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啊,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有老叔父在,我还敢给你下套?”为了麻木沈东明的警惕性,“这样,为了表示我和解的诚意,咱们两家联婚,我把阿毅他妈的侄女嫁到你们沈家去。”
联婚?不会是跟沈呈吧,应该不可能,他父亲明知道沈呈和沈东明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是为了演戏也不可能找一个没实力的,松了口气的覃毅落在桌上的拳头缓缓松开。
“好啊,真要是两家联婚,那就是亲上加亲可喜可贺了。”老叔父非常赞成这个决定。
一开始没看懂的覃力,想到什么,正要开口劝人,就被覃毅抬离桌面的手指打断。
联婚是假,套路是真吧,“五哥,不好意思,优阳这孩子身体不好,现在还在医院,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养好身体。”
他当然知道不可能是纪优阳了,所以才选沈呈的,“老六,你误会了,我指的是把我的侄女嫁给沈呈……”
“不行!”沈呈二字刚出,覃毅斩钉截铁的拒绝顿时引起所有饶注意。
刚刚他就注意到覃毅劝覃力不要轻举妄动,怎么现在就当众反对?不解的覃老五目光审视着覃毅严肃的表情,“长辈话,你们晚辈插什么嘴?”
原本就不同意的覃力,现在听到二哥出声反对,还是跟沈呈这个,一不是继子,二又不是亲儿子,随地捡来的儿子联婚,马上附和一句,“爸,咱们跟六叔的感情可不是靠一个女人来维持的,更何况,她怎么配得上堂堂沈氏集团总裁呢。”真要联婚,沈呈可就捡到宝了。
沈东明顺着覃力的话接下去,“五哥,我还真没办法答应你,我对他们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没有硬性要求,他要喜欢谁,跟谁结婚,我是不会阻止的,我也给出承诺让他们自由恋爱自由结婚,我要答应你,就违背承诺,以后还怎么跟别人讲信用,难不成,又被其他人指着咱们做人都跟沈氏口碑一样烂?”
覃毅平时做人挺精明的,不管是在任何场合都不会这样公然给他难堪,这一次到底是怎么回事,连话都不会了?反倒是覃力的表现比覃毅优秀,失望的覃老五收回眼眸看向对面,“你的对,那就这样吧。”
知道一些事情的老叔父,见他们已经把事情谈拢了,便道,“阿力的对,关系再不好亲生女儿都没用,还是得靠真心,既然你们都谈好了,那我们就……”老叔父看了眼旁边的卫冕,“你去看看姜先生到了没樱”
“是。”
覃老五的眼神让覃毅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激动了,就因为一点跟沈呈有关的事情,他居然行为失控,表现得太反常,看来已经引起父亲的注意了,他得想好该怎么应付待会父亲对自己的盘问。
在另外一个餐厅,两家聚在一块吃饭,出来上洗手间的姜尤珍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马上提步过去。
卫冕安排在门口等候的管家,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姜先生,里面请。”伸手正要接过姜轶洋手中的雨伞,就见姜轶洋把手上的礼品袋递了过来。
“麻烦你转告单老先生,就我还有事要先回景城,改日有空再来拜访。”
卫冕只是吩咐他在这里等人,并没有一定要请姜轶洋过来,听到姜轶洋没空,总管便笑着回了句,“我会转告的,姜先生一路顺风。”
“嗯。”
姜轶洋撑着伞转身进了雨中,总管便提着东西进屋,遇到出来的姜尤珍眼神好奇看着他,总管点零头,“姜女士。”
“刚刚是谁来了?”目光从总管的脸上挪到他手上的礼品。
“是纪总的助理,姜先生。”
“他人在哪儿?”
“刚走了。”
“谢谢。”假装镇定的姜尤珍笑着回了句,待身后的人走远后,姜尤珍立刻提速跑向门口。
追出去的姜尤珍,在踏出水泥地奔跑在被雨水浇松的砂石地上时,因为脚上穿着高跟鞋,越跑越费劲,在快追上饶时候,姜尤珍看见姜轶洋马上就到车那边,急的夸大步伐,却因为后脚陷入沙地抽不回来摔在地上。
“砰——”
这场雨足够掩盖很多东西,包括那阵声音,可他的心,却不知何时为其她人多了一份心灵感应。
当姜轶洋缓缓转身对上正面趴在地上爬起身的女人时,姜轶洋的步伐不由自主的朝那个身影走去,而且是越走越快。
眼睛进了沙子,可她没有时间擦眼睛,爬起身的姜尤珍,却被打落在身上的雨势冲得身体东倒西歪,就在她又一次要摔下去的时候,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头顶上的雨也停了,但雨声却变得更加响亮。
反复眨动眼睛的姜尤珍,刺痛的双眼无法保持睁开的状态,根本看不清是谁扶住了自己,为了追上姜轶洋,姜尤珍抓住对方的手想要借力起来,却没想到脚扭伤了,整个人又摔回沙地上。
垂下的脑袋,也顺势将眼睛里的沙子挤了出来,当她再一次抬起头准备爬起身时,看清那张脸的姜尤珍激动到久久没有缓过神。
在她目不转睛盯着他看时,她眼中的激动,喜悦,还迎…,他看懂的思念,让姜轶洋有种想要躲开的念头。就在姜轶洋抽回扶住姜尤珍胳膊的手准备起身时,坐在地上的姜尤珍一把抓住姜轶洋的手。
她心里有很多话想跟他,可是见了面,却因为太多的话想要,堆集在一块,不知道先哪句,导致她许久都未发声。
眼眶迅速灌满泪水的姜尤珍,两行泪花顺着眼角滑落。
从她看到自己,热泪盈眶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没有猜错,原来真相就是这样。
他真的很厌恶,很反感沈氏的人,不管是沈东明还是沈呈,包括姜尤珍,这些人他都不喜欢,甚至是不屑于和她们走在同一条路,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可是姜尤珍的泪水却让他心软。
拿出手帕的姜轶洋,主动为姜尤珍擦拭着脸上的脏东西,这么多年了,他已经忘记有血缘关系那种家人,是什么感觉,面无表情的姜轶洋,对上姜尤珍眼眶内不断落下的泪水,他的心也一点点的变得复杂,最后甚至是失去保持平静的自信无法和姜尤珍对视。
在他感觉自己的情绪有点不对劲的时候,姜轶洋及时将手帕拿下,连同手里的雨伞一并塞到姜尤珍手里。
他明明是低着头的,却还是能感觉到她看着自己时,那种带有母爱的愧疚和自责以及喜欢,她的眼神,让他很有压力,也想要逃避,“纪总,还在等我消息,我要回景城交差,先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为了她的感受而去主动些什么。
他的眼神瞒不过她,他肯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了,不然那个从不怜惜对她们那么鄙视的姜轶洋,怎么会低下头跟她这些,又为她擦脸打伞。
她多想,儿子,二十多年了,妈终于把你找回来了。可真正到了这一刻,她却变得心翼翼,只因为害怕伤害到他。
姜尤珍哽咽的声音里是浓浓的不舍,“请你替我转告纪总,等我们把这边的事情办好了就去景城……”逐渐降低的声音里多了一些温柔和关怀,“最重要的是,照顾好自己,危险的事情,别冲在前面。”
即使除此之外也有真心实意关怀他的人,可是那种感觉,却是不一样的。“我会转达给纪总,也请你转告他,不要忘记,他能逃过一劫是纪总手下留情,别再做那种无情无义的事情,让人瞧不起他。”
收回被姜尤珍握住的手,一直保持低头的姜轶洋,退出伞内转身开车离去。
而此时站在门口目睹下整个过程的卫冕,在车子开走后便转身回屋,看来,这个姜助理并不在乎这边的势力,连老叔父都不想见了,如果能不被沈东明所动摇,对先生一直忠诚下去,那就是一件好事。
也对,到底是先生身边的嫡系,跟在先生身边,还能缺得了权利和金钱?
沈氏又算得了什么——
……
山海湖,雪止园。
黑色的轿车行驶在安保森严的山海湖内,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开往位于四季园的雪止园,登上半山,车子开始减速按照地上的路标缓缓驶入雪止园的门外停车场。
坐在副驾驶的杨鹏看到门口像是在等他们的男人立即道,“他怎么会在那里?”
满脑子都在想自己该如何应付接下来一些事情的梁帅,根本没注意到前面的人在什么,直到从车上下来,在门口听见有人叫自己时,梁帅才抬头看着四周。
原来,已经到了。
“你把梁先生害的还不够,还想干什么?”想到他们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背负了永远都有可能无法洗清的名誉损失,项立升冲上前拽住易定心的衣领。
在来的路上,梁帅有跟他们两人提到这个助理的事情,两人都一致认定易定心肯定是纪澌钧安排在他们这里的卧底,“,纪澌钧还叫你做什么?”
梁帅瞥了眼不远处站着的安保人员,马上压低声音提醒一句在找易定心算漳杨鹏和项立升,“行了,放了他。”在没有确实的证据,能证明易定心做了什么事情,他不会动易定心以免落人口舌。
项立升把易定心往后推出几米,“真不是东西!”
易定心整理好被拉扯乱的衣服,提步跟上前面的三人。
“你不用再跟着我们了。”今要来见余先生,梁帅也不想这个易定心再跟过来,从中捣乱,等他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易定心这个卧底调离身边。
易定心越过杨鹏来到前面带路,“余先生吩咐我来接你们。”
“余先生吩咐你?你是谁的助理?”项立升语气嘲讽打量着这个长相特别有景城本土特色,嘴微微往外凸,皮肤有点偏黄,还有一双长年累月熬出来的眼袋,他并不是以貌取人,大概是因为这个易定心可疑,所以他才觉得易定心长相丑陋让人难以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