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绫濑与岛田秀雄进行正常夫妻该做的事情时,后藤正配合田村玲子进行他的第二计划。
第一计划即对人类遗传细胞进行融合,这一计划进行并不顺利,分离出的细胞很难再感受到它们的存在,田村玲子对此借用人显微镜观察后藤等“人”的精.子样本——以期观察到被寄生细胞改变的“精.子”。
——后藤是第二个成功范例,第一个是最早进行融合改变的岛田秀雄。
虽然如此,问题却存在着,寄生于女性身体的同类中至今未曾有成功范例——准确来说,是难以进行卵细胞的采样。
更何况——
‘寄生于不同性别的身体里的寄生细胞会互相排斥。这是即使已与遗传细胞融合也不会改变的特征。’田村玲子如是说。
异性人类便成为了实验目标。
因此,这依然是寄生生物对人类的依赖性证明——即使遗传也需要借用人类遗传细胞以及异性人类。
“试验用的人类既要身体健康又要不泄露我们的信息,这应该相当难办吧,后藤。”广川市长提出了漏洞,“这是个自以为高贵的种族,会随意为其他生物配种,却很难接受异种与自己繁殖。”
后藤应道:“实际上我有一个人选。”
广川市长露出感兴趣的样子,“哦?除了‘绫濑千秋’还有人类合适吗?”
“与‘绫濑千秋’有关,”后藤答,“那个叫‘羽山翠’的雌性人类。”
羽山翠明明是一名美得令人眼前发光的大美人——当然,对寄生生物而言人类的容貌美丑没有什么意义,只有“好看的脸更吸引猎物上钩”的意识——她的身边却没有什么追求者和朋友,人际关系冷得跟寄生生物不相上下。这样的人即使在生活中消失也不会引起超过预计范围的影响。
同时,羽山翠并非普通的、不明真相的人类。她不会因为异种而发生过激变化——比如精神崩溃。
还有一点即是掌握羽山翠便可在一定程度上限制立场暧昧的绫濑千秋。
“确实是不错的人选!”
“老板,我也如此认为。”
羽山翠结束一天工作已是傍晚六点半,忍耐着肌肉酸痛和大脑疲倦,痛苦的踩着高跟鞋走出市役所,沿着街边人行道朝公交车站走去。
她只想赶回家休息,觉得就连落日余晖也带了分忙碌过后的惫懒。
一辆车停到街边,在她走近时,车窗被摇下来,露出驾驶者冷漠又带给旁人压迫感的脸。
羽山翠被这张脸——准确的说是这张脸的主人——给惊吓到了,“后藤先生!”
“下班了吗?上车吧。”后藤对她的惊呼不以为意。
而面对他的邀请,羽山翠很难做出决定——她对这位后藤先生有着本能的畏惧,不管是答应还是拒绝,都是艰难的选择。
后藤先生是忽然大脑抽搐了吗?
——这是羽山翠目前最真实的想法。毕竟她所见的后藤是个几乎等于洁癖、冷酷、没有人味的*,她不认为后藤是会与女性约会或对女性不轨的人——并非肯定后藤先生的人品,而是没有人味的他无法带给女性危机感,虽然她一直畏惧他。
怀着对后藤的“信任感”,羽山翠最终还是上了车。
上车后所感受到的压力更大,羽山翠几乎整个人都变成一坨金属在那坐着。她维持着高傲优雅的姿态,尽管背脊部分汗毛直立。
“羽山小姐。”
后藤先生的声音一起,羽山翠差点炸了毛,忙以冷艳的眼神看了眼他,应道:“什么事?”
他会说什么呢?突然邀请她上车是为了什么?
——这样想着,羽山翠克制着眼神与表情,安静地等待后藤接下来的话。
后藤也一应她的想法说出了目的,但羽山翠却想把时间拨回几分钟前——她就不会上车了。
后藤先生说:“和我交.配直到生下小孩吧,如何?”
……“如何”?
什么叫“如何”啊!先生!
羽山翠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盯着专心开车的后藤先生说不出话来。
而后藤却没再说什么,车内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这令羽山翠愈发难以忍耐,最终还是语气坚决的开口,“虽然我很想当作幻听,但果然不应该……后藤先生,抱歉,这不可能。”
正常情况下应当朝这位先生甩一巴掌,可是羽山翠没有这份冲动。
——因为他的声音和态度都没有一丝情.色意味。
这令羽山翠也不得不把他的话当作寻常的要求,而并非跨过一般界限的事情。
“原来如此……用‘交.配’这个词提出请求就不行吗?”
后藤表情未变,无论是说话还是眼神都带着比孩童更纯洁的意味,“请问用‘做.爱’的话,羽山小姐能与我生下小孩吗?”
“不管用什么词都不行!不会这样就生小孩之类啦!”羽山翠的眼神顿时蹦出“你在说什么傻话/你真的是大脑抽搐了吗”这样的意思。
“那没办法了……”后藤面无表情的叹了口气。
……什么?
羽山翠微微一愣,只见后藤先生毫无情绪反应的又说:“只能这样了。”
是她没有弄清楚状况,还是这位先生缺乏常识?
——什么叫“只能这样了”?
一小时后……
“后藤先生快放手!请你放开我!不然我会报警的!”
羽山翠跌跌撞撞的被后藤拽着走在僻静的小道上——无论是她踢踹还是挣扎都对眼前的“男人”毫无作用。
沉默走着的后藤直到此时才回过头,“好了,这里没有人……”
“什么‘没有人’?……!”羽山翠面对忽然头部变形的后藤,一时间僵住。
又过了半小时……
明白反抗之举很不科学的羽山翠躺在了后藤的床上。
“你认识‘绫濑千秋’吗?我听你们提过她的名字。”
“哦,早晨与她见过面。”
“带我见她。”
“你见过,七月底你抱过‘绫濑千秋’的小孩。”
“你说什么抱过……啊……是那位太太?”
“她变了一张脸孔。”
“……”
“要洗澡吗?”
“……嗯。”
羽山翠并不能理解自己的心情。
这是第一次出现的状况——她一向对自己的心情十分清楚,并且理解原因——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一旦得知“即将侵犯自己的对象不是男性人类”后就不再那么抗拒性.爱之类的事。
像做出“那种事情”也变得可以接受。
从某个角度来看,羽山翠不仅有心理障碍也有心理变态吧?
难怪兄长会堕落成变态罪犯……她也有这个隐藏特征啊。
仅仅因为不是人类,就觉得可以接受了呢。
——但即使明白自己的心情,也完全无法理解。
作者有话要说:=_=|||咳嗯。木有肉。【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