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的气质不得不说,他看起来实在不适合作为公主的侍卫。
蓬松的偏硬偏赤色的发丝用黑色头巾随意绑起,脸蛋长得很不错,只是他的眼神似乎过于锐利。
说难听点,其眼神颇为骇人,透出一股恶人的气质。
他身穿的不是铠甲,也非正式的服装,而是一件诡异而又不祥的衣服。
这件衣服的心口位置开了一个大洞,殷天在衣服上面加套一件深红色皮背心,左肩则佩戴着简单的防具。
另外,他身上完全没有任何象征所属和阶级的东西。
这一切都让他看起来更显诡异,至少,他看起来不像个享有这种莫大荣誉、在公主身边服务的近卫该有的样子。
反倒像在旧市街里大摇大摆、目中无人的无赖,或说是个无法无天的混混也不为过。
女子或小孩在初次见面时,恐怕都会因为害怕而不敢接近他。
只是……
坐着马车副驾驶上,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头发编成辫子,年纪应该尚未及笄。
只看脸蛋,任谁都会毫无异议地说她可爱,但在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她并非因为害怕殷天而无表情,她的表情就像是被人撕去一般不存在,至少殷天和今朝都从来没有看过她发笑或发怒的样子。
这个书代珊,就像个木偶似的毫无表情。
来路不明,却还自然而然地跟着今朝一行人。
“我和公主殿下,是自初次见面之日起,便立下跨越身份障碍,成为彼此知心好友的人……”
殷天坐在马背上大大地张开双手,但不知道为什么,皱起的眉头像是拼命忍住什么似的说道。
“您不需有所疑虑,有任何事都请直说。”
“这是怎么一回事?”今朝指着头上。
她的指尖前方是一面在风中悠然飘扬的旗帜,上面写着:赫连缘公主“寻夫”旅行中……
而且,还很好心地在白布上用鲜红的颜色随便乱写。
旗帜的下方附上一个看起来像是似颜绘的东西,是个会让看到的人忍不住怀疑“这该不会是公主的肖像画吧”的一个图。
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涂鸦那种东西。
“如您所见,如您所读,就是那个样子。”
闻言,今朝咬牙叫他,一字一顿,“殷、天。”
“是的,公主殿下。”
今朝越过窗缘,用手抓起殷天的领口微笑道:“请你现在立刻用五十个字以上、一百个字以下,说明这面旗帜的必要性。”
殷天一本正经地开口解释:“有两种方法可以躲避专业暗杀者,一个是彻底藏身。
另一个是把自己弄得更显目、更吸引众人的注意力,好让暗杀者难以下手,而我们选择了后者。”
“算你通过。”今朝仍旧维持着微笑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勉强自己微笑了太久,今朝的两颊不断抽搐着,“可是这面旗帜是怎么一回事?有什么必要性吗?”
殷天瞥了一眼马车上大剌剌随风飘扬的旗帜,其实,这面旗帜正是他亲手做的。
他沉默了两秒,皱起的眉头正渐渐崩解,回答道:“那种东西,当然是因为好玩才放的啊!”
“我要杀了你……”
殷天似乎再也忍俊不住,终于放声大笑。
今朝一把抓起他的脖子,用力地前后摇晃着,一副“不晕死殷天,就不罢休”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