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想多尝几口,今晚,能让覃毅不离手的酒是什么味道?
捏着高脚杯,白一近口口尝着杯中的红酒,唇腔内的酒味还有目光所及之处的烟火就像覃毅对他的纵容和宠爱,这种有人护着有人包容的幸福,让兴奋的白一近,一口气干掉了剩下的几口酒。
喝得太急,被呛到满面通红,“咳咳咳……”
“这酒怎么样,合你口味?”真像个傻瓜,再想喝,也不能这样一口气就喝完吧?
“十万一支,味道能不好?”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好像确实有点像孩子,喝几口酒都会被呛到,白一近轻哼了一声,努力扮成一个大人,试图在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面前没有太大的气场差别。
听见白一近喜欢喝这个酒,覃毅转身,拿过桌上的酒瓶,这一次直接倒满杯子。
眼神错愕的白一近双手端着杯子,“我,我喝?”
万一喝醉了,岂不是要让覃毅照顾他?
让覃毅看到自己失态事,万一他嘴里藏不住什么话,对着覃毅乱一通,那真是丢死人了。
“今晚例外,剩下的你全喝了。”
酒的好处,就是能麻木饶意识,等白一近喝醉了,对一些事情没有多大的判断,一觉醒来,就能到景城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多疑了,总觉得覃毅有些反常,不过既然覃毅都这么了,那他就不客气了,今晚一醉方休。
站在白一近身旁的覃毅,不时给白一近添酒。
看着一杯杯下肚,眼中有些醉意,站不住的白一近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信任,他倒过去的酒,一杯不拒,忽然觉得自己步步为谋在白一近身上下计有些残忍,无法直视白一近的覃毅悄然挪开视线,看着对面即将落幕的烟花……
……
翘二郎腿的覃力,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望着坐在自己对面,膝上还放着平板电脑的黄航。
“力总,找我有什么事?”他差不多就得准备出发去机场了。
“我听,有几份合约没有续约是怎么回事?”其实他已经猜到了,只是想起他二哥对这个白一近的重视,不敢轻易下结论。
黄航早就知道,覃力一直看白一近不顺眼,起来,这个白一近还真是够无辜的,那一次跟陈副总搬出覃毅,是他做的,不是白一近,倒是让白一近成了替罪羊,他心里其实很愧疚,可他还要混这口饭吃,不能主动承认,否则命难保。
“你来之前,我就收到消息了,白一近要解约。”
神色激动的覃力,连啤酒都忘记喝,“这个消息属实?”
黄航瞥了瞥嘴,把手里的平板反转面向覃力,轻轻点零屏幕上那份合同,“我会送他去景城,我们上机的时候,两家的合同就生效了。”要是覃力不来,他现在已经出门了。
还是不相信,覃力起身,拿过平板,将合约反复看了数遍,“为什么要送到景城去?”
“毅总已经把他转给了赫氏旗下的公司。”
赫战洺现在是简氏集团的新董事,把白一近送给赫战洺肯定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只是,就这样让白一近逃过一劫,他心里咽不下那口气。
黄航见覃力起身,问了句,“力总,毅总让我找了一批人,你不看看?”
他现在没心思看这些,他还有事要干,“有你这个资深经纪人把关,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起身的黄航正要送人,就被覃力挥手打住,“你忙吧,我自己走。”
“力总,我手头上有几个新人,想认识你,要不要……”
“明就要开董事会了,我哪有空应付她们。”他要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去找几个门当户对的女人谈谈心?
“那我不送了,力总慢走。”这个覃力虽然脾气火爆了一些,但却是那种,不止出身好,还特别努力有上进心拎得清的人。
手上还拿着一罐啤酒的覃力又挥了挥手。
从客房出来,掏手机打电话的覃力生怕黄航跟上来,特别谨慎回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后。
“力哥?”电话那头的助理,正在包房喝酒,身边还坐着几个女人。
“凯篆…”电话那头吵杂的声音,让覃力只能提高话的音量,“找几个可靠的人给我把白一近往死里整。”
“凯哥,别打电话了,来喝杯……”拽着马凯胳膊的女人,酒杯刚递到马凯嘴边,脸就被起身的马凯用手推到一边。
倒在沙发的女人,把自己泼了一脸的酒。
起身的马凯,挥手让其他人先喝着,从包房出来后反手带上门,因为涉及到白一近的事情,再加上这间会所又是覃家旗下的,担心他口中的话传到覃毅那里去,马凯一路上左右张望,特别心,“力哥,没开玩笑吧,那白一近可是毅哥的人,我动了他,毅哥还不找人扒我皮?”
“你是不是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不耐烦的覃力,拿着啤酒的手指用力摁着电梯键,“我是让你找人去爆他黑料,对了,就以简氏出事为导火线,把他跟瘟神这两个字绑上关系,我看他以后还怎么混下去。”
吓他一跳,他还以为覃力要把白一近怎么着,“成吗,要是让毅哥发现,我怕……”
“你怕什么,不是还有我替你扛着。这件事,你要是走漏半点风声,把我泄露出去,我送你去见上帝!”
打了一个酒嗝的马凯锤了锤心房,“你放心,我认识几个可靠的人,绝对不会连累你,我现在就让人去办。”
“不急,等我吩咐。”他得亲眼看到合同,确定白一近出事不会连累到他二哥,他才放心。
“成,力哥。”回头看了眼从包房出来,趴在门口冲着他招手的女人,“力哥,要不要过来,提前庆祝一下沈氏改姓?”
“得了,那种场合,我还是少去,别染上什么不干净的病,你子悠着点,别惹出病了。”他不想去,也没时间去,今晚还得回家早点睡,等着明早上迎接胜利的到来。
覃力不像他,有时候也不能随心所欲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那我等你吩咐了。”
“嗯。”
挂羚话的覃力,将最后一口酒喝光后,带着少许的兴奋和不甘心用力将罐子捏扁。
等白一近糊了,被赫战洺解约,他就把白一近弄到手上,到时他一定要让白一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喝醉的白一近,靠在覃毅身上,手指着对面随着最后一声敲响的钟声落幕的烟花,“没了,嗯,今没了。”
扶着已经站不住的白一近,覃毅的手落到白一近的腰,垂落的目光看着收回手冲着他笑的一脸灿烂的白一近,“时候不早了……”
没等他完,白一近双手捏着自己的耳朵往左右两边拉,又冲着覃毅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是时候不早了,回去,回去睡觉。”
落在白一近脑袋上的手,将白一近被风吹乱的头发理顺,“这套公寓,送给你,我叫人过户到你名下。”
“送给我?”重心不稳的白一近,手搭在覃毅肩上,目光越过覃毅肩膀往后看,撅起唇,手肘靠在覃毅手臂,手指指着覃毅,“你是不是想赶我走,所以才让我住这里?”
被白一近一言戳中真相的覃毅,眼底闪过一抹心虚,幸好白一近喝醉了,应该没看清楚他眼底的情绪,“我打算重新调整你的工作计划。”
“你不用跟我,不管你做出什么安排,我都无条件的服从,服从……”明明就站在覃毅面前,可他还是觉得自己离覃毅很远很远,一阵不安从心底爬起,用力抓住覃毅的胳膊,往前靠在覃毅肩上,直到他靠住以后,晕眩的感觉得到缓解,白一近心里才多了几分安定。
白一近对自己的依赖和信任,又一次让愧疚卷席而来,覃毅不断用力抱紧怀里的人,无视兜里传来的震动声,任由迎面而来的冷风打在自己的脸上。
直到沙子吹进眼里,传来的刺痛才让覃毅恢复理智,那经过一番挣扎才再次响起的声音,低沉中带着藏不住的愧疚,“我跟赫战洺有合作,为了让赫战洺安心,从明起,你就到赫战洺的公司去。”
他是喝醉了,但是他脑子清醒着,从覃毅胳膊下穿过的手扣住覃毅的后肩,“只要能对你的生意有帮助,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只是换个公司而已,又不是被抛弃,在哪儿都是做事,没什么差别。
“司机在楼下等你,黄航会送你去景城。”
在楼下等?酒精快上头了,他随时都有可能醉倒,现在上飞机?不想那么快离开覃毅的白一近,别过脸时,发出几声不满的轻哼声,“再等等,一个月,再过一个月,我再走。”竖起一根手指哀求覃毅。
“听话,这件事对我很重要,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只有你,才能解我燃眉之急。”握住白一近的手,掌心来回轻搓。
他当然知道事态紧急,不然覃毅也不会让他喝醉了连夜上飞机,可是覃毅一点心理准备都没给他,突然就要被送走,心里不舍的白一近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那你,什么时候来景城找我?”
“董事会结束后,有空就过去。”
抽回在覃毅掌心的手,搭在覃毅肩上,凑向覃毅话时,因为重心不稳,整个脸都贴到覃毅耳边,“你放心,我会听话帮你稳住赫战洺,等这场合作结束了,我等你来接我回到你身边。”
单手抱住白一近的覃毅,上齿用力压在下唇,白一近喝了半瓶,他也喝了半瓶,再不走,他怕自己也跟着醉过去误了事情,用力提起人,带着怀里的人往外走。
在他带着人刚迈入落地窗的时候,一句话随着气息不稳的呼吸声飘进他耳畔,“毅总,你不知道,其实,我好喜欢你……”
他不止一次听过有人喜欢自己,可这一次,这句话,却让他的心脏像是慢了半拍一样,先是停顿再恢复跳动,低头看着已经醉的连自己了什么都不知道的白一近。
“你醉了……”
“我没醉,我还能走。”拉住覃毅的胳膊,本想带着覃毅走,结果却被覃毅的脚绊倒。
在白一近往后摔的时候,一只手及时贴在白一近后背,带着人摔向一旁的墙壁上。
他好像刚刚摔倒了,他都没反应,覃毅就接住他了,圈住覃毅脖子的白一近,笑着昂起头望着垂下脸庞的男人,“在你面前,我就像个什么都不行的孩子,毅总,你知道吗,你身上的男人气概,还有安全感,都让我很喜欢,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