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贺把郭星写好的笔记,按照魏思雅的要求送了过来。
魏思雅一页一页翻看着。
“开头很好,后面乱,拿回去重写。”
“哦,还要重写。”
“怎么,你不乐意?”
奚贺一脸为难,“不,不是。”
魏思雅微微一笑,假意生气,“你若是不乐意,那我们以后就不要在见面了。”
“啊,别,我写,我写。”
奚贺把笔记接过来,写吧,反正累的不是他。
“哟,这是谁啊?”
突然传来的声音,奚贺和魏思雅同时看了过去。
五公主奚歆月带着念夏拂冬走过来。
“这是未来的三嫂子吗,怎么和我三哥暗中约会呢。”奚歆月存心找茬,一句话说得极其诛心,暗中约会,明摆的说俩人私相授受。
奚贺见五公主,立即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伸手小心翼翼的拉着魏思雅的手臂。
魏思雅虽是王府庶女,不是正经的郡主,好歹也有个郡君的头衔。
见到正经的皇家公主,也只行半礼。
“见过公主殿下。”
奚歆月走上前,一把把奚贺手里抄的笔记拿过来看了看。
一脸惊奇道,“呀,三哥哥写的吗。”
奚贺一个劲的向后躲,就像看见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不由的让奚歆月眉头紧蹙。
“你这是干什么,我很可怕吗。”
奚贺躲在魏思雅身后,小声道,“我们走。”
魏思雅一愣。
走?
奚歆月最喜欢欺负奚贺,以往在书院内欺负奚贺的时候,魏思雅也能见到一二,看奚贺的神情,魏思雅也算是明白了几分。
“公主恕罪,臣女与三皇子还有其他的事,就不打扰公主了。”
奚歆月脸色微变,看着奚贺和魏思雅犹如看见蟑螂,一见她就走,他们是什么意思。
“站住。”
魏思雅和奚贺脚步一顿。
奚歆月脸色难看的怒视俩人。
“混账,见我来就走,你们在无视我,念夏拂冬,给我掌嘴。”
魏思雅脸色微变,她一个小小的异姓王庶女,根本不能跟皇家公主对持。
“公主,不知臣女女犯了什么错,要让公主掌嘴。”
“一个异姓王的庶女也敢质问我,谁给你的胆子。”
魏思雅垂眸,“臣女不敢。”她是看明白了,这五公主是故意找茬来了。
“哼,我看你敢的很。”
美眸一怒,怒视奚贺,“奚贺,我是不是警告过你,日后再看见我就躲远点,你现在在做什么。”
柔荑指着念夏和拂冬,“还愣着,给我打。”
今天她就要拿奚贺和魏思雅出气。
“慢着,公主,三殿下虽然头脑不清,毕竟是公主的哥哥,公主怎么可以。”
“哥哥,他也配。”奚歆月给念夏拂冬示意。
奚贺在宫里是什么地位,就不用说了,就连一个品级稍微高一些的宫人都可以随意欺凌他,更何况这魏思雅一个异性王的庶女更没什么倚仗。
欺负奚贺乃是家常便饭,念夏和拂冬俩人会意,一左一右的走近魏思雅和奚贺。
奚贺特意做出防御的动作,双手抱头,趴在地上,这样的动作在奚歆月面前做的最多。
可是魏思雅确实第一次,被念夏打了一巴掌后,魏思雅便质问奚歆月,“公主随意欺凌他人,就不怕他人说公主有损皇家威仪。”
奚歆月嘴角勾起,“谁敢,给我好好教训教训顶撞我的人。”
她可是父皇母妃最**爱的女儿,谁敢说她。
奚贺身子蜷缩,看起来窝囊至极。
魏思雅尽管反抗也无法抵挡俩人和力欺凌她自己,更何况她也不敢太过顶撞奚歆月,若是还手伤了人,到最后倒霉的还是她。
看着旁边的奚贺,魏思雅第一次感觉奚贺太不可靠,若是他心智清明的皇子,哪里会容得别人这般欺负她。
念夏和拂冬俩人已经替奚歆月欺负过无数次人了,这次也毫不手软,一定要打到公主消气为止,若不然被打的人该会是她们。
“住手。”
一声呵斥,让念夏拂冬停了手。
五公主奚歆月看过去一愣。
“又是你。”
她记得,许久以前她那次欺负奚贺的时候就是她出现,如今又跑出来多管闲事来了。
“臣女见过公主。”
“哼,怎么又想说好听的话来奉承我,今儿,本宫可没有那个心情听你说话。”
栾柔淡笑,低头便看见奚贺一张脸被打出好几道红印。
脸色一沉,“臣女并不是过来向公主说奉承话的,只是遥远就看见公主命婢女殴打三皇子和魏王府姑娘,所以特意前来劝慰公主,这书院人多口杂,万一哪个不识趣的人说些是非污了公主的名誉,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看谁敢,本宫撕烂她的嘴。”
栾柔轻笑,“公主,就算面上不说难保心里不说,人多口杂,哪个回家稍微添油加醋说一句,到时公主定会因此困扰,更何况暗中嫉妒公主天资的人,谁知道有多少……。”
说到这,奚歆月一愣,她母妃乃是贵妃,在得**之际处置了不少贱人,如今后宫又多了一名贞贵妃,那些捧高踩低的小人们定会钻空子找母妃的茬。
奚歆月上下打量栾柔。
轻笑,“真真是长了一张巧嘴,第一次见你就在奉承我,如今又拐弯的夸,好,看你的面子上,本宫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扰了这个冲撞我的人。”
“谢公主。”
“我很喜欢你,哪天召你入宫玩。”
“谢公主盛邀。”
奚歆月带着婢女离开。
凉亭内,魏思雅一身狼狈,一旁奚贺更不用提。
栾柔上前扶起奚贺。
恨铁不成钢道,“你是傻子吗,一个大男人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吗,她打你一巴掌你就不会用两巴掌还回去。”
奚贺没想过栾柔会突然出现,还与奚歆月对上。
这个傻女人,万一那混不吝的奚歆月迁怒她该怎么办。
一旁,听栾柔教奚贺如何对付五公主的魏思雅,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对着栾柔道,“今日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栾柔回礼,“魏姑娘不必多礼,只是看不惯罢了。”
魏思雅看向奚贺,心里涌出一丝轻蔑,她不求富贵,只想与一人白首,本以为嫁给一个傻子可以平安度过日后,可是今日一事,让她的心里起了涟漪。
“衣服都弄脏了,我便先行离开了。”
魏思雅临走时又看了看奚贺。
眼底的失望毫不掩饰。
奚贺装傻扮蠢早就把脸皮练的比城墙还厚,对于魏思雅的失望他还真不在意。
失望就失望吧,大不了就别嫁他。
魏思雅离开,栾柔才询问,“你身边的侍卫呢,你被人揍竟然不在身边……。”
话音刚落,栾柔便想到一件事,双眼促狭道,“哦,我明白了,故意把人支走好给你和你那未婚妻独处的机会吧。”
奚贺把头一转,“不用你管。”
恩?
栾柔一怔。
显然没想到奚贺会是这般态度。
自家主子受了委屈,身为栾柔的贴身侍女则能允许。
“你这人真不识好歹,小姐为了你都得罪公主了,你还敢无视我家小姐。”
这回奚贺不止把头转向一边,就连身子也转了过去。
“你自己愿意的,没人强迫你。”
天啊,她这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吗。
这该死的奚贺,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自打从家里突然搬走,就与她很少交集,如今到帮了他还反咬自己一下。
呵,还真见鬼了。
“是我欠,活该让人打死你就对了,哼。”
好心当成驴肝肺,栾柔也气,撇下一身脏乱的奚贺带着蝴蝶飞鸟就离开。
——
凉亭下只剩奚贺一人,那躲在远处的郭星才敢露了出来。
“主子。”
刚刚他真想出手砍死那五公主,只是碍于主子的命令,一直压制着,曾经他那么不喜栾柔,今天出了奇的看栾柔顺眼。
当然最顺眼的当属栾柔身后站着的那个丫头。
奚贺脸色暗沉,“回府。”
他该教训教训某人了。
因为奚贺翻脸不认人,让栾柔郁闷**,本来不在意奚贺的,可是被一个傻子无视任谁都会不舒服吧。
只是栾柔没有料到,才短短一天的功夫,外面就传出奚贺一病不起的消息。
——
皇宫中,太后一脸怒意,看着殿下跪着的太医质问道,“三皇子到底生的什么病,怎么这么严重,还一直昏迷着。”
两位宫中数一数二的太医互望一眼,其中一位犹豫片刻道,“回太后娘娘,三殿下体温急剧升高,夜间还出现惊厥,如今昏迷至今,今天早上微臣发现三皇子身上手上出现斑痕,微臣怀疑……微臣。”
“怀疑什么,这个时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太医垂头,“微臣怀疑,三皇子染上了天花。”
“什么,怎么会,他昨日还来哀家这里请安,才短短一天的功夫怎么能染上天花。”
“微臣不敢欺瞒太后,昨天微臣为三殿下检查的时候发现,三殿下身上多多少少有些伤痕,看似被人打了一般,若是身上有伤,在接触天花一类的疾病,不出半日就会传染。”
啪的一声,太后狠狠的打在手扶上。
“被殴打,谁敢如此放肆殴打皇子。”
太后身边的柳嬷嬷,见太后发怒立即走上前低语。
太后听闻,脸色越来越沉。
“混账,传哀家旨意让姚贵妃过来见哀家。”
太后潜心修佛已经多年,一向平和的太后第一次发这般大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