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希诀——在这一场较量里,你打了漂亮一仗,但在感情里,你输了。
强者对抗,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宫诀将LK,安澈将SE的误差和感应指数都缩短到了分毫之间,甚至早已经卡到了那个危险的系数上面,只是一个小小的小数点后面的好几位,但是却只是这样就能够一局定输赢。
“我先回屋看看小乔吃药了没有。”宫诀说着,推开了书房的门。
“这是什么状况啊?妹夫,你终于想通了,要对我家小乔下手了啊?你小点儿动作,小乔胆子小。”安景希笑了笑,没脸得意的说。
左质连忙一手空拳戳了安景希的肚子,“你好好去计算你的,待会儿因为小数点后五位数的一个四舍五入错了,宫大总裁要扒了你的皮!”
听左质这么一说,宫诀转过脸来瞪了安景希一眼,他连忙直身起来重新回到座位上坐好。
已经是深夜了,可当黎明前的半个小时,安景希对着光亮的桌面照着抓抓头发,已是一脸的疲惫。
“我说高材生和大总裁妹夫,你们明明知道我不是计算数据这块料,你们偏偏要来难为我干嘛?这个点儿我早就睡了好大一会儿了,现在搞得我好几天都没敢合眼。”安景希虽然嘴上抱怨着,可还是不停的计算着。
说了这么多抱怨的话,可身边的宫诀却好像是置若罔闻,开了一瓶红酒靠在桌边自斟自饮。
宫诀其实心里一点也不好受,但是他知道现在遇到了这种事情,安家就是南小乔的娘家,宫家算是南小乔的婆家,娘家和婆家对抗,你说他这个丈夫夹在中间该如何是好?
难道要伸开手指叫南小乔去选择要食指还是中指,或者你非要问为什么不是大拇指和小拇指那我也没办法,反正都是难以取舍的。
他俊朗的脸上一片阴霾,眼里的光芒因为酒精的关系越发的显得锐利。
“如果我把安家,不,我把SE给毁了,小乔会恨我么?”宫诀说着,甚至都没敢抬头看着书房外面小乔房间的方向。
此时正在低头进行最后一轮的精密计算的安景希和左质,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里看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
小乔是这场商战里面的牺牲品么?不算是,但是人是有感情的生物,不解释也懂得。
“你是想让她不恨你,还是想让她继续爱你?”左质作为这场感情和亲情里面惟一一个相对理智的人,对宫诀提出了这个建议。
是啊,是让小乔不恨宫诀,还是给她机会继续爱宫诀呢?
当然是要她继续爱他。
所以选择是即便小乔会恨宫诀毁掉了SE,毁掉了安家,但是宫诀还是要下狠心,不留情。
待到已经是第二天的晚饭时分,紧急情况之下阵地全都从LK公司转移到了宫家老宅,秘书柳茜和宫雪进出汇报的次数更加的频繁。
一次次的汇报数据,一次次的更新表格,加强戒备。
宫诀的脸色已经吓人的可以用来贴在门上辟邪,桌上的红酒瓶子也已经空了好几个。左质终于伸了个懒腰合上了电脑,使了一个眼色给安景希,两个人就说要先回去准备一下接下来的计划。
宫诀恩了一声,也没再留他们。
走往停车场的路上左质想想还是应该先行警告一下安景希,免得他糊里糊涂不知道轻重,“那个……景希啊,你知道你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吗?”
安景希这个大呆头鹅,有些迟钝的哼哼唧唧的含糊了一声。
“嗯,什么什么?”
“宫诀要和安澈斗,不管结局是输是赢我们该帮的地方都帮忙了,该做的东西不该做的东西都做了。可是小乔和宫诀的事我们帮不上忙,只能他们之间自己解决。懂么?”左质现在倒像是在劝说安景希一样。
搞得安景希像是一个失足少女。
“你妹啊左质,这些东西难道我还要你来教我吗?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我的立场早已经很坚定了好吗?这场商战不是我爹和妹夫,而是安澈和我妹夫,你懂吗?你搞清楚了吗?”安景希倒是够爷们,一声不吭就站定了阵营。
这下子左质也有些火了,猛的一个空拳上去没有挥到安景希的肚子上。
“哎呦,你这几年没见,功夫见长啊你!前几年我还说要你进我暗夜的,现在是要显示显示你功夫了?”安景希今天才被左质给挥拳了,现在又要吃他拳头,这让他有些面上有些挂不了。
早已经是晚上深夜时分了,可宫诀还是伏在书案上一口一口地吐着烟圈,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宫诀因为商场的事情吸烟,也是第一次因为不顺心的事情吸烟。
林妈被方琳催促了好几次热了不下十次饭,直到饭菜都热到不能再热了,只能重新又做了新的饭菜放在外面客厅等着宫诀出来吃完饭。
可书房里,许久都没有半点动作声,林妈再也不敢敲门去烦宫诀,林妈虽然年纪大不知道这些商业上面的是是非非,但是林妈清楚这件事一定是很伤脑筋的,不然少爷不会一直都这样滴水未进,凝眸深锁。
方琳无奈,只好对着林妈示意,林妈叫了几个侍女们排着长队一个一个地去敲南小乔的房门,饭菜做了一次又一次,全都摆在厨房的大桌子上,一口未动。
“少奶奶,您还是出来吃点儿饭菜吧,求求您了。”
“少奶奶,您出来吧,这样憋着对身体不好。”
“少奶奶,您这样饿坏了自己身子,少爷会担心的。”
“少奶奶,您好歹出来吃一点啊。”
佣人们一个个的怎么好说歹说都没有一点用,南小乔一个时辰不出来吃饭,她们就被方琳训斥的黑着脸,也继续的不能吃饭陪着南小乔饿着肚子。
宫诀是最后时间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回的房间,那个时候的南小乔裹着绵软的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在床*上躺着。可能是晚上宫诀吸烟太多了,看到南小乔沉睡时候的样子,看得久了他的视线都有些摇摇晃晃的迷离。
南小乔迷迷糊糊间感到他回来了,身边陷下去一大块,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滑过去,他伸手一捞,自然而然的拉进怀里抱着。她鼻间闻到他沐浴过后有些淡了的酒味和淡淡的烟草味道。
他的白衬衣,他的发丝间的细微气味,他的身上那种熟悉的薰衣草和深海的气息。
挥之不去。
南小乔想过,如果真的有一天,这些东西,都要离她而去,她会不会不习惯?
宫诀知道她自从从报纸里看到了那条商业消息之后,她就滴水不进,倒不是因为和他一样的忙碌,而是她在和宫诀生闷气。
他知道她没打算搭理他,就这么抱着她枕在自己手臂上,另一只手从她的头发开始慢慢的摩挲,眉眼,小巧的鼻子,温热的唇。
“你什么时候才肯对我笑,对我说话,甚至骂我都可以,你打我捶我我都没有一句怨言,但是你能不能吃点东西,别像我一样,学我没什么好结果。”宫诀的话还是冷冷冰冰的,但是南小乔心里知道,这已经是他能给的温柔极限。
可即便是这样,南小乔还是闭口不答,什么话都不说,最后竟连看也扭头不看宫诀一眼,完全把他当成是空气,是透明人,不理不睬。
宫诀其实对她已经够仁慈,不,够体贴了。
他本来可以要她,或者逼她,不管用什么手段,光明正大或是不择手段,反正要来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权就是毫无疑问的赢家,但是他没有那么做。
“你知道明天不是SE死,就是LK亡了么?你现在还能闭着眼睛好好睡觉么?”宫诀就想要激怒南小乔。
直到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在同时抢到了遥控器按下了开关的那一瞬间,南小乔按捺不住了。
“宫诀,你可以不要这样小家子气吗?安澈不可能完全毁掉LK的,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南小乔气急,站起来冷冰冰的问。
“对不起,原谅我怎么都看不出来。”
小乔起身,怔怔的看着他,无奈的伸手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柔软了一点,“那就请你用脚趾头想一想,毁了安家对你有什么好处?还是说,你早就野心bobo了?”
“我还虎视眈眈了,对于这些个词汇以后你少用,只能用来指我对你。”宫诀拿起佣人送上的咖啡,啜了一口放下。
“你就不怕我走吗,离开你吗,和你离婚吗?”南小乔气的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她脸色发白,拿着遥控器的手都在轻轻颤抖。
可宫诀却坚定的自信,“你如果真的觉得你能逃离我,那你就试试看,看看我会不会把你从天涯海角抓回来。”
在这场商战里,最后是宫诀胜出了,但安澈说:“在感情里,你宫诀输了,而且输的彻头彻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