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被放在床上,盖上被子的时候,感到身上的大手正要退开,忙伸手抓住,“容戬,不要走,我好想你。”
那双手停下了,没再离开。
墨小然不知睡了多久,幽幽转醒,发现自己正窝在别人的怀抱里。
吃了一惊,迅速睁开眼。
屋里灯已经熄灭,身边的人睡得正香,一支手还搭在她的腰上。
那人背着月光,脸隐在黑暗里,更看不见脸。
墨小然没经过半分思考,快速地一曲膝,将身边那睡得正熟之人,一脚踹下了床。
床下传来一声闷哼。
这声音……
容戬!
墨小然囧了。
忙捞过睡在枕边的小蛟儿,叫道:“点灯。”
小黑和小白一起睁大眼睛,房间亮了起来。
墨小然对上容戬寒砭入骨的眸子,不禁打了个寒战。
心里嘀咕,明明长得一张俊得人鬼共愤的脸,却偏要整天板着脸,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他的。
容戬瞪着床上小女人,脸色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冷道:“你想要孤断子绝孙?”
墨小然扬眉。
孤?混球怒了。
不过她不怕他,不以为然地道:“谁要你乘我睡觉的时候,爬上我的床,还占我的便宜?”
“我占了你的便宜?”
“你把手放在我这儿呢。”墨小然指着自己的腰。
容戬被她气笑了,他们夫妻之事都做过了,他抱她是天经地义,哪来的占便宜一说?
猛地飞扑上床,把她扑倒,恶狠狠地道:“占便宜是吧?孤就占你的便宜,怎么着吧。”
墨小然吓得翻身爬开,比兔子还快。
容戬抓住她的脚,把她拽了回来,牢牢地摁住,“跑啊,看你跑去哪里。”
墨小然哪里敌得过他,不敢再蛮来,免得最后受罪的是自己,瞪着他道:“你堂堂燕国九亲王,上个床都要偷偷摸摸,好不好意思?”
“偷偷摸摸?”容戬虽浑,却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哪受得了‘偷偷摸摸’的四个字,冷哼了一声,道:“你当我愿意上你的床吗?”
“既然不愿意,干嘛躺我床上?”
“那水都泡得冰冷,还不知道起来,我好心把你从水里捞出来,你死活拉住不让我走,倒成了我把你怎么了?”
墨小然这才想起自己在洗澡的时候睡着了,是他把她从水里弄出来的?
一丝夜风拂过,身上丝丝的凉。
墨小然这才发现,身上没穿衣裳,只裹了块大浴巾,吓得三魂没了二魂半,一把把他推开,飞快地钻进被窝。
恨不得拿枕头,直接把面前的混蛋砸晕过去。
吼道:“你混蛋。”
她想看谁来偷七色草,却等来了这这个无赖。
“我睡着了,你不会叫醒我吗?你分明就是居心不良。对了,昨晚有贼人进营,那个贼人该不会是你吧?”墨小然知道是容戬打跑贼人,故意说出来气他。
容戬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先不说在他的军营出了这种事,是他责任,就算不是他的军营,有人无声无息的潜到墨小然的床边,如果是要杀墨小然,墨小然十个脑袋都已经没了,他光想想就觉得后怕。
他外出办事,根本不需要几天时间,他之所以对副官说三到五天,就是想白天办事,晚上来保护墨小然。
由于他要办的事,十分紧要,而且不能惊动任何人,所以本想只在暗中护着她,不暴露身形。
但这该死的丫头在水里一泡就是半天,水冷了也不起来。
他担心她受凉生病,才现身把她从水里捞出来。
她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反咬他一口。
真是好心全喂了狗。
和她讲理,无从讲起,索性也使了浑,道:“就算本王居心不良,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一抱你,你立刻缠上来,如果不是本王把持得住,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没准,你现在正叫得欢呢。”
一番话说得墨小然恼羞成怒,“你乘人之危,还用下三滥的手段。”
“你过去为达到目的,不也是不择手段,也不见得有多正大光明。”
“那是过去,不是现在……”墨小然想到自己的各种无赖,顿时语塞,他混蛋,她确实又何曾君子过?
容戬见墨小然反驳不了,小脸涨得通红,总算顺下了那口气,捏住她的下巴,亲了一口,“没话说了?”
墨小然板着脸,打开他的手,没好气地道:“你这个时候来找我,不会是没有目的吧?说吧,你想干嘛?”
“你以为我是何目的?”
“王爷,您老人家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我连你在忙什么都不知道,哪知道你找我干嘛?”
“孤是怕你睡得跟猪一样,被人扛了去都不知道。”
“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敢骂本王是猪,讨揍。”
容戬突然欺身向前,将她抵在床栏上,在她的惊呼中,一低头吻上她的唇。
墨小然扭动着身子,想推开他,却被他紧紧按住,挣脱不出来,熟悉的亲昵感瞬间紧紧抓住了她的心,心脏怦怦乱跳,慢慢地闭上眼睛。
容戬的眸子黯了下去,这个女人本该好好地生活在他的庇护下,不受一点伤害。
可是,总有那么多的意外把她推到极危险的处境,一想到她受的那些苦,他就心疼得不行。
他放开她的唇,手掌按着她的后脑,把她按进自己的肩窝,牢牢地抱住,“你就不能什么也不管,乖乖地呆在我的身边?”
墨小然慢慢睁开眼,伸手环抱住他的结实窄紧的腰,她也想在他身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可是他们的身份注定让他们不能安稳。
“昨晚来的是谁?”
“他蒙着脸,穿着斗篷,没能看见是谁。”
墨小然虽然被迷了,但她身边还有小蛟儿和云隐,知道昨晚上的事,不稀奇。
那人的速度和身手,他能想到的人只有重楼。
但以墨小然对重楼的在意,他说是重楼,墨小然未必会相信。
无论信不信,她都免不了会难过。
毕竟重楼在她心里,是最亲的人之一。
他也是仅凭着身手来判断,没凭没据,何必让她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