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取监控视频,江寒并不担心,因为这点他早已经料到,事先都故意避开了摄像头,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纵然林天冠要查,把整条街的监控视频全部看完,也发现不了他,说不定还会以为真是冤魂作祟。
“江哥?”江寒双眼轻迷,微微扬起的嘴角带着邪魅笑意,怎么看也让姚乾觉得他似是在意、淫哪位少女,不禁啧啧叹道,“江哥猥琐起来也是这么深沉,实乃我辈楷模……对了,林天冠打电话来什么事?”
“要公司的监控视频。”
“要这玩意干啥?还大半夜的,这位老总的癖好有些怪异啊。”
江寒撇嘴笑道:“既然是老总交待,给他就是。”说完,他便到公司二楼公告栏前,抄下林天冠的电子邮箱地址,将今晚的监控视频发送了过去。然后又道:“好了,应该没事,咱们继续喝咱们的啤酒。”
“先等会儿,你把林天冠的电子邮箱也跟我说一下。”
“你要黑他的电脑?”
“这孙子有个几个臭钱就趾高气昂的,那天骂咱们骂得可不轻,你要是让我把整个天冠集团的网络都黑了,那我不敢,但黑他势在必行。”
……
修行原妖九变,体力异于常人,上了一夜班,江寒也不觉十分困倦,回到道观冲过澡,便到后院菜地练习了尘道长所授武功步法。
“哟!小子不错嘛,今天这么自觉。”
了尘道长大步走来,手里依旧拿着那把蒲扇,好像济公般扇不离手。这老家伙今天气色很是不错,双眼中亮光闪动,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似乎是年轻了几岁。显然,昨夜江寒不在道观,他应该在江寒的电脑上翻到不少好东西。
“臭道士,罗樱呢,今天回来怎么没有见着?”
“一天没见就想了,嘿,看来老道我的小侄女果然是倾国倾城。小子,老实说,你是不是早就喜欢上她了,你们合租那几天有没有发生点什么?”了尘道长在一个石墩上坐下,饶有兴致地看着江寒。
“您老就不能稍微正经点。”
“老道我以前就是太正经了,现在好不容易退休,怎么能还跟以前一样?老道我要游戏人间,用年轻的心态接受这美好的红尘世界,劈柴、喂马、训练牲口,做一个幸福的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臭道士,什么叫训练牲口……算了,不跟你计较,罗樱到底去哪儿了?”
了尘道长捏住下巴,道:“老道我猜——是去调查林天冠,这不正是你希望的。毕竟,以你的能力想要对付林天冠,基本是以卵击石,相当于用你下面那玩意去碰石头,结果就那两个字你自己体会。”
老家伙的话越说越没有下限,实在令人不忍卒听。江寒顿住脚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臭道士,你骂起我还没完没了,就不能说点正事?”
“什么正事?对付林天冠可不是老道我的事。”
“臭道士,我跟你说正经的。我跟林天冠这人已经相交几年,以为对他已经十分了解,可到头来却是一无所知。他绝对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罗樱贸然去调查他,你难道就不担心会出什么问题?”
“老道我对小樱有信心。”
……
林天冠查了一晚监控视频,也没有在上面发现“文楚”的踪影,一大早便开车出门,驶往柳江市北郊。北郊是柳江市经济最落后的区域,道路狭窄,建筑老旧,环境卫生极差,像他这种有身份的人一般不愿踏足,但他却来了,还带来十五万的现金。
汽车行驶到一个叫做剪花街的小巷口前面,路只剩下两米多款,难以通过。因此,林天冠便提着盛现金的箱子,下车继续步行。约是走了两分钟,道路更加逼仄,坑坑洼洼地上面有不少发霉变绿的积水与白色垃圾,经暑气发酵,散发出一股腥臭难闻的味道。他略看了一眼,迅速转进小巷。
但见小巷末尾,孤零零地树立着一座古式建筑。
这座建筑为青砖红瓦结构,房顶上长有不少发黄蒿草,紧闭的黑漆大门贴着白纸写的对联,门前还有几片纸钱在风里飘动,犹如荒坟一般。虽然仲夏时节,这种场景也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林天冠走到门前,刚准备拉动青铜门环敲门,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林少,请进来吧。”
一个嘶哑低沉,就仿佛被人扼住喉咙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而单凭这个声音,根本不能辨认说话的人是男是女。
林天冠推门进去,就见里面摆满了丧葬用的纸人纸马,一个身材佝偻,脸面皱如树皮且又涂了不少粉的小老头,向他伸出干枯的手,做出请的姿势。而最让人胆颤的是这小老头身着黑色寿衣,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生机。
林天冠看了一眼小老头锐利的指甲,弯腰恭敬道:“久闻向真人大名,一直没来拜会,晚辈实在是惭愧的很……今天一来是拜会向真人,二来也是想请真人帮忙。”
“好说好说!”
向真人咧开嘴唇,露出一个看起来十分恐怖的笑容,示意林天冠在院子中的石桌前面坐下,然后自己也坐下来,道:“不知林少想让我帮什么忙?”
“我想知道一个人的生死。”
“好办!”
“如果他还活着,我自己来对付;如果他死了,就请向真人施展神通将他收服。”林天冠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条,放在石桌上,“这是那人的生辰八字,姓名叫做文楚,男。”
向真人眯起小眼睛,瞟了一眼纸条,闭起眼睛掐算了片刻,又摆出一个小瓷碗,将纸条扔在里面烧成灰烬,并倒进半碗水,然后扔进去一个铜钱,盯着铜钱念念有词起来。但见碗中的水随着他的咒法念动,逐渐如煎沸般翻腾起来,使得铜钱来回跃动并叮叮作响。
少顷,只听“嘭”的一声铜钱竟然炸裂开来,溅起一层水花,落在石桌上。仔细看时,就可以发现从碗里溅出来的水变成了淡淡的血红色。
林天冠问道:“这人是生是死?”
这?向真人也自惊了一声,用锐利的指甲划着石桌,思索片刻,道:“非生非死,既不入人道,也不入鬼道……难道此人已经入了妖道,还是有高人阻挡我做法。”说到这里,他猛然喝了一声“谁”,挥手便向门前掷出一把飞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