头觉不会放弃这个在亿万观众面前展现风采的机会的,另外还下达命令说内务要军训标准,另外就是两点之后寝室内不许留人。大家都想看看录电视是个什么样子,可是基本没机会了,很明显在学校里,学生才是真弱势,只有听呵的份。朝阳对于今天的采访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在摄像机前面说什么。还好系里早就准备好了稿子,事先还让朝阳背了一会。当然稿子的内容肯定和朝阳本身没有半点关系,看的朝阳直恼火,还一直想最后要不要爆出一些感谢培养自己领导和父母的套话,之后朝阳还老拿当时的想法和大家开玩笑。
等大家围坐等待片子播出的时候,大家从头到尾,遗憾地发现整个过程没有朝阳的半个镜头。校领导、企业赞助人和系里的一干烂人在片子里跳来跳去,让大家看的直恶心。朝阳替代的名词只有贫困和无助之类的词语,每一个人的出场都好像一个救世主,侃侃而谈、滔滔不绝个没完没了,他们的手中仿佛握着朝阳的命脉。通过这件事情大家也真正认清了系里所谓的“扶危工程”,朝阳也不得不开始找新的兼职,他放弃了助学贷款。
生活就好像是一盘象棋,就那么几个棋子,就看大家具体要怎么去走,一招之差就会千差万别了。
早上6:00还是要上早自习,同样5:55大家都会稳健在被窝里。墙上的钟刚指到56分,几个人开始劈愣扑棱地开始忙活。不用想最稳健的肯定是小胖,因为他最后还得去厕所竞争一栋,或是出门前突然找不到饭卡之类的小东西。方方第一个出门,有时回来玩他甚至会穿衣服睡觉,这也是军训时留下的毛病。
“鸡哥,等我,太不稳健了。”李里一边喊山鸡,一边急忙往外赶。
“稳个屁,一会就点名了。”山鸡回头和李里说了一句。
“山鸡,太丢人了。”小胖一边在床上搜索自己的东西,还不忘打击山鸡一下。一干人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王强开始点名了。王强实在忍受不了522一干人了,故意准时点名。
“安。。。。,曹。。。。。。。。”点名的声音响彻这个楼道。
“到。。。”喜升在楼梯口里大声应着,别看他神智还有些不清,耳朵还是挺好使。几个人的行为虽懒散,还算不上违纪,王强也不好说什么。每天不跑早操的就是那么几个人,什么韩信,白文学之类的牛人,都是有背影的人。其实早操根本就跑不了多远。大家还是半玩半认真地完成这一天最早的事情,跑在队伍的最后的总是星星、山鸡和小胖的高矮胖组合。小胖时不时地挤一下内道的山鸡,山鸡几次都掉到路边的地沟里。
“1.2.3.4!”每到教室家属楼,大家就会使劲喊两嗓子,以抗议那些不让我们正经睡觉的领导们。
跑到食堂正好吃早饭,早饭必须得隆重推出了,大家都公认早饭是学校三顿饭中吃着最顺口的,花样繁多程度几乎可以涵盖学校周边的各色花式的早点,只要你有胃口就可以组合出各种花式,而且价格还算适中。早餐时间也没有中午和晚上的拥挤,也是平时吃惯了油腻的饭菜之后的一个很好的补充。
入秋的北方,早晚还有一点清冷,空气却完全澄清,十几年前也不知道雾霾是啥意思。晨练的时候不经意吸入一口,心肺顿时舒快很多,立刻就除去生活中的烦躁,工作中的压力,人生目标的困惑。今年第一场雪来的特别早,毕竟现在还是仲秋时节,不经意间已经在阳光下满是晶莹了,点点轻抚在脸上,丝丝凉意浸透心扉。图书馆门前忙碌的人们都没发现地下已经积了薄薄一层,当然大家不会默然这幸福的填充,慢慢空场上开始出现雪人和飞行在空中的雪球。这么个等待激情燃烧的时刻肯定是不能少了方方的,刚从食堂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已经有两个雪团了。当然这是给他在路上遇到的熟人准备的。小胖带着一脑袋雪回到寝室,一边走一边擦拭着眼镜上的雪水。电话铃响起来,喜升接起电话说了一阵。
“方方说大家在楼下和603打雪仗呢,叫我们快下去。”喜升回身对大家说道。
“冲呀!”宏权好像打了鸡血似的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大声喊道。
“受不了你了,你激动个啥吧。”李里在床上淡淡地说道。
“不行我得去收拾方方这小子,刚才弄了我一大脖子雪。”小胖一边用毛巾使劲擦着头发,一边说道。转眼间寝室里只剩下山鸡和李里,山鸡是颓废型的,这个时段广播里正播《白眉大侠》,收听评书是他的固定节目。
“鸡哥,你下不下去呀,一起去吧!”李里从床上跳下来,和山鸡说道。李里知道一定会看到自己想见到的那个人,心中早已经心潮起伏了,只是故意装平静陪山鸡在屋里颓废。
“去呗!闲着也是闲着。”山鸡说道。两个人换好了装备准备出门。两个人站在门口看整个图书馆门前已经挤满了欢笑的人,鸡哥一出门就被熟人发现,揪入了战团,塞到雪堆里。李里还在寻找自己想见到的那个人,她就在那里。还是那身白色的风衣,长发被风吹得有点凌乱,白茫茫雪地里犹如翱翔的海鸥。她的出现立刻让周围的男生趋之若鹜,英琪从地上抓起一把雪朝身边的方方扔过去,由于逆风,一把雪都风吹回到自己身上。方方回头看着英琪,从地上团气两个结结实实的雪团。英琪赶紧用求饶的口气说:“别打我好吗,我们是一伙的。”李里站在门口看着满天还在飘落的雪花,看着飘忽在人群中的英琪,李里明白了每个人面前爱都是平等的,她不属于任何一个人。李里转身回了寝室,天生的懦弱,在面对爱情的时候也是一样,他没有想到面对现实的逃避也许会铸成遗憾。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