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半夏关上房门,想起了被她晾在客厅的宋宁西。本要抬脚走去客厅,却听见儿童房传来稀稀疏疏的声响。
“宋爸爸,我可不可以去找初晴妈咪玩呀?”本应该睡着的果果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搓着眼睛问躺在旁边的宋宁西。
儿童床不比成人床,宋宁西高大威武的身躯此时躺在小床上活像个虾米。
他一下一下地拍明天着女儿的背,轻声说,“不可以哦,果果还要上幼儿园。”
“那果果能带初晴妈咪一起去上幼儿园吗?”
“......”
“果果好久好久都没见到初晴妈咪了。”果果皱着脸苦兮兮地表达自己对聂初晴的思念。
宋宁西被逗笑,佯装考虑后,说,“那如果不怕初晴妈咪被其他小朋友抢走的话......”
听见自己喜欢的初晴妈咪可能会被其他小朋友抢走,果果的头晃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宋宁西轻声细语地哄了一阵,果果终于打消要带聂初晴一起去幼儿园的主意。
父女俩说了一会儿话,宋宁西给果果念了一个童话故事后,果果沉沉地睡去了。
聂半夏透着房门的缝隙看着房内的安然精致竟不忍心打扰。
看着女儿和宋宁西的互动,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和霍绍庭。
霍绍庭于她,仅不过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人。亲情于她,只有聂初晴和聂雪玲一家。从小,她没有坐在父亲的肩膀上长大,现在,也唯恐而避不及。
同时她又想起了和聂初晴的那一番谈话,聂初晴可以勇敢地对霍绍庭说一句恨,而自己却连一句恨都说不出。而自己却对聂初晴说出一番大义凛然的话语,这究竟是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聂半夏叹了口气,想转身时,儿童房的门就开了。
“睡了?”听见后面门打开的声音,聂半夏回头。
宋宁西发现聂半夏有些不对劲,凝着她想要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聂半夏被一道炙热的目光盯的好不自在,她闪避似得摸摸脸,问,“有事?”
宋宁西摇头。
反手带上房门,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洗漱完毕,聂半夏捧着ipad玩着游戏,正入迷时,身边的软榻一沉,倏而被拥近了一个湿淋淋的怀抱。
瞬间的猝不及防让聂半夏一惊!手肘一弯就往身后掠去。
“聂半夏!你谋杀亲夫啊!”宋宁西一声惨叫。
“亲夫?”聂半夏明知故问,“亲夫在哪儿?”
宋宁西许是刚沐浴的缘故,浑身上下不着衣物,只剩下孤单的一条内裤。湿淋淋的臂膀在灯下散发着古铜色的幽光,聂半夏盯着宋宁西身上横竖有致的线条目光怔怔,男人身上浑身散发着沐浴露的香味...还有那与生俱来的雄性荷尔蒙气息。
他的头发还滴着水珠,水珠一滴一滴地从额头上落下滴在结实的胸膛,而宋宁西目光幽邃,眼中的明光恍若来自遥远天际的一抹星火将聂半夏吸入了迷离的深渊。不经意间,有喉结滑动的声音,若抬头,聂半夏定能发现此时宋宁西的隐忍按捺。
倾身,聂半夏耳边传来男人吐纳的热气,直入骨血,“你说亲夫在哪儿?”
周遭的空气此时凝滞,聂半夏甚至觉得自己像是丢了魂,被眼前“美景”所惑。
呸呸呸!聂半夏你个没出息的,天天看美男还不够,现在看个没穿衣服的就丢魂了?真是个色女!
心里传来一阵暗骂,聂半夏倏然清醒。
而此时,宋宁西的躁动已是再明显不过,喉结在修长的脖颈上按捺不住地上下滑动。大手亦是不安分,手指在聂半夏盈盈一握的腰际点燃一簇又一簇的火苗。
聂半夏半推半就,增加了不少令人情迷的情致,她的目光躲闪,但却万万不敢落在宋宁西的身上,宋宁西直直逼近,聂半夏便节节败退。
宋宁西火焰燃烧般的瞳眸落在聂半夏樱粉湿润的唇瓣上,“你说,亲夫在哪儿?”先前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宋宁西开始穷追不舍。
“......”唇瓣一张一合聂半夏却是说不出一句话。
眼前这男人非要自己承认他的地位,可是亲夫?他不是,两人只算是未婚同居的男女朋友罢了。最大的亲密关系也就是多了一个孩儿,如若说是亲夫,还非得要那本用九块钱扯来的红本子才能证明。
可宋宁西这架势,她要是不承认哪会被放过?可是她承认了,自己也不会被放过......
与其横竖都是一死,聂半夏美眸流转,一个侧头偏了过去。
恰好宋宁西送上的唇瓣被落了空,只落在聂半夏滑嫩的脸颊上。
“你躲什么?”宋宁西双手按住聂半夏的手,整个身子向前倾,乍看一眼仿佛整个人是贴在聂半夏身上的。
脸颊上唇瓣的温度让聂半夏心头一痒,干巴巴地为自己辩解了句同时也算作先前的回答,“名不顺言不正算什么亲夫?”
连聂半夏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说这句话,说完后却发现宋宁西在低低地笑着,仔细寻思后,红了大半张脸。
此时,宋宁西愈发得意,床笫间,他迷恋着聂半夏的依附,宛若一条渴水的鱼,温柔多情地让人难以克制;而绕过床笫,他更钟情此刻聂半夏一副口不对心的可爱小模样。
宋宁西执过聂半夏的手,放在唇间轻啄,面带笑靥,语调揶揄,“名不正言不顺?”
末了看聂半夏一副知道自己说错话的懊恼模样又补充了句,“那想不想名正言顺?”
名正言顺?聂半夏疑惑看他,这算是征求她的意见还是在变相求婚?
征求意见的话,回答想又让人觉得不矜持,不想吧,又觉得自己在口是心非。变相求婚?这...两人几乎都快衣不蔽体,鬼才答应呢!
聂半夏心中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索性不说话。
宋宁西见状,慢悠悠地挑了眉毛,原本落在聂半夏手上的亲吻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唇齿间弥漫着一股清冽的薄荷香,亲吻尚未深入就失了温度,离开前调皮的唇齿在聂半夏的唇瓣上留下点点记号。
瞬间,聂半夏就像遭到雷电击中般身子一凛!唇瓣忽然一痛,火辣辣的滋味蔓延于唇瓣,像是染上了玫瑰花汁液,鲜红而妩媚。
“你流氓!”聂半夏不适应宋宁西如此胆大的行为,瞪着水蒙的大眼睛指责。
其实两人该做的都做过,连孩子都生了,这是聂半夏在宋宁西攻势下的本能反应,每每宋宁西做出大胆的举动时,聂半夏都表现依旧害羞。
宋宁西视聂半夏独特的害羞行为为一种情趣,他不恼,倒也乐在其中。比起在床笫间开放的女人,聂半夏这种恼怒害羞的迎合举动却更合他意。
只见他双眼泛着猩红,触碰着聂半夏温凉的体温,身子蓦地一紧,一股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悸动于下腹徜徉。
而就在宋宁西再也克制不住正要翻身开垦之际,聂半夏倏地抵住宋宁西的胸膛,阻挡了宋宁西攻田掠地的动作。
宋宁西双手撑在聂半夏的头侧,一脸不解却又急不可耐。
当然这种痛苦聂半夏是无法理解,可是聂半夏却不得不阻止,“别,今晚不行。”
宋宁西不解,额头上的汗珠混着水滴如黄豆般滴在聂半夏的耳侧。
“亲戚来了?”宋宁西声音喑哑,像极了一头正要扑向猎物的狼。
说着,抽出一只手正要探个究竟。
“不,不是!”聂半夏急急解释,目光不敢直视宋宁西,她小声嘟囔,“我姐就在隔壁,可不能让她听见。”
房间隔音不错,但两人情到浓时都会情不自禁,发出的声响连果果这个小孩子都可能听见。不是聂半夏杞人忧天,这完全是好几次果果都意外地抱怨晚上好像听见了奇怪的声音,一想到这,聂半夏的脸就像是熟透的红番茄。
“总之,就是不行!”聂半夏很坚定,这种害羞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让聂初晴知道?
想都不用想好吗?
“......”
聂初晴从医院不告而别这事宋宁西是知道的,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居然会跑来了这里!这不活生生的坏了他的好事么?宋宁西咬牙切齿的,觉得自己就不应该故意透露纪屿寒隐瞒之事,现在足足的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从聂半夏的眼神中看见了拒绝和坚定,宋宁西亦不敢强迫,万一媳妇和孩子都跑了咋办?
但是...条条大路通罗马,这条路不行,还有另一条!
聂半夏怔怔地躺在床上,身上似乎还能感受到只增不减的温度。
突然间!宋宁西却捉住了她的手......眼角似有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