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是到了飞北京的日子。
临登机前，余酥白意外地接到了林含羽的电话。
余酥白看着来电显示，意外的同时，也没耽误按下接听键的速度：“含羽？”
林含羽：“诶，我这会儿在去老师办公室的路上，我得先去请个假，你们今天飞北京吗？”
余酥白先是一愣，继而应了一声：“嗯，你请假？哪里不舒服了？”
林含羽：“怎么可能？你比赛，我哪能不在现场啊？我这会儿先去请个假，下午就买机票飞北京。老规矩，把酒店名字发给我。”
余酥白怔了怔，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若是放在以前，她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林含羽飞北京，过来陪她。
可她现在的状态……她甚至已经能想到在赛场上，她会被骂成什么样子。她倒觉得没什么，顶多当听不见，不往心里去就行了。
可林含羽不行。
余酥白闭了闭眼，沉默了好一会儿：“含羽，要不……这次你就别飞过来了。”
“为什么？”林含羽的语气里带了点儿惊讶：“我想看你比赛……还是说，你出什么问题了？”
到底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
余酥白的一点儿不对劲儿，都能被林含羽发觉。
“嗯，有点问题，”余酥白索性笑了，语气里带了点儿自嘲：“真的，别来了。我不想让你看见，我是怎么被骂的，MTL是怎么给粉丝道歉的。”
听到这儿，林含羽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不仅没停下脚步，而是加快脚步往辅导员办公室的方向去：“我怎么可能不去？你等着我，余哥，无论好的不好的，我都陪你扛过来。更多的，到北京见面再说，挂了。”
林含羽还真的把电话给挂断了。
余酥白听着一阵阵忙音，一时间还有点儿失神。把手机从耳边挪开，潘城卫问：“是含羽吗？”
余酥白点了点头。
“你也别给自己压力，没事儿的，”潘城卫原本还想问，但抬眼见她有些恍惚，连忙掐断了话锋：“她想来，就让她来吧……该知道的，她迟早都得知道。而且，有她在，没准儿……”
没准儿你能好受些。
潘城卫没把话说全，朝余酥白眨了眨眼。
但余酥白懂了。
到了飞机上，余酥白的脑子里还回响着林含羽说过的，潘城卫说过的话，手指一点儿一点儿地用力攥紧。
她害了她自己，不打紧。
MTL……
时间很漫长，但因为心里藏着事儿，余酥白甚至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路程星坐在她旁边，见她的手指紧紧地握成了拳头，脸上的神色也不太好看，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干什么呢？”
嘴角还带着笑意。
余酥白盯着他看，不自觉的，眼睛都红得不成样子——
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样，让余酥白觉得自己太痛苦了。
痛苦得哭不出来。
路程星见她有点儿不对劲儿，连忙把人揽在自己怀里：“没事了，没事了，没关系的，我在，我们都在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