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的雾气上有点冷风吹袭,吹得果脯山上确实有些寒意,穿在身上的衣袍都缩了缩手腕,可能因为化雪的缘故。
花猫与肥鲶鱼都不敢啃声,抱在一起卧在书架中。
看着那些魂魄的双眼中有点不服气,透彻不安,还有些厌倦世间的神采,此人解释道:“此魂产生于混沌之中,犹如一点烛火之光,照耀整个人间。唯有大乱之时,才可以见其傲然于天际。”
李水山问道:“怎么傲然于天际?”
此人回答:“它们天生异禀,有精气神,五行转换而生。诞生之时,性格偏于邪恶,必须在此地磨炼点化,等待机缘来临之时。”
“这就是果脯山为何阻止任何人到来的原因,我亦不喜欢你踏上此山,更不喜欢你问我太多的问题。”
李水山沉默,此人性情冷漠,不多语。实在是脱去人的皮囊后,一副杀伐冷淡心理,看清他脚上的白鞋,一身白衣称身,长发后梳,干净利索,丝毫不带有泥泞的沾染,带有他心中所想的大家子弟之容。
有一点不容质疑,就是他本领过强,对于自己的心神一眼识穿,那一句对吟诗句中,不知为何突然相处,莫非这既是共同之处罢了!
此人又笑语:“你不听山下石碑的警告,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我心胸狭隘对于你这修为弱的不能再弱的少年有什么坏的心思,你怕是葬身于此了。”
李水山苦笑不堪,此人说话太过于让人难受,道歉道:“对不住前辈,此事是我鲁莽。”
他摇摇头,意思显然不是这个。
他抬起脚尖,飞跃而起,站在一块腾起的雾气之上,手中握着一块晶石,看着魂魄对于他手中的物件透出杀意,狠狠的扯着铁链,咚咚作响,后面的诸多魂魄都抬起面容,嘶嘶的嘶鸣,它们恨这块晶石。
他顺着云雾的飘荡,身上的白衣飘飘,露出一点不属于凡尘的超然之气,两眼放着光色,“小友,既然来了,就跟我进屋喝杯茶吧!”
李水山迟疑了一会,迈着脚步前去。
当他看到这云雾飞到了他的脚下,轻轻的踩下,看似可透,却不费一点气劲就被抬起,慢慢的飘去那挂着魂魄的屋子上空,露出一点点嗅鼻姿势,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这原本一模一样的魂,就映出了李水山原本的面貌,看的一清二楚,吓了他一跳。
下一刻就被晶石的吸引,褪掉了其内的面孔,继续对着天空嘶吼。
此人面无表情,虽是一个留下的意识,可却总觉得有些不舒服,正是他的神情。
李水山不露声色的到了下方,跳下了云雾,看着此人打开了木门,吱呀一声,邀请他进去。
李水山见此人变得极为有礼貌,瞬间有些不知所措,随即回礼,急促的走进了屋中。
屋内,可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见到的就是一根根黑线,上面布满了清一色的水珠,被他中指弹开,滴答一声落入那屋中的小水
池中。
水池中的水,干净透彻,看的到其内一沙一粒,尤其当此人脚步轻放,就可以看到水纹在其内的波动,此水不是普通的水。
见他双手一挥,地上的泥土凝结完成两个凳子,他再次一挥,就看的水中浮现一个四脚方桌,足够二人面对面而坐,落在凳子中间,不偏不多。
“将就着坐。”
李水山有礼的谢道:“前辈先请。”
见桌面上出现一茶壶,两茶杯的水模子,李水山瞪大了眼睛,就看到其中涌现热气腾腾的水汽,其内又出现了几片茶叶,透明的看的一清二楚。
李水山惊呼道:“前辈的术法,还真是神奇。”
此人面无表情的回答道:“此事凡尘小术法,乃凭虚捏造罢了!毕竟作为饮茶喝水的懒人,就不喜欢多了这些费事。”
“那前辈的术法让我也羡慕不已,听闻道人的八卦图,讲究阴阳,可是如这个有共同之处?”
他回答道:“无。”
“一切术法皆来自于自然,细心体味感悟,自然可以获得。首先就是心境平和,不贪不厌,这也就是相似,并不是相同。”
李水山似听懂了。
他端起清澈的水形成的茶壶,有些耐人寻求的倒了两杯,一杯他端起来喝进肚子中,另一杯在李水山面前,看了好久,摸着水杯拿起。
这杯子可真的是水做的,摸起来还有些硬质感。
他仰头一饮,啊的吐出一口热气,此地的温度不高,不同于山巅。有点类似秋季的霜降之前,但穿久了身上的衣袍就不容易脱下来。就算是那草屋前的阳光照的他心中发烫,心中还是会想起一句话:冬天的衣服只可以加,不可以减少,免得着凉。
虽有了些阳光的温和,自然就心中躁热,免得被人家嗤笑,看此人穿着单薄的衣袍,一点不惧怕,这可能就是自己与前辈之称为的区别。
喝完了茶水,就自觉地放了下来,水杯顺着水形成的桌子吸收了进去,形成一个新的造型,刚才的是圆弧形边缘,这个便是四方正的杯子,透着清宁。
手很自觉的放在桌面上,却透了进去,拿出来的时候,却没有一点水贴附在手面,觉得奇怪。
此人也是看到了李水山的想法,刚才不允许多问,现在就站起身来,细细的说道:“可没有几人来过果脯山,此山只可见,不可上。你今日还是有些运气,要是阳光落地,你再登上,就怕你心神不保。”
李水山被此话吓到,花猫与老肥鲶鱼说的两句话都没错,但是他细细的说道:“你别再想你那两个宠物,它们说的是对的,我有两面性格,一面日之出,我便面无表情,实则对人无害;另一面便是月之出,我就凶狠阴冷,你还是早些下山。”
李水山心中的秘密仿佛被此人看光,不敢多问,但是这两条路,一条不可走,另一条可能就是说书人走的,他必定来过这里,就大胆的道:“我既然
到了山顶拜访前辈,就不会轻易的回去,我比较好奇,希望可以多见识见识!不知前辈可允许。”
此人竟然回答道:“你既然心意已决,我不可能催促你下山。我夜晚之样虽有些怪异,但是不会伤你的,我会克制。”
李水山紧张的问道:“不知前辈有没有见过一位穿着灰袍的道人?”
此人斜眼相看,停顿一会,“见过,不久前他从果脯山掠过。此人是我见过的最有潜质的道人,即便是我看上一眼也会被震慑一下。他的双眼有万物,我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只是不敢问他的道号以及姓名。你知道吗?”
李水山摇摇头,“我平时称为他为说书人,至于多余的便不知晓了,那他去往的地方又是哪里呢?”
“哦?此事你说的不假。”
李水山还怕他疑虑,反而直接看透了他的心中所想,这有种不礼貌的行为在他与此人的身份上并无质疑,毕竟他自称为懒人,要是没有这种类似于读心术法的话,他的本领已经极强,有一点超越他人的独特之处。
这样的反感,他是不能说的。
想到这突然停下,此人皱着眉头,李水山喃喃道:“不该。”
他听到了李水山心中喃喃的话语,此人叹息一声,竟然道歉道:“怪我,我看人只会读心之法,若是当做赔礼,我可以教会你一星半点,在凡尘之中也可以提前预知人心。但是在超越自己的前辈面前不要,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李水山拜谢,“前辈可以讲述一些与你读他人心中所想的术法相关的事,我看是否可以从中领悟,我只想自创,不想模仿。”
此人微微一笑,觉得挺有意思,“小友的想法与我所见的人都有些不同啊!别人都是贪婪于此术,学会就可以运用,而自创乃是第二道之用,你若不是从模仿中学习,反而从自创中下手,这就有些困难了。”
“无论什么术法,都有它来源的地方,一部分来自于自然的顿悟,一部分来自于人心自我的思考,有一部分来自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之理。三者不是特别全面,但是可以贯通。”
“当看到天空的一个飞鸟云集,有人看翅膀提,鸟尾扬,风一吹就可以让他们顺着滑翔,有人就从中思考到,有何种东西可以让人一样腾飞在天际。虽然有人试验了,但却以失败告终。”
“在我们道人眼中,世间存在的某种法则就会把此种现象归咎,学会运用自己的某种归纳的咒语,或者是通过与天地间的相互交换,就可以从其中谋取自己需要的那一部分。得到的东西,可以运用,但是你要偿还一部分,弥补你学会的那部分法则的业果。”
“这就是从自然中的领会,这种需要看透世间凡尘的双眼,只可以意会不可以言谈,这种事情记录下来的也不会让被人想的多么透彻,所以难以传递下来。”
李水山睁大眼睛,细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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