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身的木兮,听到耳边传来,“呼呼呼……”油门的轰鸣声,抬起头就看见一部车以极快的速度朝她开过来,那种飞速,犹如要把她碾碎在车轮底下。
木兮立刻爬起身,想要呼叫,可是却找不到可以求救的对象,就在木兮拔腿逃跑的时候,望见不远处开来一部车,木兮激动冲过去挥手大叫“救命……”
突然木兮发现不对劲,那部车提速而且还朝她的位置开过来,当她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被左右夹击,后面是山,前面是海,在惊恐的危及关头,木兮没有选择跳海,因为她不会游泳,跳下海里必死无疑,木兮选择后者,上山,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
要她命的人好像识破她的举动,再一次提速朝木兮逃跑的方向撞过去。
“呼呼呼……”被死亡拉锯的气氛中蓦然出现数不清的油门轰鸣声。
追杀木兮的人听到车声回头就看到有四五辆车朝这边开来。
“不好了,有几部车过来好像要救人,现在怎么办?”开车的人看到那么多车出现,担心对方是纪澌钧的人赶紧请示。
“撤退!”电话那头的人不想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可万一对方是纪澌钧的手下那到时比没杀死木兮后果更严重。
“是。”
高度紧张,整个人处于恐惧状态的木兮根本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事情,大脑凌乱,只能听见自己心跳声,为了逃命只有不停的往前跑。前面是隔绝山体和主干路的围栏,木兮拔腿跨越的时候,不知道前面有一道水沟,脚踩空,失去重心的木兮摔了下去,脑袋磕在石头上,顿时痛到昏厥过去。
那两部追杀木兮的车拐方向离开后,五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弯道两头把守,开向木兮的车还没停稳,车门就被推开,从车上下来的岳昭快步朝木兮跑去。
身手矫健的岳昭翻阅栏杆,把昏迷的木兮搀扶起身,连叫了几声,“木小姐,木小姐?”
“昭哥,追不追?”男人耳边的蓝牙传来声音。
“不用追。”万一对方设了圈套,那追过去可就全军覆没了,岳昭赶紧把昏迷的木兮抱上车。
郊区别墅。
坐在餐凳,低头吃午饭的梁浅,看到李泓霖急匆匆进来就猜到肯定有大事发生,梁浅下意识放慢咀嚼的动作,这样周围就能更安静,她也能听到一些什么。
素来性子沉稳的纪泽深一惯的不急不缓作风,夹起青菜,“什么事?”
李泓霖来到纪泽深身旁,弯腰小声说道“有人追杀木小姐,还好被路过的岳昭及时出现救下才没酿成惨祸。”
平静的眼神瞬间闪过紧张,语气飞快,“她现在怎么样了?”
而坐在旁边的梁浅听到木兮出事了心里很担心木兮,可当纪泽深接下来的举动却让梁浅味同嚼蜡。
“摔到昏迷过去了,正往老岳那里送。”
纪泽深筷子夹住的食物掉在碗里,立刻将筷子放下,素来注重礼仪的纪泽深,连嘴都顾不上擦,起身就要去医院,“去医院。”
“纪董,有岳昭在木小姐身边,请放心。”
“我怎么能放心!”纪泽深着急的时候说话的语气还带着叱喝,“马上安排车去医院。”
“是。”李泓霖抬眸看了眼对面低着头吃饭的梁浅。
梁浅缓缓放下筷子,“我也去。”
纪泽深回头看了眼梁浅,本来不想带梁浅去的,但是怕木兮想梁浅既然有这个机会那就一块过去吧,“走吧。”
“嗯。”梁浅以为纪泽深会推她,没想到纪泽深同意后头也不回自己先走了。
望着那个听到木兮出事就快步离开的男人,餐桌上温馨的气氛瞬间冷到极点,而且还有一种寂寥的感觉,梁浅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看来,不爱你就是不爱你,不管睡了多少次,也比不过他心里那个女人。
她啊,还是自己顾自己吧,梁浅摁下前进的方向跟上纪泽深。
在去医院的路上,坐在纪泽深旁边的梁浅,听到纪泽深打了无数个关心木兮情况的电话。
岳昭把木兮送到最近的私人医院,这所医院是纪泽深医疗团队负责人岳鸿泰在景城开设的私人医院,只为纪泽深一人服务,木兮送到医院做了基本检查确定没什么大碍送到病房的时候,纪泽深带着人也赶到了医院。
车子刚停稳,梁浅还没下车,纪泽深就已经带着李泓霖下车快步往电梯的方向走,看到纪泽深如此在乎木兮在乎到眼里没有她的存在,梁浅心里除了妒忌更多的是心酸。
自从梁浅住进别墅后,纪董可是每晚都和梁浅睡在一块,李泓霖起初还以为纪董喜欢上梁浅了,可现在木小姐一出事,纪董直接把梁浅甩在后面,李泓霖心里便知道,纪董对梁浅大概是除了需求也只有需求。
电梯抵达顶层,电梯门打开,身穿白色医生服的院长岳鸿泰在门口迎接纪泽深,看到出现的人岳鸿泰点头打招呼,“纪董,木小姐在这边。”
“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大概,已经醒了,非要出院,被阿昭带人拦着。”
“能出院?”
“没问题,但是最好能住院休养一两天。”
“那就安排休养。”
“明白。”
把守在病房门口的保镖看到纪泽深来了,纷纷弯腰行礼,“纪董。”
保镖推开房门,纪泽深刚踏入病房就看到坐在床边要起身的木兮,“阿昭你别拦我,我有要事要出去。”
“木小姐,纪董过来了,你有什么事就和纪董说吧。”岳昭话刚说完就看到过来的纪泽深立刻打招呼,“纪董。”
纪泽深点头回应,看到木兮没事,着急的步伐也变得均匀下来,走向木兮的时候皱着眉,脸上好像有些生气,“怎么,知道我要来还吵着要走,是不是不想见我了?”
李泓霖微微点头和木兮打招呼,“木小姐。”
“嗯。”木兮应了一声起身要下床就被纪泽深摁回床上。
“什么事,那么急?”纪泽深询问木兮的时候往床边坐下。
木兮着急到紧紧抓住纪泽深的手,“深哥,快,派人去找伊贝莎,董雅宁要杀她灭口。”
“怎么回事,别急,慢慢说。”纪泽深说话的时候感觉到病房里的温度有些低,手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
“董雅宁指使伊贝莎在我的食物里下药,刚刚我在民宿遇到被董雅宁手下追杀的伊贝莎,我救下她,她趁我不注意逃跑了,追她的路上董雅宁的人赶过来把她带走还要杀我,深哥,如果伊贝莎死了,就少了一条指控董雅宁的罪证了,快安排人去把伊贝莎找回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啊辞的日记本里写的是,伊贝莎对木兮下的药,疑是直接导致木兮腹中孩子流产的最大原因,想到那些事情,纪泽深在愧疚之余更多的是思虑大局。
“深哥?”
缓过神来的纪泽深拿起脱掉的外套盖在木兮背上,“好,不急,她交给我。”纪泽深回头看着李泓霖,“霖,安排人去找伊贝莎。”
“是。”李泓霖刚应完话就看到纪泽深对他使眼色,不明白纪泽深这个眼色是什么意思的李泓霖想要问,可是纪泽深已经回头了。
纪泽深吩咐完李泓霖后回过头望见脸色着急的木兮,抬手去碰木兮额头上淤青的位置,“怎么摔的那么重?”
痛到木兮往后退了一下,“我没事,深哥,你把伊贝莎抓住以后,派人把她看起来,千万不能落入董雅宁手里。”如果没了伊贝莎,那就失去了唯一指征董雅宁害死她孩子的证据。
听到木兮还在叮嘱他,纪泽深笑着安抚木兮的情绪,“放心好了,深哥把人抓回来,就交给你处置,这你放心了吧?”
“谢谢深哥。”
“傻丫头,从小,深哥就告诉过你,你可以跟任何人说谢谢,唯独跟深哥,不用说谢谢。”看到木兮脸上有伤痕,纪泽深暗暗倒吸了一口气,看了眼站在旁边的岳鸿泰,质问道“这叫没事?”
“纪董,那只是几道外伤,很快就会愈合。”
“鸿叔说的没错,只是外伤很快就会愈合。”鸿叔看病,只要不是断手断脚瘫痪在床,基本都叫没什么大事,每次深哥看到这种情况都要说一顿鸿叔。
纪泽深故作生气,“白养你那么大,每次都向着外人欺负你深哥。”
“才舍不得呢,你是我深哥,我亲哥。”木兮笑着往前靠在纪泽深怀里,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她已经把深哥当做亲人,外婆去世以后,她的亲人只剩下小宝和深哥,曾经以为的他,也不会再成为她的亲人,每次一想到那个孩子的事情,木兮总会热泪盈眶。
“小兮,怎么了?”纪泽深听到木兮沉重的吸气声,语气关心问了句。
“深哥,你说人为什么要长大,如果能一直活在小时候那该多好,那个时候有外婆,有深哥……”后面的话随着木兮颤抖的唇瓣变得哽咽。
衬衫被木兮的泪水染湿,纪泽深心里有愧疚也有心疼,摸着木兮的脑袋,像小时候那样安慰遇到挫折的她,“一帆风顺的人生是糟糕无趣的,只有历经劫难的人生才是有趣丰满的。你外婆虽然去世了,但你还有深哥,就像从前那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深哥永远都会陪着你度过每一个难关。”
有时候,身边还是需要一个比自己阅历丰富的人,因为当自己遇到瓶颈的时候,对方可以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带出来暂时度过伤痛。“那如果,他欺负我呢?”她知道深哥真的很疼她,可她更明白,深哥心里排在第一位的不是家族和企业,而是纪澌钧。
“那……深哥自己打自己给你出气?”
“我就知道,你最疼的还是他。”有时候,现实太残酷总想逃避,所以会选择用美好的回忆和有趣的交谈抚平千疮百孔的心。
“但除了钧子,深哥最疼的便是你,我们小兮兮就算要天上的月亮,深哥也会给你摘下来送到你面前。”能不疼她么,打小就带在身边养了十几年,而且还是他把木兮送到纪澌钧身边,所以木兮所遭受的委屈,他也难逃其责,这些种种因果让他对她的愧疚,一辈子都无法还清。
真是心疼了,自己养着的时候,连话都不敢说重一句,稍微她有些不开心,他就算是一天一夜不睡觉也要把人哄开心,打小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掌心怕摔了,摆在心尖尖疼的姑娘,如今跟了钧子,三天两头身上就添一道伤,每天还要防着有人暗害,望着木兮脸上的伤,想起她流产的事情纪泽深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抱紧怀里的人,“深哥让你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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