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已然感受到虎噬的那份萧冷,直透自己的妖魂,百足幼虫终于是慌了。
目光不再乖戾,而是那种惶恐的不安,眼瞳紧缩,近乎崩溃的望着项放,露出一份哀求。
妖力如同入了无底洞一般,被源源不断的侵吞,而自己身体好似遇到克星了一般,被死死的压制,连挣扎都无法动弹。
前所未有的绝境,让百足幼虫彻底陷入到了绝望之中,只能是发出一声声不甘的嘶吼,“你杀了我就得不到生命之树!得不到它!得不到它!”
最后的威胁,悸动的妖瞳盯着项放,不住的提醒着项放,“你还不明白吗?”
淡然之声,项放始终静冷的目光,“你以为天魔牛王凭什么找到这里来。”
一句话,将百足幼虫所有的叫喊都堵在喉咙里,紧缩的眼瞳一阵恍惚,却又突然的射光,转向雷芒纵横的庞大身躯上,“它、它拥有生命泉水?!”
“若没有,以它的心智,怎可在这般凶险之地突破妖皇,觉醒远古血因。”
项放看了百足幼虫一眼,多了一份遗憾,“若无泉水指引,幻大陆如此广袤,它怎会找上你。”
“原、原来是这样吗?”
呢喃的反问,涣散的妖瞳重新聚焦,落到项放的身上,“它就是凭借这个才找上我的?”
项放不复言,只是静默的点头,“沧啷!!!”
黑芒吐露之声,一声虎啸炸响在天地间,一道黑影划过,隔绝阴阳之力,“噗——啦!!!”
裹挟着妖魔力的虎噬将百足幼虫吞噬,溅开了碧色血汁,散落在项放的脚下。
已经说的够多了,已然下定决心斩杀对方,项放不想夜长梦多,直接出手了。
百足幼虫此时连一点叫声都不及发出,黑暗就将它意识吞没,妖魂消散,再也感知不到妖灵石的存在。
这个出生不到一天的幼虫,朝生暮死,完成了自己命运的轮回,永坠黑暗之中,不复存在。
“呼~~~”
风烈之声,一股劲浪从项放周遭荡开,拖曳出长长的风暴,充斥开来,直至最终的湮灭。
百足幼虫从额头上破开,生息彻底的消失,自然,它所钳制的力道也化作了风散,消失在了项放的体内。
封妖令吞噬,妖力敛入项放的神魂之中,在天日之炎的淬炼下,化作了真元,融入到项放的体内,“嗯~~”
一份温热从紫府流转至金府,随即涌来的,是爆棚的力量之感,充盈在四肢百骸之中,让项放不由的放出一声快感,微眯了目光。
而当项放再度睁开双目之时,天日之炎灼光,双瞳炯炯凝火,夺目、深邃…,乃至一份霸道,“呼!!!”
强劲的手臂轻轻一代,虎噬催声,如风浪过境般,猎猎作响,“砰!”
刀锋落向,被分成两半的百足幼虫彻底被剖开,项放提着虎噬,在它分开的头颅中搅动了一份,血腥甚至是残暴。
血刺呼啦的画面,项放不但不觉得恶心,反倒是肆虐的更加勤了,百足幼虫半个身体都快被项放用虎噬搅成了肉泥。
终于,当血肉几乎将虎噬淹没的时候,项放停下了动作,嘴角也多了一份笑容,“砰!”
虎噬从百足幼虫的血肉之中取出,断了尸身数个节甲之后,重见天日。
至于项放脚下,多了只是一顿烂肉,基本已看不清它原本是什么形态了。
而项放也顾忌不到尸身该有什么样的形态,因为他的目光,是停留在一块碧色的晶体上。
成五棱角的形体,如常人拳头一般大小,灵透的色泽,在一堆血肉之中,显得那般耀眼夺目,将项放所有的心神都给吸引住了,正是百足幼虫的妖灵石。
项放不敢再用虎噬去动它了,收起虎噬,也顾不到什么美不美观,直接用手将这个碧色棱晶从血肉之中分开,双手轻轻的将它捧起。
项放也不敢直接将它取出,因为在这个碧色棱晶还长着根根如丝般的根须,有些已然断裂,有些则是依旧萦动着碧色血丝,而它们,正是连接着那个蔫呆呆的生命之树的存在。
“真是暴殄天物。”
看着绿色暗淡无色的生命之树,项放心疼的发出一声抱怨,伏下身取,一手握着妖灵石,一手则是轻轻托着生命之树,生怕一不小心,断了他们的联系。
要知道此时这些根须分外细小,可能比人的头发还要细,项放生怕风一大,就将这些根须弄断了,自然是不敢用心收取它了。
甚至观看它们时,项放都要屏住呼吸,不敢太用力,实在是这根须太细太微了。
而此时生命之树完全是依靠妖灵石在维系一线生机,若是断了其中一根,生命之树就可能加速枯竭,项放岂敢不小心。
很显然,百足幼虫先前是急速的透支生命之树的生机,才会让它如此的脆弱。
难怪百足幼虫在临死前敢那般镇定,原来真如它所言,一旦它死了,生命之树随时都可能枯萎。
之所以现在还能坚强的或者,原因就是项放手中那个妖灵石的存在。
现在妖灵石依旧温热,并没有冷却,还有供给生命之树生息,所以生命之树暂时先保住了。
不过这也是暂时的,项放能敏锐的感知到妖灵石在一点一滴的变冷,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冷却,但毫无疑问,妖灵石支撑不了生命之树生长太久。
若想要生命之树继续存活,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它的源头——生命泉水。
项放心中明白,也不敢将生命之树和妖灵石放在外界,实在是不可控因素太多,项放不敢冒险。
神魂敛动,天日之炎倒悬回入封妖令中,灼热旋即袭来,洞明了一份空间。
《封妖魔煞决》运转,天日之炎同妖魔力融合,具现在妖灵石之上,“呼~~~”’
风息声在项放脑海之中响起,狂风之势,冲涌的项放脑袋发懵目光涣散。
半响过后,项放的目光重现清明,‘看来,我们还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