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娆一听这话,哪里还坐得住,立刻接过手帕擦了擦嘴角,却发现根本就是干的,哪里有他所说的口水,当即愤怒得低声呵斥道:“容禹,你胆敢戏弄我!”
容禹看着张牙舞爪的唐娆,想笑的冲动却越来越明显。他伸手将容禹拉着坐在自己身边,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让你来面对这些确实不大好,如果你觉得累的话,就直接告诉我,我可以不让你来做这些。”
“累是有点,但是还能承受的住,就当做是玩游戏也好,不然这沉闷的宫殿着实无聊,但是容禹,你必须得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唐娆却如此回答道。
这件事情她从一开始就已经参与了进来,现在断然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说要保证自己人身安全的话,其实也是不想让容禹觉得为难罢了。
因为唐娆相信,容禹绝对会是最后的胜利者。他的周身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王者之风,那是如何掩饰也遮掩不了的。
唐娆相信,自己这一次是一定会赌赢的。与其说是她信任容禹,倒不如说她相信自己的眼光。
不过容禹刚才的话,也不单单是试探性的,他看出来了唐娆眼里的淡淡疲倦的神色,说实话,他还是有些心疼她的,所以才会那么说的。但是当他听到唐娆的回答以后,感觉自己的心终于放回到了肚子里。
“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计划的呗。”唐娆轻轻的摇晃着容禹的衣袖,小声乞求着,那个模样,如果她有一根尾巴的话,容禹丝毫不怀疑她会将尾巴摇到天上去。
容禹本来就打算要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唐娆,虽然不是全部的,但是能告诉她的也是最主要的部分,身为自己计划中的主要执行者,容禹没有打算瞒着唐娆,因为她有知情权,但是看到唐娆那么讨好自己的模样,他又突然不想这么轻易的满足她,于是板着脸,说道:“我觉得还是不能那么轻易的告诉你,因为如果你的大闹保持空白的话,就不会轻易的说漏嘴,你放心,到跟前的时候我会主动通知你的。”
闻言,唐娆原本还饶有兴致的脸一下子耷拉了下去,她微微的嘟着嘴巴,又哀怨的瞪了容禹一眼,不无幽怨的说道:“你说的好听,但是你得想想,如果我到跟前才能知道的话,肯定会准备不充分的,这样说不定就会将你的事情给办砸,所以你还是提前告诉我吧,这样我也好有一个准备啊。”
容禹装作沉思的模样,假装很认真的思索了一番,而后眼睛正好跟唐娆满怀期待的眼神撞在一起,他微微咧嘴一笑,道:“告诉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条件了,只要你告诉我,就算你有三个条件我都可以满足你的。”唐娆兴高采烈的说道。
本来那话也只是容禹随口一说而已,但是看唐娆这么单纯到就这样被他欺骗的模样,他非但没有产生内疚的心里,反而有了更加逗她玩的心里,弯腰附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今晚就陪我睡吧。”
“你说什么!”一句话将唐娆惊的即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用手指着容禹道:“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就是一个人渣,怎么可以借此威胁我?”
容禹眯起眼睛,看起来有些危险,他怎么也想不到,唐娆竟然会用“人渣”这个词语来形容他,不过看唐娆的模样,倒像是只是找了一个责骂人的形容词而已,他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饶有兴致的看着唐娆,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是你自己说的,只要我能将计划告诉你,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现在我的条件就是刚才那个,可是你却认为我是在趁机占你便宜,唐娆,你到是说说,究竟是谁错了?”
容禹将唐娆剩下的话都堵在嘴里,让她就算是想回答也说不出来,这个时候容禹已经走在了她身边,将她一拉扯拥进自己怀里,趁着她反抗的时候,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我可以坦白告诉你,这也是计划里的一部分,骆子涵今晚将骆丞相悄悄的叫道宫里来了,可能是跟容茹今天的事情有关。”
唐娆认真听着,虽然她实在想不通这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必要联系,但是看容禹一副坦荡荡的模样,她也开始有些怀疑,这是不是真的就是容禹鳄计划。最后她还是抵抗不了自己心里的好奇,妥协了。
不过在妥协以前,她还是最大程度的捍卫了自己的利益:“你之前说过,你是不会乱碰我的,今晚我们同床而枕,也不过就是为了你的计划,你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容禹很郑重的点了点头:“你且放心,我不会动你。”
唐娆这才点了点头。
另一边,涵贵妃那里。
在得知容禹今晚又去了唐娆那里以后,她心里的那根毒瘤就开始不可遏制的疯长,后来她掌控不了自己的心里,开始将屋内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宝贝。
骆丞相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地狼藉的景象和差不多快要发疯的涵贵妃。
他伸手示意尾随而来的宫女快些将碎了的东西的残骸都砸了一遍,又一把拉住还在试图砸东西的涵贵妃,问道:“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气?”
“爹爹!”骆子涵一看是自己的爹爹来了,立刻扑倒他的怀里去哭诉,是真的哭诉,不一会儿骆丞相的胸前就湿了一片。轻轻的拍打着骆子涵的脊背,试图让她安稳下来,骆丞相也是感觉自己心痛不已的。
自己这个大女儿,自小便是在所有家人的期待中长大的,因为她本身十分优秀,所以大家都很宠着她,何时受过委屈?从来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何时见她哭的这么委屈?
“怎么了,跟爹爹说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爹爹去给你报仇!”骆丞相沉声说道,浑身散发出一种凌冽的气度,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模样?
“爹爹,您的计划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展开呀,您是不知道,女儿今日受了多大委屈!”骆子涵将头从骆丞相怀里抬起了,扬起自己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谁欺负你了?”
“还不是安旗那个贱人!”骆子涵恶狠狠的说道,那双眼眸里所折射出来的阴狠的光芒可根本不亚于今日欺负她的容茹。
“她昨天打了女儿一巴掌不说,今日还当着容茹的面侮辱女儿,害的女儿又被容茹打了一巴掌,爹爹,女儿从小就是在您的呵护下长大的,连您都不曾打过女儿,可安旗和容茹却那么对待女儿,这口恶气,我怎么咽得下去!”
说道后来,甚至都有了一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听了骆子涵对昨天和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的描述,骆丞相的眼里早就已经布满了阴霾,他冷哼一声:“爹爹知道你受了委屈,你且放心,这个仇,爹爹一定给你报,不管是安旗还是容茹,她们加在你身上的痛苦,假以时日,爹爹一定百倍奉还在她们身上!”
听着骆丞相这一番话,骆子涵才再次喜笑颜开,她又说道:“今天容茹可是交给了我一个任务,她说让我务必完成,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再想起容茹今日的威胁,骆子涵早就变得有些咬牙切齿。
“她说了什么?”
骆子涵四处看了看,整个屋子里就只有她和骆丞相两人,也感受不到其他人的气息,于是她附在骆丞相的耳边呢喃了一句话。
“太过分了!”骆丞相气愤的喊道,而后可能觉得这样的行为还不解气,他顺手在桌子上拍了一掌,原木做的圆桌顷刻之间就崩溃倒了一地,足以见得他的力气有多大,也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会武功的人,而且武功还不差。“他们父女,可没有一个好东西,明王一再的打压我也就罢了,我可以忍,但是他的女儿羞辱我的女儿,这我就不能忍了。”
说完,他转头看着骆子涵,又说道:“这件事你倒是可以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但是至于怎么做,主动权可是在我们手里,她要的只是结果,过程自然由我们来设计,多点什么少点什么,也是无可厚非的。”
骆子涵一听爹爹这么说,心里也就有了底,“是真的打算在太后生辰那一日动手吗?”
骆丞相点点头:“忍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结束了,趁着容禹现在还羽翼未丰,不然我们成功的几率可就大大减少了。”
骆子涵很想劝说到时候可以留着容禹的性命,但是转念一想又想起他此刻可是正跟她的死对头安旗在一起,所以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心里已经有一个念头渐渐成型。
距离这一切结束的时间可不远了,骆子涵倒是还有些期待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他们以往自己说的话做的事都是神不住鬼不觉的,殊不知他们所有的对话,全部都落入了容禹的耳中。
此时容禹和唐娆折腾了一番以后,终于哄着唐娆睡去了,他则听着暗卫的回报,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个弧度。
暴风雨总会来临,但是有人会颠覆,有的人,却注定是要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