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蹋的老头子张开眼睛,哈气连天,仿佛打扰了他的美梦。悠哉的似一个二郎腿翘得多高的老佛爷,原本困色的眼神一扫而空,看着俩人心中气多,一言不合就打了声嗝,震的整个山峰一抖,就眯着眼睛问道:“有什么大礼物?要是有些好吃的美食,我或许还可以勉强接受。但我一看你来,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不是来教唆我这个老人家做坏事,就是来偷我种的菜,真是可耻啊。”
此人面色笑意不断,且在黑夜的映衬下多了些许阴森,却实实在在做了点惬意的事,就把李水山落在山头,说道:“难道我这玉树临风的男子也不你这怪物的眼吗?我几次前来都是抱着极美的心态来,给你问寒取暖,又把自己找来的一大片青萝卜移到你的峰下,那萝卜白里透红,红里透青,肉质鲜美,嘎嘣脆皮,难得的好食物啊,瞧瞧你说的,我都有些生闷气。”
“再说,我一手遮住果脯山的山,那里你可从来没有去过,陪我一起在山巅看景,赏月亮饱满,心中的阴霾就会散去,你瞧我说的对不对?”
糟蹋老头子摸着自己分叉的泛白胡须,听着此人油嘴滑舌的说些事实道理,还自觉地点头,喝道:“说的对,你还算有些良心,不枉我老头子对你这小黑心人的浇灌。等有一日,我可以脱离此山,便随你一起去看看。”
此人指着李水山,有气的说:“你瞧这仪表堂堂的少年,俊俏,风流倜傥,书香气十足,长发飘然,说话也口齿留香,做事麻溜有底蕴,天资不逊,能融会贯通所有可教之术,何德何能的妙人。更别说有一丝文雅的气息所在,恰好能熏陶你这老怪物,你不留下?”
糟蹋老头子勉强挪动了身子,临起身的时候还噗的一声回香,染的后方衣袍膨起,震的四角七层的石塔,微微晃动。毕竟是修士,有着超然的力量,再说加固多了的石制物件总会有些稍微的修缮,但是这个石塔似经历诸多的风风雨,裸露破裂的缝隙有四五道之多,就不见倒。
这可喜可贺的事情,还好落在这糟蹋慵懒,不知捯饬自己的老头子,他两步一走老骨头粗皮摩擦扣肉,脚步磕磕绊绊的似于移花接木,脚法错乱的时候,前脚跟后脚不知如何走了,眼睛眨眨的血液不流通,看不见黑夜中人影。
笑嘻嘻的把自己的屁股拍平,捏起贴在肉屁股上的裤子,一脸不以为然的走来,“我瞧一瞧,你若说的真的,我就留下。”
这只是十几步的距离,他就把臭味带了过来,贴近李水山的脸皮,隔了一寸的距离。他左眼紧闭右眼盯,看的是李水山的不挺不翘的鼻子,不大不小嘴巴,不凶不狠的眼睛,直到那浓密的眉毛上,咳嗽了一声,“你可是最外山放浪不受拘束的白云凡,心却是跟夜晚的你一样黑。你说吧,送此人来有什么意思?是不是惦记着我的什么东西?”
此人捏着自己的下巴,“我可没有什么惦记你的念头,只不过觉得此少年挺适合
与你相伴的,正好可以给你洗洗衣袍,做做饭,何乐而不为呢?”
糟蹋老头子点点头,似觉得此人说的有理,“我觉得你不怀好心,还不快走。”
此人笑眯眯的离开了,还想着许久之后,看看效果如何,瞬间觉得自己的成就感满满。
糟蹋老头子又咳嗽了一声,叫道:“你这少年,叫什么名字?来这里有什么企图?”
见糟蹋老头子如此问,只好作无奈作答:“我名李水山,自己被莫名其妙的就被带到了这里。至于有何企图,晚辈便不知了。”
“哦?”
“那最好,你自己找个洞穴住吧。平时也没有什么急事,就是让你陪我看看夜景,给我洗洗衣服,做做饭,就行。”
李水山听得一脸迷惑,心中有些不详的预感。
他便飞回顶头七层塔上,想要酣睡。
李水山环顾了一圈此峰也没见到有何洞穴,整个小山头有数个顶多有数十丈高,这山边确实自然生长了不少的树,有冒着尖头的乔木,刺毛啷当的像是蒲公英的花树,那躲在梳头后面的一棵棵毛刺球,就卷成了一团,滚到了他的脚下,不知道这个地方怎会长些稀奇古怪的树种。
他用鞋子一驱,便似站在圆滚滚的石头上一样坚硬,粘的脚底透出一个大刺,让他捂着自己的布鞋,轻轻的坐在一旁的黑石旁,树非数,球非球,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扣除了硬树种,甩在了一边,去寻找可以休息的地方,这时候的李水山只能在黑夜中摸瞎一般,慢慢小心翼翼的摸着石头,听着流动的水源,就知道这久而久之形成的河泉中,必定就有些鱼水。每人知道的地方,再说那位糟蹋老头子又不指点何地,贴着脑袋在那里占足了脚。
就听到水边窸窸窣窣的有水动,这而咕噜噜响来源竟然是刚才最高处的塔下,必定有一个小泉眼,流淌着溪水慢慢下山,这一去就是不停不歇,他抬着脚步,躺在大块石头上,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找。
那位糟蹋老头子在塔中翻来覆去睡不着,想了想:这少年平静的有些异常,话说人都不如老怪我心怀坦荡,可此人话语少,精,一看就可能是那白云凡叫来整我的,此事可不能掉以轻心。若是真的呢?岂不是对人家无理,让人家塔中都不进。
糟蹋老头子说到:“可是他没有修行之力的波动,这就妙哉了!怎么整我,多虑了。”
他的心中不知打着什么如意算盘,一屁股拍起,睁大他那两个小精灵双眼,漆黑中透出泉水般的灵动,又有些岁月下的苍白,些许黄色的沉淀物挤身于此。
他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又想到:“不对,那白云凡没有那么多好事,肯定有什么阴谋。想要那我取笑还是想干嘛?我堂堂藏峰的峰主,有他人比拟不了的硬实力,若是算计那春夏秋冬四峰的峰主,我必定会被活活的揍死。”
“不行,不行,这算盘打的不好,这个人我要仔细看看。”
他起身迈步到了塔窗前,坐在上面咳嗽了几声声,酝酿一些痰水,吐了出去。见李水山刚要放下书架,就抬头看了他一眼,瞬间让他又一口痰咳不出来,一口吞下,一脸不在意的问道:“没有找到洞穴吗?”
李水山摇摇头,回应道:“没有。”
“哎哎,别找了。来塔里将就一夜吧!刚才是我看走了眼,以为你隐藏了实力,怕你半夜被鬼物拽走。”
李水山反而不自在,熟知这糟蹋老头有什么特殊的癖好,看着臭气满身,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澡。还好没有嗅到他身上的酒味,不是一个响当当的酒鬼罢了!但是这样就更加吓唬人了,不喝酒,不干嘛,半夜叫李水山进塔中,必定有什么不良的企图。
想起那果脯山的白云凡,此人可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大礼送给这个邋遢的老头,刚才又有些不好的印象,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想拜他为师,但是这糟蹋老头见李水山一动不动的坐在石头上,有些尴尬,心中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我只是交代你一些事情。再说,外边会有邪祟到处闲逛,还是进入塔中,会有些温和。”
听到‘温和’二字,李水山一脸呆滞,笑着回答道:“不用了,我不惧怕的。”
他又说,“什么怕不怕,你不知道在我这阴峰上的鬼物都是一个个嗜血的魔头,说的轻巧都是百年起的怪物,说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情趣,要是对你有什么念头。你这小身板在它们的面前就是美味,来吧!这里面可以容纳你一宿。”
李水山模凌两可,不知如何回答。
见外面一阵阵邪风吹来,吹得李水山瑟瑟发抖,这山半腰水流旁,冒出一个个脸盆大的眼睛,红的,绿的,紫的都有,尤其有几个一眨一眨小眼逼近之时。在书架中的老肥鲶鱼察觉到了何物,好奇的拿开这层青布,看看几眼,谁知这一眼下那绿眼盯上了它,吓得他的魂魄一上一下,心跳声扑腾扑腾的。
它掐着花猫的尾巴,贴在耳朵旁一字一句的说:“有...有...有...”
花猫看着它一惊一乍的,慢慢的拿开盖上的青布,不以为意的看了一眼,随即跳了出去,瞄了一声,呼唤着李水山快走。
李水山抬着书架一脸疑惑,转头一看,说是不怕,也是有些背后一冷,踏步就走,糟蹋老头笑嘻嘻的坐在窗户上,拍腿大笑。
高塔虽有七层,但每层只有半丈高,这七层上的一个塔尖冒着丝丝的蓝光,糟蹋老头子的话语传的下来就似抽人疼痛的分风吹得他瑟瑟发抖,这花猫跑的比李水山还快,更别说那个咋咋呼呼的老肥鲶鱼,睁大了眼睛飞奔而去,两个小细腿踏在地上,宛如一道疾风,看的糟蹋老头子是目瞪口呆。
“我是一道风,不惧怕风雨,怕吓唬我的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