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制定界限,让一切回到原点。”木兮当初和赵纯宇交往的事情也点醒了他,那个时候木兮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已经懂什么是情情爱爱更懂得跟他保持适当的距离,在那些质疑他跟木兮的议论声中他也清醒了,知道自己踩过界再这样下去不合适,便同意了她跟赵纯宇交往,并且重新审视他们之间的关系,还给自己洗脑,让自己认为自己从未对木兮产生超出兄妹以外的感情,可却没想到,会让梁浅发现。
“说的好听,其实是你根本不能娶她,如果你能娶她,我不相信你会这样做。”
他现在承认,他对木兮是动过情,但也仅仅是动情而已,“我是纪家继承人,我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和家族命运绑在一起的筹码,从来都由不得我选择。”
纪泽深这是侧面回答她,她说的没错?听到他这个回答,梁浅的心莫名发疼,“如果可以的话,你会娶她吗?”
以前他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会去想,“不会。”
“你确定?”
“好的东西不是非要得到手才叫好,她和钧子幸福,那才叫好。”
“你和她上床了?”
“瞎说!”
“你们两个人都喝酒了,你还把她抱进船舱,孤男寡女,谁信?”
“抱进去以后,交给女佣照顾,那一晚,我和李泓霖在房间喝酒谈事情到天亮,你脑子里想什么?”
“那后面,你总有碰过她吧,亲嘴总有吧。”
“我要碰了她,你以为她现在肯跟钧子?”他就算当时再昏头也不可能做出这种直接过界无法挽回的事情。
听到纪泽深和木兮之间没有发生这种事情,梁浅心里顿时变得轻松,“那么理智,还知道她是你弟弟的,真是够无私。”如果是她,哪怕有一点点喜欢也做不到让给别人,如果做得到,当初也不会为了一个纪澌钧像个心机婊一样在背后算计啊兮。
“别把我想的太好。”如果他无私,也不会重新制定界线后,利用木兮替钧子承担风险,他立了一份遗嘱,继承人是木兮,因为木兮清楚他最疼爱看重的弟弟是纪澌钧,所以他为了保证钧子的安危利用了木兮的善良,让木兮继承财产,因为他相信,如果真有那一天,木兮一定会把这些都给钧子。
有时候,就连他自己都说不准,他到底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还是个无情无义冷血自私自利忘恩负义的人。
就像遗嘱这件事,如果不幸,木兮就会死在纪家勾心斗角之中替钧子挡住一个风险。如果万幸,钧子爱她,纪家的人看在遗嘱财产上答应他们结婚那结局便是圆满的。
看到那个视频,本来还对木兮羡慕嫉妒恨,可在听到纪泽深如此理智说断就断,而且一开始资助木兮是为了送给纪澌钧做女人,梁浅就忍不住同情木兮,也为纪泽深的理智感到害怕,纪泽深在大局面前那么理智,那她要拿下纪泽深的计划是不是会落空?
耳边传来男人均匀的呼吸声,梁浅以为他睡着了,落在他背上的手想要抬起去拉被子,刚抬起梁浅就听到耳边传来男人带着警告的语气,“别让我在你之外的人口中听到这件事。”
“我又不是你姑姑。”犯不着把纪泽深的秘密唱通街,更何况这还牵扯到啊兮,啊兮不知道纪泽深那个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如果让啊兮知道那对纪泽深得多心寒。
梁浅说的是纪佳梦?
确实,他这个姑姑就喜欢挖人伤疤,有这句说这句。
耳边的人没有说话,好像就要这样休息了。
就这样吗?
不多接触,她怎么怀孕拿下纪泽深。
既然他不动,那她就主动点。
梁浅双手搂住纪泽深的脖子,主动去亲吻纪泽深的脖子。
纪泽深的手在两个人身体之间间隔的缝隙从下往上升起,手贴在梁浅的肩膀把人往旁边推开,“如你所说,外强内虚,不适合过度,早点休息吧。”
他居然还记得这句话,梁浅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就算这样,她也不会放开纪泽深,还故意挑衅纪泽深,“我又没说错,如果你行,为什么不敢来。”
纪泽深听懂了,这是梁浅的激将法,可他偏偏就不上当,“是,我不行,所以需要好好休息养身体,你要是实在是忍不住……”
上当了是不是?
果然,男人就是经不住女人说他们不行,还没暗暗得意完,掌心的胳膊抽回,男人特别无奈同情说了句“那我也爱莫能助。”
什么叫做“那我也爱莫能助”,木兮看着旁边抽回胳膊后背对着她的纪泽深,梁浅气得嘴巴张大,这个纪泽深居然反套路走。
“喂,纪泽深!”
“……”男人没有理她。
梁浅气鼓鼓躺在床上,将被子裹紧,不停变换姿势,最后实在是气不过,她就不信了,她拿不下纪泽深,梁浅扑过去,主动亲吻纪泽深的耳朵。
一直没动好像睡着的男人,突然转动身体,趴在纪泽深身上的梁浅直接被转动带着摔到纪泽深怀里的位置,摔出一段距离,梁浅不服气,挪着身体靠近纪泽深,抬起他的胳膊靠到他怀里,昂头去亲吻纪泽深的唇瓣。
男人的吻突然压了下来,吓得毫无防备的梁浅用力抓住男人的衣服,缓过神来的梁浅赶紧搂住男人的脖子。
主动到这一步了,再不回应似乎有点不太给她面子。
既然如此,那就如她所愿。
……
景城与海城海域交界处,道路边停着十几部轿车,黑衣保镖在海域交界处进行地毯式搜查。
赶来和姜轶洋汇合的费亦行领着人找了无数遍都没有再找到任何身影或是有关的物品。
姜轶洋站在灯塔下,迎面扑来的海浪溅起后,有几滴海水落在姜轶洋的鞋面上,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姜轶洋转身望见快步走来的费亦行。
在黑夜里,脚下岩石的边界和黑夜几乎融合在一块,稍有不慎便越过边界掉进海里,看见费亦行走来,姜轶洋往岩石边界走去。
只顾着追上姜轶洋说话没有看脚下的费亦行,在追到姜轶洋面前后,为了让姜轶洋停下脚步听他说话,费亦行直接绕到姜轶洋面前,结果脚下踩空,顿时失去重心往下掉,费亦行第一反应伸手去抓姜轶洋,姜轶洋往后退了一步。
还好身体擦过岩石边,摔下去的费亦行能及时抓住岩石否则就葬身大海了,“姜轶洋,你他妈的,搞我是不是!”这个死姜轶洋,明知前面是悬崖却故意往前走,带他入坑。
因为跳舞那件事,姜轶洋到现在还恨费亦行恨的咬牙切齿,姜轶洋往后退了两三步不管费亦行的死活。
脚下是浪扑打岩石发出的巨大撞击声,可怕到就像是能吞噬一切,旁边还传来岩石往下掉的声音,他随时都有可能坠海,为了活命,费亦行赶紧求饶,“洋哥哥救救我,我不敢了。”
在海面搜查的保镖看到费亦行挂在悬崖边,没有一个人上前搭把手救费亦行,因为他们都习惯了这两个领头老大之间相爱相杀的模式,悬崖半吊这种游戏简直就是小花样,曾经还有一次,野外训练,公事帮和私活帮两大保镖野外训练较量生存能力,费亦行和姜轶洋在河里相遇为了抢一条鱼,互射麻醉枪,结果一个被射中大腿,一个被射中手臂,最后是姜轶洋背着费亦行走了十几里路才走到出口,这就是两大领头相爱相杀的相处模式,看似恨对方恨到牙出血恨不得对方去死,其实人家两个人之间相爱的很,你试试动洋哥一根寒毛,他费哥直接带一群兄弟把你给宰了。
姜轶洋抱着胳膊,步伐悠闲,走到费亦行面前,看到费亦行扬起手要抓他的鞋子姜轶洋往后挪了一步。
“不玩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这个时候只管道歉求饶就没错了。
姜轶洋弯腰把手递给费亦行。
看到救命之手伸过来,费亦行赶紧抬起手抓住,两只手死死抓住姜轶洋的手,可姜轶洋并没有把他拉起,他整个人还是悬空在海面,只要姜轶洋撒手他就坠入海里。
头顶传来姜轶洋的疑问声“谁是孙子?”
你他妈姜轶洋就是孙子!“我是孙子,我是你孙子。”等着!等你费哥上去以后,就是你死期!
就在这个时候,姜轶洋感觉到脚下传来熟悉的步伐声,立刻把费亦行提起。
被提起的费亦行趴在岩石上,脱离危险后,费亦行撑起身时眼睛闪过一抹狠劲,妈的!算计他是吧,还见死不救是吧!行,那也让你尝尝这种滋味,有仇不报非费哥!
就在费亦行准备起身的时候余光掠到一个身影,费亦行眼里的狠劲立刻收拾的干干净净,等纪总走了,他非得搞死姜轶洋这个混蛋不可。
费亦行赶紧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快步跑向纪澌钧,“纪总。”
“找到人了?”
“暂无下落,已经安排人继续在搜查,附近监控也在排查当中。”
姜轶洋提步走向纪澌钧,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纪澌钧,“纪总,只找到这个,这个是寻夏小姐随身携带的项链。”
“在哪儿发现的?”
“就在这个悬崖边。”
纪澌钧拿着手里的东西往前走了几步。
姜轶洋看到纪澌钧往前走立刻追上,在纪澌钧距离悬崖边界三米远的时候,姜轶洋提醒一句“纪总,前面是悬崖小心。”
纪澌钧来到悬崖边,望见海面上有不少搜救快艇。
费亦行快步来到纪澌钧身旁,对面前的悬崖心有余悸,快到的时候猛地收住脚步,“纪总,别担心如果寻夏小姐还活着,我们一定会找到她。”
“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的下落,记得封锁消息。”
姜轶洋和费亦行异口同声“是。”
纪澌钧转身,把手上的项链递回给姜轶洋,“一块去找,尽快找到人。”难保纪优阳会知道这件事,所以现在是跟时间竞赛,必须早一步找到人。
“是。”纪总说的没错,寻夏小姐可是一个重要的证人,只要能把人找回来那指控四少蓄意杀人的罪名就能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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