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后,华安口干舌燥地喝了杯茶,心想:“就我们几个人恐怕还不行,既然我们准备作弊,其他人肯定也要扶持一把,毕竟都是四斋的人。哎呀,要怎么跟他们说才好呢?”皱着眉头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
四宝的眼珠子随着华安转来转去,突然瞄着窗外道:“公子,萧公子来找您了!”
“萧让?”华安侧头一看,房门没关,萧让走过窗外,就进了屋子,“你怎么也来了,不会是想跟我说你也要作弊吧?”
“我需要作弊么?”萧让白了他一眼,叹道:“华安,我知道你生怕考试达不到斋长的标准,试图通过作弊达到目的。但我可以告诉你,虽然这种行径令人不耻,我仍会尽一切能力帮你的。”
“真的吗?好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华安惊笑道,连忙把萧让扶到凳子坐上,又叫四宝泡茶招呼。
萧让哭笑不得:“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会儿沉稳老成,一会儿又像个孩子似的。”
华安挠了挠头,萧让是他的大救星,不感激怎么行呢。萧让顿了顿,叹道:“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早上的态度太过激了,刘明之虽然说的有些偏激,但你不至于生气走人吧?你可知道,你走了以后,斋里险些大打出手,好在人们拦得及时。”
“差点打架?我早上没生气啊,只是有点不爽而已,再说我又不是怪刘明之,我是不爽全斋的人都反对作弊……对了,他们都反对作弊,站在同一战线上还打什么架?”华安又吃惊又觉得冤枉,一张脸折得皱皱的。
萧让瞪了他一眼:“还不都因为你……”说罢,把今早上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
“因我而起的?”华安的嘴巴抿在一处,沉思片刻叫道:“萧让,去炉亭,反正快上课了,把大家都叫上。”
“嗯?”萧让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华安冲出房门,沿着一排舍房喊道:“上课啦,上课,在睡觉的起床,没睡的给老子出来!”
这排的喊完,又跑到另一座舍房冲着家家户户的窗口大喊。有人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门外,有人赶了出来骂道:“谁呀,吵死了!”一看是华安,音量小了一些,“哟,华斋长,这不还没上课吗?”
“你们动作快点,我有事情宣布,等会儿课上完,估计你们也不想留下了!”看他慢慢吞吞的,华安差点一脚踹过去。
众人心中都疑惑不解,暗里嘀咕道:“怎么他一上任,老是开斋会,果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四斋全体人员陆续赶到炉亭,华安站在讲台上,呵呵笑道:“午休时间不能过长,不然大脑会进入一个休眠状态,醒来以后昏昏沉沉的,不太好!”
“你把我们叫到这里来不会就是为了说这事吧?”斋里的小个子武顺问道。
“当然不是。”华安微微一笑,表情突然严肃,“我听说了,今天早上我开完会走人后,斋里内讧,有人吵架,是不是?”
众人有点愕然,没想到华安是为了这件事召集大家,面面相觑下不知如何回答。刘明之和公孙鹏心中一凛,相互看了眼哼了一声。刘明之想了想,颔首道:“华斋长,我回去后想通了,早上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你见谅。”
“你没错。”华安走到刘明之面前,“错的是我,你说的是实话,是我的态度不够好。其实我并没有生你的气,只是我这人脾气不太好,呵呵……对不住你了!”
众人大吃一惊,刘明之也吃了一惊,愣了一下,忙起身回礼,作揖道:“哪里哪里,是刘某的不对才是,还乞华兄多多包涵!”
“你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呵呵!”华安拍了拍刘明之的肩膀,转头对公孙鹏叫道:“公孙鹏,你也过来。”
“啊,斋长,我早上可没跟他打架,只斗了斗嘴,不能算吧?”公孙鹏比较趋于活泼的性格,慢条斯理地走到华安跟前。
华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是帮我说话,可是刘明之他说的没错啊,况且我们都是四斋的人,还闹什么笑话,要闹也是闹给别人看,有意思吗?我记得蒋先生教过一句话吧,叫什么子曰:‘君子周而……’,后面的忘了。”
“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刘明之接过华安的话道。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华安抚掌道,“能在一起在同一个屋檐读书是缘分嘛,大家都应该要好好珍惜,团结起来才对。”
众人听了又笑又叹,这华斋长措词果然与众不同,萧让这才明白华安召集众学生的意图,暗道:“本王道他是度量不够,原来胸襟也如此宽广,嗯,能和他交友却是幸事!”刘明之和公孙鹏叹了口气,相互作揖陪了个不是,两人冰释前嫌,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也都笑了起来。刘明之笑着从袖子里取出一份纸张,递给华安:“这是刘某今天中午所猜的考点,从学究授课的重点和个人见解中悟出,若有遗漏,还当补上。”
刷地一声,众人急从座上站起,围了过来。华安忙叫大家少安毋躁,又把萧让的猜测拿来进行简单对照,整理出一份较为准确的命题趋势。众人大喜,不巧的是上课时间到了。下午的课是“射”,也就是体育课。不过今天下午并没有练习射箭,而是到户外涉足一个时辰,算是陶冶大自然的情操。
体育老师鉴于众生要回去温习功课的请求,便提前放了学。众人回到炉亭,把重点全都记录下来,看着众人体会到“温故而知新”的要义,体育老师心中极是欣慰,想道:“此番提前放学也算是功德一件啦,希望这些人都能取得好成绩!”
公孙鹏记下重点后,对华安打包票道:“斋长,到时我一定把这些内容刻在小本上,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末了,华安下达了一个命令:“大后天,也就是放假的第三天的早上,不管你要去哪玩,都必须给我提前抵达官学。我们已经慢了别人一拍,就要迎头赶上。当然,有特殊情况的可以跟我说声,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作弊小组应允的特别大声。
“好,希望大家都度过美好的假期,好好温书啊!散会!”
华安从来没这么爽过,身为一个领导者,他已经无法自拔了,如果现在叫他下台,会很不习惯。刚到舍房大楼,只见徐统绅在那徘徊,远远瞧见华安回来,忙打招呼道:“哎,华兄,我等你好久了。”
“等我,你等我会有什么事?”华安拍了拍手冷笑道。
徐统绅顿了顿,硬着头皮道:“华兄,我可是冒着怕被您打的生命危险过来的,真的没有恶意,就想请你去玉琼苑快活一下,随同的还有我表哥和他的几个朋友呢。”
昨天敲诈了徐统绅二十几两银子,还有一百两暂且寄下,华安听他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怕,又请自己去玉琼苑风流,再计较就显得自己小气了,不由笑道:“谁打你了,你再废话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玉琼苑嘛,嘿嘿,今天我得先回一躺家,明天你来华府找我,你的邀请可是赖不掉的。”
“明天么,只是我表哥想认识你……当然啦,既然华兄要回家,我也不能相逼,那成,我跟我表哥说声,明日同去!”徐统绅笑道。
“行了,快向玉琼苑滚去吧!我也要回家去了。”华安哈喇着推了徐统绅一把。
回到舍房,他和四宝很快就收拾好行囊,华府的车夫也来请他回去。那车夫身材魁梧,比较年轻,不是从前的那个,华安奇道:“以前那位大叔怎么没来?”
车夫恭敬道:“少爷,戚老爹生病了,所以叫小的来代替。”
“哦,对了,我爹怎么早上就知道我要放假了?”华安点了点头。
车夫愣了一下,忙道:“小的不知,估计是学里派人通知了老爷,所以老爷才吩咐小的来接送少爷。”
华安没有生疑,和四宝跟着车夫一同来到官学门口,登上了马车。车夫回头笑道:“少爷,您坐稳了!”
“行了,又不是头一回坐。”华安笑道,“你尽管驾车吧。”
“好嘞!”车夫爽快的应允完,马车由缓到快,跑动起来。
这时,徐统绅和他表哥一帮人刚从官学门口出来,他透过华府马车的窗口望见华安,不由叫道:“表哥,您看,那里面的就是华公子,他可是一人单挑张大官人的六个打手,最后终于惨胜呢!“
“唉,果然是英雄了得,明日相见,定要把酒言欢呐!”他表哥感慨道。
“呵呵,放心吧,有机会呢,华兄答应了,明天他会来的……走,大伙都上车吧!”徐统绅叫唤道。
一行五人,都搭上了马车,穿过树林,又因居高临下,隐隐还能望见华安的马车在大道上驰骋。徐统绅的表哥忽然奇道:“哎,那位华公子怎的背道而行,远离济州了?”
徐统绅眯起双眼,定睛看了看,也疑道:“对呀,他不是说回府吗,怎么往反方向去了?”
“我们要去看看吗?”他表哥道。
徐统绅摇了摇头笑道:“我看还是不要的好,否则华兄又会生气了,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干预他的事。”
众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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