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手千等人时,张航并没有介绍几人的家庭背景,倒也不是刻意忽略,只是耳濡目染见得太多,不想让果儿见识里面的龌龊,随点明果儿是他的妹妹,其他人是她的同学就算完事。本来就是清场,没什么过分的活动,聪明点的人都应该看出张航作为主人的用意,可偏偏自持身份的王梓没领会其中含义。
王梓的父亲在四九城里也是一有头有脸的人物,生意做的不小,王梓自然是锦衣玉食,可终归年少轻狂,在见识几次特殊产业之后,王梓染上一种怪癖,“欺负”女人,越漂亮的女人“欺负”起来越刺激,而每当这个时候,王梓的心中都会生出一种奇异的征服感,所以在看到三个女孩时,他早就心痒难耐。可王梓心中有数,张航的父亲是他父亲也要傍着的人,果儿是不能动,可在这种地方心玩野了,太肃静觉得没意思,于是建议大家玩游戏喝酒。
傻子都看出他的目标指着谁,可有点眼色的人也能看出美艳绝伦的黄静竹不是一般家庭出身的女孩,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贵气。
黄静竹也早看王梓不顺眼,觉得他眼神太露骨,可见喝酒游戏已成定局随说道:“我酒量不行,也没玩过这游戏,要不我输了让我男朋友替我喝吧。”
这番话说的光明正大,在场的人反应不一,可都不约而同的看看手千。沈继言闻言更是不可抑止的咳嗽起来,随看到竹子挽着手千的胳膊,手千侧低着头,俩人“含情脉脉”的对望。心忖竹子从来都古灵精怪,保不齐又要干点什么。而在外人面前竹子的朋友们都没想过“拆穿”他俩,或是心中早意识到这个答案。
“那这游戏还有什么意思?”王梓见手千是美女的男朋友,心里立马起了酸味,又不想让手千好过,随说道:“替女朋友喝也行,但是要喝两杯。”
张航是主家,本就有着活跃气氛的职责,也同意了。而游戏规则很简单,常见的拍三游戏,众人围成一圈,一人起头数数,逢三和三的倍数拍下桌子,拍错就要喝酒,只是比普通的拍三多了一个花头,喝酒的人要指定在座的某位一起陪喝一杯。
游戏未开始前,分坐两边的沈继言和刘家亮向里面传啤酒,偏巧启瓶器只有一个,刘家亮拿过传至王梓那里,王梓为自己和张航开盖后,却把启瓶器扔到秦雪和沈继言的中间,有意忽略掉手千和冯鑫两人。冯鑫看了王梓一眼,他俩人有过接触,算是熟识,知道他不是为难他,也乐得做戏看戏,随便手掌一拧,瓶盖“噗”的一声掉了下来。
看冯鑫的姿势,沈继言心中叫糟,之前一直没和手千说过,他就是刘家亮的表哥,给秦雪灌酒的人,这时心中有些害怕手千一时不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手千到是神色如常,站起身也没见什么动作,噗噗噗几声,把女孩身边的几瓶啤酒开好,随坐下。
酒吧里灯光昏暗,众人只觉得手千的手忽然放在酒瓶上,然后,眼前一花,啤酒已经开好,虽连做三次可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不过,很多人都可以徒手开酒瓶,手千也不算太显眼何况这些都是张航特意叫来的进口德国低度啤酒,很易于开启。到是游戏开始后,冯鑫很意外的连喝几杯。
手千开酒瓶时,也只有冯鑫扑捉到一闪而逝的亮光,他看着手千,又看过黄静竹,不自觉的陷入深思,这才导致连番失误。而再次轮他喝酒时,他也洒脱,指着黄静竹的方向说道:“美女,我说件事,要是说对了你陪我喝一杯,要是说错了我喝两杯怎么样?”
黄静竹眨眨眼睛说:“行啊!”反正对错都不用她喝酒,她也没打算扫兴。
“你的小名叫西西。”冯鑫说着抿掉半杯酒,又对着黄静竹扬扬杯子,“你还有个哥叫李安邦,我说的对吧?”
敢情是表哥熟人,黄静竹忙端起杯子要和冯鑫喝一杯,却被手千拦住,“不是说好了,我替你喝嘛。”喝酒对手千来说是小事,可几个姑娘都在那边喝过甜酒,度数虽都不高,后劲可不小,手千可不想黄静竹出门就倒,让秦雪当丫鬟。
“我喝我的酒,关你什么事?”
“你说关我什么事?”
“边去。”黄静竹说着用胳膊把手千向后摁,要从手千的前面越到冯鑫身边,手千自是不让单手推着,一个使劲摁一个轻轻推,一时间俩人像是情侣间在打情骂俏,惹得一众外人眼红,可一边的冯鑫看的清楚,黄静竹真有点火。
“丫头,你好好坐着,一会儿跟你讲我和你哥小时候的事。”
黄静竹虽然火大,可也不能真怎么样,她知道手千若不想让她过去,她就真过不去。可心中不爽,游戏继续之后就变了味道。黄静竹开始频频出错,谁都看的出她是故意的,几乎每一轮都要让手千喝上两杯,而手千也简单,每次喝酒都选王梓作陪,最后还是王梓扛不住,游戏暂停,众人各自活动。
卡座里,秦雪和果儿结伴去洗手间,空出大片地方,手千酒劲上涌烦躁的说道:“跟你说件事。”
“我跟你什么关系,你跟我说的着么?”
黄静竹愤恨的白手千一眼,明显刚才的气还没消,手千也有整治她的办法,她说她的,你说你的,“今天我家老爷子派我去你家拜年了。”
一到年节,院子里被家中老爷子强行派进黄家拜年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黄静竹也都知道他们心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此时,她仍是忍不住讥讽:“你们男人还能不能靠得住?”
竹子的声音不小,一边的冯鑫听见“噗嗤”一声笑了。“你们俩可真是欢喜冤家。”
“谁跟他是冤家,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隔着一个人,黄静竹看不清冯鑫的脸,随对着手千的胸口泄愤般锤了一下,“冯哥,你还是跟我讲讲你和我哥的事吧。”
冯鑫闻言笑笑,拿出烟向黄静竹示意一下,本意是想问她介不介意,却没想到黄静竹也要了一根,随又递一根给手千,可手千不但没要,还从兜里拿出一根8彩点燃。
“看不上我这烟?”冯鑫的眼睛眯了一眯,他的烟是特供小熊猫,手千的烟是大众中南海,孰好孰坏一目了然,可冯鑫不以为意,甚至想到点往事,“知道我是怎么看来的么?”
“冯哥,你就别卖关子了。”
黄静竹瞪着眼睛问冯鑫。最近家里人的逼迫让黄静竹心情很差,也越发想念无条件纵容她的表哥,能在这时听到冯鑫说那些往事,也算是对她的一种慰藉。
“我是从他身上看出来。”冯鑫指了指手千,唇间大片烟气随之吞吐出来。手千和黄静竹都为之一愣。
“他?”这种问题黄静竹就是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忙问道:“冯哥,你开玩笑呢吧,我和他认识还不到半年,那会我哥早走了。”
冯鑫看着好奇宝宝般的黄静竹微微一笑:“你不觉得安邦和你男朋友很像么?”
“他可不是我男朋友,我那是在说笑呢。”黄静竹嘴上否认,可眼睛很认真的打量一遍手千,“哪也不像啊,我哥可比他帅多了。”
“气质像。”冯鑫说着又是一笑,手上比划着高度,“那时候你才这么高,追着你表哥要出来玩,罐头不耐烦不愿意带你拉后腿,你表哥就说他背着,后来还是你嫌累半路要回家,他又送你回去,这事你还记得么?”
这是黄静竹六七岁时发生的事,她早忘得差不多,听的也迷糊,冯鑫见此继续说:“那时候都小,玩的不开心罐头就说是因为多带个拖油瓶,你表哥不乐意又要背你回去,当时也没吵,可晚上回去后,他就把罐头暴捶一顿……呵呵,当时在我们那圈里,罐头多凶啊。”
冯鑫说着很有深意的看手千一眼,“还有你表哥很有性格,我第一次见他时也像现在这样,给他发烟,他没接,又拿出自己的烟抽。”
“性格使然,我这个人交际能力很差。”手千深吸一口气,又补充道:“说话也难听,所以一般不说话。”
“可朋友有什么事找到你,你一定会办,还会办的很周全,若是别人惹到你和你的朋友,也定会倒了血霉。”
正所谓旁观者清,冯鑫说过原因之后,黄静竹若有所思。她也隐隐觉得与手千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与其他男生不一样。她和他接触不久就可以完全信任他依赖他,把后背交给他,只当他是一个靠垫,而发觉他喜欢秦雪之后,心里隐隐的觉得不舒服,又有点恨他,更曾赌咒发誓再也不理他,可是,在最困难的时候又会不自觉的想起他,可她到底恨他什么?难道真的因为他是她的情敌?还是说……黄静竹不敢继续想,她觉得喝的有点多,头脑不太清醒,脸色也越来越差,借口离开去了去洗手间。
“知道我为什么觉得你和安邦像吗?”
手千淡淡一笑,也没言语只是喝干杯中酒。冯鑫很会做人,与黄静竹说的,都是一个人身上的闪光点,没说表象,也是因为他看出竹子正和手千闹脾气,有意撮合。而在她走后,俩人单独在一块时,冯鑫开始说到正题。
“你和安邦一样,身上都带着若有似无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