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毒誓(1 / 1)

秦皇后与明帝好歹也是少年夫妻,此刻哪里瞧不出明帝对俞蕴之生出了怀疑之心?俞蕴之即便出身高贵又如何?便是因着如此,方才更引得明帝忌惮!秦皇后红唇微挑,指着堂下跪倒在地的绿涯,开口说道:“回陛下的话,那宫人名为绿涯,先前伺候在舒敬轩中,今日自舒敬轩中逃了出来,求到本宫头上,说有人恐要对她不利。。し0。臣妾好歹也是当朝皇后,哪里能眼睁睁的瞧见杀人灭口之事发生在后宫之中?”

闻言,明帝冷眼望着跪倒在地的绿涯,问道:“你先前可是伺候在太子妃身畔的?”

绿涯大抵是从未见过这般大的阵仗,细瘦的身子不住轻颤着,咽了咽唾沫,颤声张口答道:“陛下,奴婢先前虽说未曾伺候在太子妃娘娘身畔,但也是舒敬轩的宫人。那日不知何故,太子妃娘娘非要将调香所用的银针交给奴婢,让奴婢处置掉。

奴婢原本也有些疑惑,但因着银针做工精致,生了贪念,方才将之昧下,后来听得东宫流言,往深想想,大抵是奴婢不知在何处开罪的太子妃娘娘,方才引得娘娘欲要对奴婢行出杀人灭口之事!”

“你若是胆敢吐出半句虚言,这条命也不必要了!”

明帝微微眯起鹰眸,他身为帝王,自然也不是好糊弄的,此刻也瞧出了绿涯颇有些心虚的模样,转眼望着地上摆放着的红木托盘,开口道:“托盘之中放了何物?”

“是太子妃素来调香所用的银针。”

俞蕴之调香的技艺极佳,明帝也有所耳闻。不过这调香所用的银针,此刻出现于关雎宫之中,定然与小十一之死有关,难不成凶手便是以这枚银针刺入小十一的卤门之中的?

思及此处,明帝胸臆间也不由涌起了一股子火气,转眼望着俞蕴之,上下打量着这镇定自若的女子,开口问了一句:“太子妃又如何解释?你调香的银针到底何为在这奴婢手中?”

俞蕴之自八仙椅上站起身子,冲着明帝不急不缓的躬身行礼,方才答道:“父皇,我舒敬轩中出了吃里扒外的东西,为了一点儿蝇头小利,便入了主卧将这根银针给盗了出来。如今那两个吃里扒外的丫鬟已然在来关雎宫的路上,待会子审问即可。”

安贵妃自然清楚,俞蕴之口中吃里扒外的东西,便是翠浓以及意浓。这两个丫鬟出身永宁宫中,若是当真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她的颜面往何处放?俞氏真真是个不识抬举的,亏得出身秦国公府,否则太子妃的位置也轮不上她!

眼下安贵妃对俞蕴之的厌恶更添几分,总觉得是因着俞蕴之,东宫近来方才会生出如此多的事端,若是这小娘子能够不在东宫便好了。

未过几时,正殿之中便入了两个粗使婆子,押着翠浓意浓入了正殿之中。自从被人带出舒敬轩中,翠浓意浓心中便着实忐忑的很,想起先前黑衣人送来的字条,她二人的面色更是难堪了几分,生怕今日便被了结了性命。

径直跪倒在地,翠浓意浓先是冲着正殿之中的诸位主子叩首,而后便听得俞蕴之开口了。

“翠浓意浓,你二人将先前在舒敬轩说的话,此刻当着众位主子面前,再说一遍罢!”

听得俞蕴之所言,这两个丫鬟面上同时现出疑惑之色,只听翠浓诧异地开口道:“奴婢不知主子到底是何意?奴婢二人先前也未曾与主子知会什么,现下该如何开口啊?”

意浓见着翠浓如此行事,此刻也跟着附和,二人当真是个会做戏的,这幅无辜的模样,若非俞蕴之早便清楚这两个贱蹄子的本性,恐怕也会被迷惑了!

见着这两个丫鬟如此作态,俞蕴之差不点儿气了个仰倒,凤眸中几欲喷出火光,明明先前已然自这二人口中审问出一些消息,没想到还未曾过了一个时辰,这两个丫鬟便又做出此副模样,口中没一句实话,当真是胆大包天的!

将此情此景收入眼底,楚尧哪里不知蕴之这是被算计了,鹰眸不着痕迹地将堂中众人的神色收入眼底,在对上齐妃的眼眸之时,心底不由一动,难不成此事与齐妃有关?此刻楚尧心中只是有些怀疑罢了,并无半点儿证据,所以也不敢妄自揣测。

径直上前一步,楚尧冷眼扫着翠浓意浓这两个吃里扒外的贱蹄子,开口道:“父皇,这两个丫鬟儿臣清楚,伺候太子妃之时,从未尽心。且因着未得重用,对太子妃一直心存愤怨,此刻方才如此开口,还望父皇明察!”

楚尧如此护着俞蕴之这个贱妇,安贵妃瞧在眼里,便仿佛一根刺扎入皮肉之中,让她浑身难受的很。她俞蕴之何德何能?哪里值得阿尧如此相护?

安贵妃此刻也从八仙椅上盈盈起身,望着秦皇后道:“皇后娘娘,翠浓意浓两个先前都是本宫手底下的人,性子也是颇为和顺老实的,自然是不敢陷害太子妃,想必是太子受了奸人的蒙蔽,方才对这两个丫鬟生出厌恶之心。”

楚尧知晓安贵妃素来不喜俞蕴之,却从未想到母妃竟然如此拎不清,在此时此刻还要踩蕴之一脚,若是今日之事不能善了,置东宫于何地?母妃当真将他看成是自己的骨血吗?既是血亲,又怎能如此相抗?

此时此刻吴太医也被女官待到了正殿之中,这位老太医素来是个脾性耿直的,也不屑陷害旁人,只可惜吴太医是小十一离世之后,方才来舒敬轩中为其看诊,也无法为蕴之作证,如此事情便陷入了僵局。

好在现下即便不能证明蕴之的清白,但也无法证明是她亲自打杀了小十一,凭着此点,父皇便不好惩治蕴之。

不过楚尧高兴的还是太早了,幕后之人费心费力地将小十一打杀了,自然是为了除掉俞蕴之,若是将此事轻轻揭过的话,她们又怎会甘心?

只听秦皇后又开口道:“先前本宫曾经听闻,皇长孙的脖颈处被涂了榉树皮汁,方才现出青紫斑痕,瞧着便好似被人生生掐死一般,也不知那歹人为何要多此一举,涂了榉树皮汁不算,还扼断了皇长孙的颈子?”

“自然是为了掩人耳目,遮掩住皇长孙真正的死因罢?能以调香的银针插入皇长孙卤门处,想必歹人也是临时起意,如此为了不被人发觉,方才涂了榉树皮汁,拖延时间,方才好布置旁的证据。”

接口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地位仅次于秦皇后的万皇贵妃。瞧见万皇贵妃那张颇为艳丽的面庞,俞蕴之心下也不由微微叹息一声,即便早就清楚万皇贵妃对她生出了不喜之心,偏生未曾想到这位会在此刻发难,着实是让她措手不及。入宫才不过一年时候罢了,她还真是树敌颇多。

俞蕴之自嘲一句,一眼扫见了安贵妃凤眸之中的闪烁之意,心头微冷。果然安贵妃当真是个狠心的,为了安轻红那狠辣妇人,连她这个堂堂太子妃也顾不上了,这般冷心冷血,着实是罕见至极!

苏姒霏清丽的杏眸之中也现出一丝快意,略有些忐忑地开口道:“榉树皮汁可让肌理变成青紫之色,此事太子妃一介女眷,想来是并不清楚的,说不准身畔还有高人指点,方才鬼迷了心窍。”

“高人指点?”

明帝复述了这四个字,眸光移到了辛夷身上,而后便透出一丝难掩的冷意,冲着俞蕴之开口道:“太子妃,你身畔的高人到底是哪个?告知给朕听听如何?”

俞蕴之此刻自然是不能承认,她算是瞧得明白了,苏姒霏便是为了先拔出她的羽翼,一点点的折磨与她,这才能解心头之恨。辛夷是她的左膀右臂,俞蕴之对其信任至极,自然是不可能将其供出来。

望着楚尧面上隐忍的怒意,俞蕴之不由苦笑一声,冲着明帝开口道:“父皇,蕴之当真未曾对小十一出手,那孩子可是儿臣怀胎十月方才产下的,若是儿臣对小十一存了半点儿歹念,情愿横死当场!如今儿臣也寻不着什么证据,便以性命立誓,求父皇信儿臣一次罢!”

见着俞蕴之居然立下如此毒誓,明帝心下也不由升起一股子不忍。面前的小娘子原本便生了一副倾城绝色的容貌,此刻即便形容之间带着颓唐,但凤眸却亮的出奇,仿佛天边的星子一般,掩不住其身上的风华。因此,明帝倒觉得俞蕴之不似心存恶念之人,想必此事真真存着什么误会也说不准。

不过因着没有证据,明帝也不好过多为俞蕴之辩驳什么,毕竟后宫之事有秦皇后处置,他不好插手,最多只能提点一番罢了。

“皇后,如今太子妃立下重誓,想必事情也与她无关。不过皇长孙离世,也有太子妃未曾尽心的缘故,便罚太子妃去感业寺为皇长孙超度罢!为时一年,也够太子妃反省己身的了!皇后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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