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的城,包裹着银色的梦。年轻的我放飞梦想在此蒸腾。厦门是我最喜欢,也一直忘不了的城市。
我最好的青春年华都献给了这里。从厦门回来,和那边的朋友就只能在网络上联系,偶然约着下一两盘棋。
今天在这个小城镇最大的棋馆里,碰到了厦门认识的一个旧面孔苏小弟。
他是我厦门一个死党的弟弟。刚进入厦门围棋会馆的时候,我和他哥是唯一两个20几岁的小伙子。
巧的是我们还同龄,我比他哥大4个月。我和他哥的棋力还差不多,每次下棋都对杀了个轰轰烈烈,最后输赢都是一两个棋子。
这种棋逢对手的快感,最让人兴奋,谁输了都不服气,来来来,在来一盘。
我和他哥也就变得形影不离,除了上课,业余时间都腻在一起研究棋。
我的围棋水平也是在和他不断的你追我赶中,得已进步到现在的成绩。
他哥哥很照顾这个弟弟。把他在厦门赚的钱全汇回家给他弟弟养羊,可是那年碰到了大寒流,他们家的羊冻死了一大半。
真是血本无归。于是他哥哥就把他引荐给我们的老板,好让他有个差事。
那个时候苏小弟的棋实在是达不到围棋教练的水平,但碍于他哥哥的面子,馆长还是答应留他下来,边学习边帮忙到各个幼儿园招生。
他们虽然是兄弟,但是两个人长相差别大的出奇,他哥哥淡淡的眉毛,高颧骨,龅牙,活脱原始人在世,而他长得像港星樊少皇,就是个头矮了些。
我问小苏:“你弟弟怎么长得和你一点都不像”小苏解释说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妈妈离婚后跟了别人有了这个弟弟,后来他妈妈又离婚了和他爸爸复婚,就这样他们住在了一起。
我特佩服小苏的情操,对一个只有一半血缘关系的人,做了很多亲兄都没法做到的事。
为了这个弟弟他存的老婆本都没了。苏小弟是个汉民族文化崇拜者,平时喜欢参加汉服社的活动。
穿着古装,招摇过市的那种。对汉民族文化的热爱,可算是根深蒂固。
可就是因为这个爱好,他哥哥给他谋的差事却给弄没了。那次棋馆开会,讨论会馆的发展问题,有个元老级的人物提议可以搞统一服装,让小朋友穿上唐装。
他一听唐装就不乐意了,非说清朝入关,泯灭了汉民族文化,身为汉族子弟,围棋又是汉民族的瑰宝,应该让小朋友穿汉服而不是唐装。
那个元老说意思意思得了,不都差不多吗。他据理力争,说出一大堆大道理。
最后把那个元老说的特没面子,好像他不配做中国人似的。于是乎跟苏小弟急了,发火对骂。
其他教练当然都站在那个元老那边,叫苏小弟注意说话的口气。他哥哥是很懂人情事故的人,忙叫苏小弟闭嘴。
我见兄弟的弟弟受欺负就给回了一句:“分清满汉确实应该,难道南京大屠杀之后我们还要说日本人是为中国搞计划生育吗?”
“这哪跟哪,怎么能和南京大屠杀相比”后来他和元老的对骂,变成我和他两个人舌战群儒。
经过这件事苏小弟就被辞退了。馆长把我教训了一顿,算是留职查看。
“啊笃,真的是你吗?”他老远认出我。
“苏小弟,你怎么在这。这些年怎么也不联系我?”
“混的不好,不好意思联系你们”
“你现在在着当教练?”
“是啊在这里教启蒙”
“这些年棋力长进了没?”
“下一盘?”我把小哲拉过来,介绍给他:“我朋友在呢,下次在和你切磋。”
“你们下吧,我和啊豪去网吧”小哲很明事理。就这样我和苏小弟开始了坐瘾手谈。
“士别三日啊,和我差不多了现在。”我边下边感慨。
“哪呀和你还是有差距”他谦虚到。落子间隙他问:“听我哥说你结婚了?”"早离啦”
“有新对象了吗?”
“有啊,这次就是来看他."棋下到关键处,我们也就不遐对话了。细心的应对着对方的每个攻势。棋盘化作一个战场,我们指挥着各自的士兵,攻城略地。下得是畅快淋漓。棋罢。
“太畅快了,还是面对面下棋有思。”我好久没和别人面对面对下了,欣喜得很。
他遗憾到:“最后还是没能挡住你的攻势,还是你棋高一招”
“你进步已经很大了,想起之前在厦门,我都可以让你9个子,现在平下,我都得使出全力。太好了以后我又有对手了,我们以后多下下。”
“你会常来吗?”
“当然,我朋友在这呢,我得空就来这里找他”
“啊笃,我请你吃个饭吧。听我哥说我离开厦门那次,你也被馆长训了一顿。我一直过意不去。我哥都叫我闭嘴,你却为我挨了罚。”
“我和你哥啥关系呀,跟我计较这么多。改天吧我朋友还在等我,改天和你吃饭。”我一时得意忘形,这么迫不及待的一直想着小哲,傻子也该猜到我和小哲的关系了。
而他不动声色在我好几次找他下棋之后,确定了我说的朋友就是小哲。
而他到几个月后才和我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