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秦玉珊一眼,重新看回墨小然。
“墨姑娘和九王成亲,没有三书六礼,如果实在算,你也顶多算个妾室,算不上是真正的夫妻,但既然你一口咬定,你们拜过天地,有些事情,我们就必须说清楚。”
“太后,有什么话,您尽管直言。”
墨小然只想尽快谈完,然后容戬的具体情况。
太后向玉琼使了个眼色,玉琼取出一张纸放到墨小然面前。
墨小然扫了眼首页上的标题,是和离书。
说她害容戬毒发,没脸再见容戬,愿意无偿放弃名分,离开九王府。
“这是?”
“你嫁我儿子,图的是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但戬被你迷惑,一时糊涂,做了些任性的事。但哀家绝不允许别有居心的人把脏手放到九王妃的名分上,强占他的九王府。”
“太后,您误会了,我跟九王成亲,并不是为了九王妃的名分。”
墨小然真为容戬感到心寒。
容戬还躺在那里,他的家人想的却是万一他事,而她却占着他亡妻的名分,拥有他的富贵。
“既然不是,那么就把手印按了。你虽然继承不了他的财产,但哀家会给你一笔钱。”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
做不做九王妃无所谓,但一但签了这个,就等于承诺下和容戬老死不相往来。
她绝不可能答应。
“你不是说,不是图名分?为什么不肯?”
太后尽力忍着发火。
“九王妃的名分,我不会要,但我不会离开他。”容戬说过,不想她做皇家的媳妇,她只是他容戬的妻子。
墨小然刚一拒绝,秦玉珊就跳了起来,打断了墨小然的话。
“看吧,看吧,我就说她不会同意,她嫁给九皇弟,就是想霸占九皇弟的财产。她嘴里说九皇弟不会有事,心里还不知有多想九皇弟快点死掉。九皇弟死了,她就可以吞了九皇弟的财产,然后和重楼在九王府鬼混。”
墨小然当场拒绝,太后脸色本来就难看到了极点,听了女儿的话,更是面如锅底,重哼了一声。
墨小然气得脸色发白,身体微微的颤抖,“我是他的妻子,怎么可能希望他有事?”
“人心隔着肚皮,谁看得见,明知道九皇弟不能碰活,还诱惑他,不是存心害他,是什么?”秦玉珊嘴角扬起一丝蔑笑。
“公主,话可不能乱说。”
墨小然皇家的人做过千百样的想法,却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给自己加上一个谋财夺命的罪名,憋屈得快透不过气来,气青了脸。
“我有没有乱说,你心里明白。”秦玉珊嘴边噙着冷笑,咄咄逼人。
墨小然深吸了吸鼻子,将逼上来的泪咽了回去,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
“没凭没据的事,请公主慎言。不管说什么,你们不会相信,不如让我给他看看,让他早些醒来。有什么话,你们可以问王爷。”
“当……”秦玉珊一听问容戬,气短了些,但很快声量又扬了起来,“当然要问,要好好的问,九皇弟可不能被你这种妖女一直迷惑下去。”
墨小然看了眼太后,见她冷冷的看着自己,显然也有这样的想法,被冤枉的委屈和憋闷塞满了胸膛,像是要透不过气来。
“那就让我给他诊治,我也想知道容戬的身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玉珊本是张口胡说,但话出了口,反而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好呀,你去治,我就不信你能治得好。”
“珊儿,闹够没有,你九皇弟还没有死呢。”太后黑着脸喝住秦玉珊。
秦玉珊虽然不甘心,但不敢过于违逆太后,愤愤坐了回去。
墨小然耐着性子问道:“太后要怎么样,才肯让我进去看看他?”
“你答应这个,我就让你进去。”太后扫了眼放在墨小然面前的和离书,没有一点退步。
“可不可以容我冒昧的问一下太后,到底是九王的身体重要,还是九王妃的名分重要?”
“既然墨姑娘把话说来了,那我也来问墨姑娘几句。”
“请问。”
“你留在九王府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夫君在九王府,我当然要在九王府陪着他。”
“这么说墨姑娘是冲着一个‘情’字?”
没等墨小然回答,太后冷笑了一声,“我看,未必。”
“那太后的意思呢?”墨小然对太后的一再阻拦,烦到了极点。
“我看是你想害死容戬,找机会让凤血族少一个对头。”
“太后多虑了,九王母亲虽然是炎皇族人,但他燕国人,和凤血族没有冲突,而凤血族对燕国也造不成威胁。”
“他是燕国人,但他母亲却是炎皇族人,他母亲的族人有难,他未必不帮,凤血族自然是想在他动手以前,先除掉他,免得成为后患。”
“凤血族和炎皇族相斗,已经不是一歹半朝的事,从来不牵扯到其他人,没有人会涉入二族之间的战争。。”
“别人或许不会,但九王……我不能确保九王不会。”太后嘴角抽出一丝不屑,“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没办法相信你的为人。”
秦玉珊接嘴,“我九皇弟过于自信,又被你迷惑,才会被你哄骗。但旁观者清,我们才不会像我九皇弟一样,被你这么个小狐狸精玩得团团转。”
墨小然皱眉,“不管你们怎么看我,但王爷的性命重要,让我给人诊治。”
“宫里这么多御医都束手无策,就凭你能起什么作用?”秦玉珊阴阳怪气。
“既然御医束手无策,死马当活马医,我看看,又有何妨?”
秦玉珊还要再说,被太后瞪了一眼,只得闭嘴。
“太后,民女不知道为什么牵扯上重楼,但我和重楼之间没有任何苟且之事,否则的话,以九王的精明,岂能不知?反倒是千方百计阻止我给王爷看病,居心叵测。难道说王爷死了,对某些人有利?”
“放肆,你敢污蔑本公主想害九王,你是不想活了?”秦玉珊脸黑如锅底,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墨小然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