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徐晃表忠心完,段煨抓住机会:“段氏一族,世受皇恩,微臣无二话,当效先祖,为陛下流尽最后一滴血。? § ◎八№一?中文?网w、w-w-.”
而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杯酒,到底有没有吞噬了段煨对董卓残余的忠心,灌满对天子的忠心,谁也不可而知?
“好,段郡守之心,朕知矣。”刘协心中大叫“爽也!”
如果真的可以拿下段煨,那对刘协来说意义相当重大,意味着天子将会获得一郡之军民的效忠。也就是说,如果段煨真的投诚,那么刘协将会拥有属于他的一块地盘。
朕在你身上下了那么多的心思,你这番投诚真心与否呢?刘协看着段煨,心中有疑,但是满脸的喜爱之情丝毫不去遮掩。
三人皆表忠心,唯有张辽孤零零的位于一旁。
刘协并着其他三将的注意力尽皆聚集在张辽身上。
张文远微微地抬起头,便看见天子投射过来的目光。
那灼热眼光中,有喜爱,有期待,更有一种威压众生的霸道。
张辽四顾看看,其他三人虽然低着头,但是时不时目光却会向他这边飘来,对面的徐晃更是对他重重地点着头。
深吸一口气,年仅二十二岁的张辽,心中飞的打量着。卍??卍¤中?文◎网 卍 w-w`w`.
今日下午在战场上,天子和董相“父子情深”的画面便让张辽终身难忘。
这几日,军民中关于天子的如何贤明的声音更是经常入他耳!
张辽虽然年轻,但也见惯争权恶斗。
某非,天子一直是在蒙蔽董相,只是为有朝一日能够诛之。
张辽虎躯猛的一怔,为他瞬间明白过来的事实震惊不已。
天子,真有如此的心胸谋略么?张辽心中,划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再次抬起头,双眼布满震惊和迷茫之色的张辽,忘却礼数地直视当今天子。
“张校尉,朕的应梦贤臣,难道这御酒不合你的口味?”
天子一句轻笑话,软中带硬,直指张辽本心。
没等张辽回话,他的直属上司,羽林中郎将董承便冷“哼”一声,重重拍下酒杯,略带呵斥和讽刺地道:“天子赐酒,敢有疑惑,莫是有二心否?”
董承一话,乃是诛心之语!
张辽听完,便感觉遭受到了晴天霹雳的致命一击,赶忙离席,惶恐地磕头:“末将蒙圣上提拔于微末之中,岂敢有二心?岂能有二心?”
年轻人的一番求饶,并没有引来同情。w、w`w`.-8、1-z、w.
“熟话说,人心隔肚皮,张校尉二心与否,谁人可知?”一旁的段煨,不忘接着补刀。
张辽不管其他,唯有把头深深的伏在地上,静等天子裁决。
“啪!”
一旁的徐晃看不下去,大手一拍茶几:“老张,虽然你下午救过我一命,但你若~~~”
“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徐公明语气中有慌乱,有不舍,更有杀意······
张辽还不为所动,只知埋着头,做一个鹌鹑!
五子良将之,就是这幅德行,太让朕失望了!
“哎呀,三位爱卿这是何意?”天子丝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张校尉若是觉得此酒不合口味,也是无妨。”
“臣~~~臣~~~”
慌乱中的张辽,本想大表忠心,奈何一急,便吐字不清。
“好了,要是无事,张校尉便回军营中去吧,等下朕再赐一壶好酒给你。”天子脸上嫌弃之色大起,神色冷漠,语气冰凉。
好酒你不喝,等下就只能喝毒酒了!!!
若是不喝,自有人会灌你喝!!!
天子话语中,那股冰冷的寒气,夹带着锋利的杀意,直刺张辽心肺。
刚刚的灼热,到现在的冰冷,天子变脸之快,不过半刻时辰,却让张辽有种从天堂落入地狱的感觉。
“噗~~~”
年轻人之心,被天子的冷漠刺破,胸口鲜血喷洒而出,让文远暗自内伤。
此时的张辽,道心被破,早已慌了神,六神无主的他一瞬间变成了无头苍蝇。
刷地一下,年轻人张文远的嫩脸变得惨白,抬起头,看着四周。
天子冷漠完,再无它言,只是满不在乎地夹着菜入口;其他三人,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死亡,对于年轻人张辽来说不是一件恐惧的事情,由冷漠带来的冷战才会让他生不如死。
张辽狠狠的咬了下舌尖,用痛苦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舌尖被咬破,丝丝血渍沿着张辽的嘴角滴下,滴滴答答地,一点一滴地落在地板上。
鲜血的味道入腹,使得张辽收起慌乱的神色,他眼中愈的透彻和明亮,心思在快飞转着。
他对董卓并无忠心可言,只是年纪轻轻的他,对于一骑当千的“人中吕布”甚是佩服,甚至可以说是吕布的脑残粉。若是张辽他自己要死忠天子,那么日后他该和主公吕布如何相处?这是张辽现在最大的困惑!
但是眼前的少年天子,乃是他自小便打定注意,要效忠的大汉天子,而且这个天子,今日下午不仅仅屈尊帮他系好靴上绑带,更是拜他为建章校尉、应梦贤臣!
权衡一番,张辽下定决心,向天子和其他三人一个抱拳,回到位置上,一口将酒喝完,而后自斟三碗,连着干掉。
一擦嘴角余液,张辽将碗摔碎,伏身而拜:“末将日后唯死忠陛下,一切听天子令。若违此誓,有如此碗!”
“张爱卿之心,朕岂能不知。”刘协收起冷意,示意起身,同时一吐心中郁结,雄浑大气:“国有难,只有君臣同心,天下方可太平!”
说完,君臣五人,大笑着,觥筹交错起来。
摸了摸凉的颈脖,张辽苦笑着,今日无缘无故成为帝党中人,他日和主将吕布,不知是敌是友······
张辽的今日表现,却让他在刘协心中大打折扣,张辽威震逍遥津,那是他四、五十岁的事;而现在的他,不过只是武艺不错的年轻人罢了。
看来张文远只是有名将之资质,要想他成为一代名将,还是需要朕日后多加的调教,让他多历练历练,多让他被人坑几次,就能够成长起来了,譬如就像今日一般。
年轻人,始终是年年人,不管日后你有多大成就,在青年时代,只有被前辈坑地痛哭流涕的份。刘协忽地想起他年轻时候在大~天~朝的青葱岁月,顿时间内牛满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