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济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还在转身安抚江文轩的心情,“爹没事,泽儿现如今懂事的紧,让他去办也能慢慢培养。”
江文轩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缓缓地点了点头。
一大家子人现在心思各异,几乎没有人再能回到刚刚的那种温馨的状态。
直到**黑着一张脸走了进来,朝着江文轩微微行礼,“来人是找二夫人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杀气腾腾的看了一眼秦雪柳。
秦雪柳面色猛然煞白,“什,什么?”
江文轩见到素来开朗的**这般恼怒,像是也意识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事情,他缓缓地起了身,“让妇人家的往外面跑名声不好,还是找人去将外面的请来详细的问问。”
**转身也是一脸气恼地朝着家丁交代了些什么。
江文轩讪笑两声,对着青黛开了口,“丫头啊,今日这顿吃的痛快,下次单独再给爷爷准备。”
也算是无奈,也算是夸赞,青黛哪有什么公主病,乖巧的点了点头便将舞台留给了他们。
众人呼呼啦啦地全都去了正厅,江文轩语气不善的对着江德隆开口,“带你夫人一起去。”
江文轩素来慈祥,哪有人见过他什么时候这般恼怒。
这一次秦雪柳是真的慌了,她缩了缩脖子,灰溜溜的跟在了身后。
青黛没忍住还是轻轻的扯了扯**的衣角,轻声的询问道:“大哥,外面究竟是来了个什么人物?”
**叹了一口气,“这些天杀的,狠心的紧,那丫头个头不高看上去顶多有个十几岁。”
青黛听到是个小孩,像是想到了什么,心头微凉,“大哥,我也想去看看。”
**看了她一眼,嘟囔着:“你去凑什么热闹。”
青黛眨巴着眼睛,期盼的望着**,他轻咳一声,“好,那你站在我后面,别惹了爷爷。”
青黛乖巧的点了点头,眼神无辜的令人格外的信服。
毕竟是家事,众多仆从都已经打发了下去,只留下那些签了死契的老人在周围看着。
果然就如同青黛想的那样,在看到秦笑的那一刻,她心里算是明白了个完全。
这一次顾佳良算是下了步了一个不小的局,这其中或许还有元珺琦的参与。
因为在青黛和元珺琦相处的这段时间来看,她其实就是一个很简单的女人,为了丈夫为了儿子活着,有时候任性洒脱,有时又会有些藏不住的女人心思。
青黛在她躲躲闪闪又紧张的神情中看到了些端倪。
不过让清代完全不明白的是,虽说秦雪柳令人厌烦,但是元珺琦也顶多只是吃了些嘴上的亏,不应该就这么轻易的能答应和顾佳良的合作。
当然顾佳良想要去除秦雪柳只是她的计划的一小步。
相对来说,元珺琦也算不上什么合作伙伴,只能算的上是一个站在自己这一方的棋子罢了。
再有什么别的想法,青黛也只是心中自己的猜测。
在青黛进来的一瞬间,虽然只是躲在不起眼的角落,但是秦笑还是瞧见了,甚至那张灰扑扑的小脸上居然还扬起了一道不浅不淡的诡异笑容。
她还是那样一副模样,穿的破破烂烂的,就连头发都有些打结,如果不是青黛认识的话,估计在场的诸位都猜不出来秦笑是男孩还是女孩。
江文轩看见这样的孩子,露在外面的胳膊上还有几道没有好全的伤痕,也是因为年纪大了,看不得这样的场面,他略微心疼着。
“孩子,为何要在我这府门外哭闹?可是有什么苦衷?”
秦笑虽眸色冷,但是那稚气未脱的语调,仍然让人信服。
“这位爷爷,我是来寻亲的。”
江文轩见此以为多大的事情呢,突然发笑,“孩子,你寻亲怎么寻到我们家了?”
秦笑淡淡的笑着,歪着头,一脸无辜的指了指秦雪柳的位置,“因为我只记得这个地方,和我小姨。”
江文轩面色瞬间垮了下来,看向秦雪柳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
秦笑像是没看到一般,坚韧的眼神丝毫没有避让。
“爷爷,我要介绍一下自己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像是在讲什么笑话一般的弯着亮晶晶的眉眼。
“我是边城罪臣之后,秦盼晴的女儿秦笑。”
江文轩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什么?”
罪臣的事情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唯一知情的就是秦家两姐妹,和那些已经被灭门了的亲人们。
秦笑面上在笑,青黛望着那倔强的背影,似乎能够感受到她那不断渗血的内心。
这是何等的痛楚,既是寻亲更是寻仇。
她估计已经在顾佳良那边不论虚实的了解了不少的东西。
青黛跟着揪心,没想到现场的几个人在听到秦盼晴这个名字的同时瞬间眼神紧缩。
尤其是江德隆,猛然冲上前去。
“你娘还活着?”
秦笑勾了勾嘴角,“在这之前还活着,我家不久前被灭门,我那六个月大的表弟都没有留下,只有我逃了出来。”
江德济也随之皱了皱眉头,紧紧抿着嘴角并没有说什么其他的话,只是鼻翼扇动,看上去情绪起伏。
元珺琦的视线就没有从江德济的面上移开,甚至微微的拧着手中的帕子,不动声色的低下了头。
“怎么你这么关心我娘,难道是我爹不成?”
秦笑很聪明,青黛对于这个小丫头很是清楚,虽然只是见过一面的关系,但是这孩子给自己的感觉,真的是太不像小孩子了。
既然清楚了秦笑和顾佳良已经有联系了,而顾佳良又不会做什么无准备之战,她既然能够说动秦笑出来捣乱,就一定是给足了她想要的东西。
这其中很有可能包括所谓的真相。
江德隆完全不再顾忌任何,青黛见此倒是没想到,江德隆这样孟浪一世的人,居然能够对秦盼晴这样的女人有这么多年的神情常驻。
江德隆似乎真的认真了,几乎没有感受到自己父亲的怒火。
他红着眼睛,少有的拘谨,站在秦笑面前甚至犹豫的像个孩子,“你,你几岁了?”
秦笑勾了勾嘴角,“虚岁十二,正月里生的。”
不仅是江德隆愣在了原地,就连元珺琦也有些诧异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德济忍不住的朝着元珺琦开了口:“当初那件事情……她不是被山匪劫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