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明白的费亦行,冲着纪澌钧眨巴单纯的小眼神。
“沈氏在岛上的项目要拆除。”这是他之前未能完成的事情。
当初若不是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哪能轮到梁帅捡便宜,“我明白他为什么要邀请您,没想到,这位梁先生,表面正人君子,背地里也会使用这些招数羞辱人,真该让太太瞧瞧他是怎么欺负人的。”
“口渴吗?”听得顺耳的纪澌钧问了句。
“嗯。”没明白过来的费亦行点了点头。
纪澌钧拿起茶壶给费亦行倒了一杯茶。
受宠若惊的费亦行冲着纪澌钧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谢谢纪总。”他家纪总幸福的时候,对他特别好,好到都让他觉得自己成了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双手端起茶的费亦行,冲着纪澌钧使劲眨动眼睛,“大家一定很妒忌我有一个那么好的老板。”
难道,他平时对费亦行不好,所以现在倒一杯茶就让费亦行感动成这样?纪澌钧拿起碟子的糕点递给费亦行,“吃吧。”吃饱喝足,等他儿子长大,就得麻烦费亦行了,到时费亦行忙起来,恐怕就没能像现在这么自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谢谢,纪总。”被纪总宠爱的感觉幸福到让人飘飘然然,要不是他是男的,他都快感觉自己是不是恋爱了……
单手接过糕点的费亦行,兑茶吃糕点时,笑眯眯的眼睛一直望着对面的纪澌钧。
带着王梓嫣过来的陈磊,看到纪澌钧在“伺候”费亦行,这画面还真是主次颠倒,没想到,纪澌钧私下跟费亦行感情那么好,幸亏平时,他跟费亦行没有什么过节。
看到人过来了,费亦行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过纸巾擦了擦嘴。
陈磊笑着摆了摆手,“不用拘泥于这些客套,我们都不是外人。”
“坐吧。”纪澌钧递了眼旁边的位置。
陈磊入座后,王梓嫣跟纪澌钧打了招呼便去了人群之中跟其他人打招呼。
费亦行拿起茶壶给陈磊倒茶,安静坐在两人身后的位置没有打扰他们说话。
“梁先生邀请我们父子,此举何意,还请纪总赐教。”
“他跟梁平不同。”其他的,不用他多说,陈守业应该能从这句话中悟出什么道理。
“明白了,谢谢纪总。”他知道纪澌钧现在不过问其他事情,他也不想给纪澌钧惹来什么麻烦,所以大家平时并未有什么来往,只是在关键时刻才会有联系,陈磊以茶代酒敬了纪澌钧一杯便离开了。
陈磊走了,费亦行往前坐了一些,凑到纪澌钧身后说道,“纪总,没想到他对您,倒是跟以前没变化,还是那么恭敬。”
“君子之交淡如水。”过去的一些人际关系之中,有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也有像陈家父子这种,即使表面没有再来往,私底下跟以前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嗯。”点头的费亦行,见不远处再一次朝纪澌钧走来的赫战洺,其实,有时候他也挺好奇一件事的,“纪总,咱们不是有内务吗,您要真想找事做,直接管着内务的事情就可以了,何必去赫总那里上班,是因为他是你的徒弟,所以你才念着这份上帮着他?”
“我不收徒弟。”他那些本事让人学去了,将来他儿子岂不是被人当活靶子练手?
“那赫总不是跟着您实习吗?”这还不叫徒弟?
跟费亦行说着话的纪澌钧,眼神无意间注意到从外面进来的梁材看梁帅的眼神,还有手上的动作有些不对劲。
没听到他家纪总回答,费亦行还以为是因为赫战洺过来,不好再说下去。
“澌钧哥,我……”
话音刚落下,对面的纪澌钧就起身了,“费亦行,替我陪着赫总。”
“是。”
怎么他刚来人就走了?不解的赫战洺,坐下后,见费亦行给自己倒茶,弯曲的手指放在桌上轻轻点了点,“他去哪儿?”
“应该是去洗手间。”
“我看他没喝几杯,怎么就去洗手间了?”难不成是……
见赫战洺,说着话,眼神就流露出担忧神色,费亦行轻声咳嗽,唤起赫战洺的注意,再解释一句,“我家纪总身体健康。”这个赫总,早上就不通人情世故,这会子却怀疑他家纪总身体有毛病,还真是关系太好的缘故,才能流露出率真的举止。
“你别误会,我没这个意思。”他家澌钧哥,现在身体好不好,他会不知道?
跟费亦行说着话的赫战洺,见纪澌钧停住脚步,好像不是去洗手间,以为纪澌钧是要见谁。
项立升把卫冕请到一边,杨鹏又不在这里,梁帅身边只有一个傅存,正是机会。
想过去的梁材,却被周围聊天的声音吓醒。
不行,他要是杀了梁帅,就跑不出去了。
止住脚步的梁材,转身背对着梁帅,想要离开,心中的恨意和着急又一次占据了理智。
如果他现在不杀梁帅,就算他能活着离开这里,那些抢了照片的人,会让他没事活着?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没有的选!
狠下心的梁材掉头快步走向梁帅。
眼睛死死盯着梁帅的梁材,一路上不断加快步伐,而此时目光在纪澌钧那个方向的赫战洺也察觉出梁材举止反常。
就在他琢磨着梁材想干什么时,一个身影挡住了梁材的去路,赫战洺看到纪澌钧握住了梁材的手,两人似乎发生了一些肢体上的争执。
这个场面奇怪的让赫战洺有些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事,马上催促费亦行过去,“澌钧哥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你快去看看。”
听到赫战洺的话,费亦行忙放下手上的东西,因为周围人太多了,费亦行怕自己跑起来容易引起别人的生疑,只能不断加快走路的速度。
“放手!”梁材压着声音警告一句。
“……”
见纪澌钧抓住他手腕的手未松开,梁材往前走了一步,盯着纪澌钧的眼神,言语带有挑唆,“难道,你甘心他抢你老婆?”
没想到,纪澌钧居然不为所动,怕错失良机的梁材,再加上被纪澌钧阻挠整个人已经快失去理智了,“纪澌钧,你再不放手,休怪我无情连你一起除掉!”
准备把梁材带下去,纪澌钧就看到费亦行过来了。
不好,费亦行过来了,怕纪澌钧让人抓了自己送到梁帅那里去,梁材情急之下,袖子一抖,刀从袖口而出,正要刺向纪澌钧,纪澌钧抓住他手腕的手往后一收,掐住他的虎口,两指用力一掐,梁材的手指关节就失去了力气。
掉落的刀被纪澌钧接住,过来的费亦行,知道纪澌钧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修长的手臂绕到梁材身前,搂住梁材时,另外一只手抓住梁材双手,正好这个时候有保镖看向这边,费亦行立即扬起一抹笑容,化解危机。
“把他带下去。”
“是。”
这个梁材,真是有能耐了,居然想伤害他家纪总。
行刺失败,梁材知道自己再挣扎也没有任何意义,只能任由费亦行把自己带走。
跟傅存聊着天的梁帅,视线看向周围时,无意间看到纪澌钧在自己身后不远处,而且在纪澌钧正前方,好像有费亦行跟梁材的影子。
看那两个人抱在一块,关系亲密,梁帅心里浮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梁材跟梁家有仇,纪澌钧跟梁材走得那么近,难不成是想在背后联手除掉他?
没看清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同样担心的赫战洺,在费亦行把梁材带走后,立即去找纪澌钧。
身上带着这把刀出现在这个地方,一旦被谁看见加以利用,他恐怕会招来麻烦,纪澌钧立即去洗手间。
赫战洺跟到洗手间的时候,看到纪澌钧拿出一把匕首,目光紧张四处张望生怕谁看见这一幕,“澌钧哥,你不会是那么想不开,想……”
“你觉得我有那么想不开?”他要让梁材过去,让他家兮兮知道,她恐怕会跟他离婚吧。
好像也是有这个道理,他澌钧哥想要动梁帅多的是办法,何必做这种被当众逮住的蠢事,“我看到你跟梁材有拉扯,这把刀,是他的,他要对付你?”
“……”关于这些事情,纪澌钧不打算让赫战洺知道,拿出手机打电话,想叫费亦行销毁这把匕首。
看到纪澌钧打电话,赫战洺急的催问一句,“澌钧哥,你要干什么?”
“你觉得,留着这个东西在身上合适?”
纪澌钧好像就带了费亦行一个人来,费亦行把梁材带走了,纪澌钧要给谁打电话,等那个人来了就迟了,“给我吧,我把东西拿出去再进来。”
“你?”
见纪澌钧眼神担心,赫战洺笑着拿出手帕将刀包裹住,“当初,你把那盒药交给我保管的时候,不就是因为相信我,我们先是师徒,而后才是朋友,不管出了什么事,都应该相互帮助。”
“不是师徒,是上下级。”
看来,事情再紧急,他澌钧哥的脑子里,还是有一处地方,保持着理智应付突发状况,赫战洺笑了笑,把东西装进西装内袋。“放心吧,梁帅的人不会查我。”没有任何人,比他更适合做这件事。
费亦行把梁材带出立春园后,把人拽上自己车的后座,一上车,马上找来东西把梁材的手脚绑住,“我们纪总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他?”
“以前没有,现在有!”他千算万算,偏偏算漏了纪澌钧居然会出来救梁帅,“要不是他阻止我,我早把梁帅给杀了。”
听到不是杀自己家纪总,费亦行恼怒的脸瞬间平静下来,“哦。”坐到一边的费亦行瞟了眼梁材,幸好纪总阻止的及时,否则精心准备的一场戏就让梁材给毁了。
“我不能放你走,委屈你了。”他得通知人把梁材带走。
“落到你们手上,要杀要剐随你们便,但是我妈是无辜的,这件事跟她没有任何干系。”纪澌钧就是个蠢货,居然帮着自己的情敌,他白帮纪澌钧除掉这个情敌,纪澌钧还不肯让手下把他带走,他就不明白纪澌钧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梁材还真是个大孝子,这个时候了,不是想着怎么辩解,居然是先坦白再帮自己老妈脱罪,至于要杀要剐,那也得等他们把事情给办好了,问问纪总怎么处置。
……
去帮儿子收拾房间,梁母发现儿子房间里那把匕首不见了,联想到儿子离开前说的那番话,担心儿子会做傻事的梁母,急的在家里来回踱步。
一个鱼死网破的主意再一次浮出水面。
没有时间可以等了,梁母马上出门去见之前没见成的人。
这一次,换了见面地址,改到不会引起太多人察觉的公园见面,到了公园,下车的梁母快步前往约定的地方。
一路加快脚步,好几次差点摔倒的梁母随地捡起一根树枝当扶手棍,进了竹林,看到远处提着手提包的女人正在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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