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兵部尚书徐进与还没有恢复大将军身份的尚婧的父亲尚荣的共同努力下,大梁南山大营在短短半个月时间,兵力能增加多少,无人能算的出来,但是人数上增加了一倍,由原来的二十万大军,呼吸见的功夫就变成了扎实的四十万大军。并将其中一半兵力向前推进了一百里地。安营扎寨在与南越一水之隔的越河北面。
只是没人知道,这二十万人马皆是在水灾中失去家园的苦难百姓组成的。他们每天皆按照正规军的日常训练进进行着校场操练。
这支军队的统帅便是尚荣。
越河水流湍急,宽约三百多米,是南越抵挡大梁的一道天然屏障。
河的对岸,一颗古老的槐树下面,正闲散的坐着两个俊逸的青年,一边喝茶,一边下棋。
但俩人的目光几乎同事看向河对岸,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他们的手下却不停的收放着棋子。
没错,他们正是云琪跟康棣。
一局棋末,双方各自收着自己的云子,云琪扬起秀丽俊逸的脸容对着康棣道:“师兄,这么多年我们师兄弟好不容易的一次见面,没想到还参杂着如此的俗世政务。真是可惜!”
康棣随意的向藤椅的背上一靠,懒懒的道:“你就给个准话,你这么大张旗鼓的联盟了北汉跟南越,目的仅仅只是为了让卓梦脱离康平的滞固。”
云琪不点头也不摇头,只及浅的笑了一下道:“你不是只要拿到南越的军事布防图,就能向你弟弟跟生你养你的大梁囯交差了吗?我给你,保证真实可靠!你刚才所说的我的目的我还真不确定,这其实取决于你弟弟的决定。”
康棣一边转着手中的梨木茶碗,一边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一手复又拿起茶壶给自己臻满,透彻清亮的眼眸始终注视着手里的茶碗,声音极淡的道:“云琪师弟,难道你不觉得为着一个女人,将天下苍生都卷进一场可能发生的腥风血雨中来,不是太可笑了吗?”
“是有点可笑,不过人这一生中,谁不想任性一回,师兄肯定没体会过坐轮椅的感觉,更没有体会过离了别人的帮助生活便不能自己的绝望与痛苦。当然也体会不到一个从没幻想过站起来的人,又重新站起来的喜悦之情。若不是遇见卓梦,被人算计后的云琪可能已不再人世了,我答应过她,会照顾她以后的生活,却还是让她受了那么多的磨难,你可能并不知道,我压根就不屑这个太子之位,若上次我可以成功的救出卓梦。南越现在就没有太子。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她过上她想过的生活。既然师兄你也已说了她并不想留在康平那里。那又,何必劝我。”
康棣缓缓站了起来,声音幽幽的道:“云琪师弟,冒昧的问一句,若她在大梁皇宫也能过上她想要过的生活,你还会与大梁为敌吗?”
云琪秀丽的脸容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他内心深处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想将她安顿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可若她真的如康棣所说在大梁皇宫能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突然云琪觉得一阵窒息的难受。在想到卓梦在一个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快乐的生活着,却与自己没有关系时,他内心突然涌现的痛处甚至超越了得知她不幸流产,煎熬苦痛的生活还要难受。
虽说心底情绪变换万千,但云琪秀丽的脸庞上依旧呈现着他惯有的似有似无的笑容,语调淡淡的对着康棣道:“师兄,你的假设不成立,我觉得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说一些根本没可能存在的问题上面,我们虽师承一人,有师兄弟的名份,但着实没多少情分,因着你的坦荡,我才愿意给你南越的军事布防图,但你一直试图劝说我无偿援助大梁,且不换回卓梦的意图,着实让师弟寒心。在你眼里,师兄弟的情分,根本比不过亲兄弟的情分,言尽于此。无需说。”
云琪软绵绵,轻飘飘的语气,说出来的却如尖刀利箭的话语,康棣听了心里不住叹息,他想要说的话,还没有做好铺垫,对方就将他的意图赤裸裸的抖了出来。
康棣伸手拉住已经起身的云琪,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道:“是师兄迂腐了,哎,只是感念于愚弟对卓梦的一片痴情,不想他和我一样错过痛苦才惹了师弟不快,师兄这就道歉,还不行吗?若说同门师兄弟的情分,比不过亲兄弟的情分,那真是无稽之谈,虽然咱们师兄弟多年未曾见过一面,但我们亲兄弟多年又何曾见过一面,述说过兄弟情义,最是无情帝王家。恩师月前还来信让我相助于你,我又岂会与你为难。”
俩人再次坐到了藤椅上,不分伯仲的俊逸脸容上都挂着一丝了然的笑意,云琪先开口道:“琪向来说话直接,不喜拐弯抹角,师兄莫怪,其实知道师兄是想问我对于卓梦是出于一种什么感情,说实在的,因为一直缠绵病榻,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这两条能走路的双腿上面,并无暇肖想别的。但既然师兄问了,我一定好好考虑这个问题。”
看着远方渐渐落入地平线下的红日,康棣叹息一声道:“布防图的事,多谢师弟了。总之,我会尽力促成你与康平面谈一次的,红颜祸水的名声并不是谁都背的起的,也希望师弟能多替卓梦想象,现在你们之间的暗里的较量,争斗,她是一丝一毫都不知道呢,况且,以她的善良,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小帅她都无法割舍的下,不能因为自己他人受苦遭罪,更何况这次无端牵连起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
云琪心里突然一紧,因为康棣正说到了他的无能为力之处,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却不能管控她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