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一下,刚才的画面不见了,文朔语四人看到的是她们又不知道到了哪里,只见前面有一幢只有一层的楼房,上面写着:艺术园,殷朋觉拉着蒋淑君跑到这里,一个个门打开,唯独有一个门打得开,他们两人就跑了进去躲着。
一会儿后,只见有几个学生往这边跑,而他们后面却有几个日本军人打扮的人在追赶他们,后来几个日本军人用枪将几个学生打倒了。几个日本军人跑上来竟发现有两个学生没有死掉,一个男孩被打伤了腿,另外一个女孩没有中弹。
几个日本军人想将那个男孩打死,想将那个女孩拖出来,那个男孩不顾自己的安危奋起反抗,竟然误打误撞杀死了一个日本军人,其他三个日本军人非常愤怒,就要打死这个男孩的时候,殷朋觉跑出来,抡起一个石膏像扔向其中一个日本军人,那个日本军人竟然被当场砸到头晕死过去了,还有两个日本军人想对着殷朋觉开枪,那个刚才受伤的男孩跳起来为殷朋觉挡了子弹,那个男孩临死前对殷朋觉叫道:“同学快带我妹妹走!”
受伤男孩不断死命缠住其中一个日本军人,而殷朋觉一咬牙就拉着那个惊吓过度的女孩逃离,另外一个日本军人就追上去,那个被受伤男孩缠住的日本军人终于摆脱了那个男孩,男孩死了,日本军人也跟着跑上前追。
整个过程,蒋淑君都躲在艺术园内不敢出来,待一切都安静下来后,她说道:“朋觉一个人带那个女孩离开,怎么那么久没有动静,不会有危险吧。”她从艺术园出来,在原地看到都是死人,她就有点害怕,这时候又有两个日本军人跑过来,看到了孤身一人的蒋淑君,就追上去,蒋淑君大惊失色跑进艺术园内,不过她速度不够快,门没有来得及关上,两个日本军人就已经撞开门进来了。
文朔语看到这里眼睛瞪大,在电话亭被两个男生欺负她的情景竟然出现在脑海里。
蒋淑君发了疯地要夺门而出,其中一个日本军人用身体堵着门,另外一个就拉住她。太熟悉的情景了,文朔语脸色开始惨白。
蒋淑君抡起旁边可以拿的一切东西砸向日本军人,然后慌乱间抓到了一个电话话筒,就拿起来叫道:“喂?有人吗?有人吗?求求你们,救救我!”文朔语此刻呼吸开始困难,那情景太像了,太像了。
蒋淑君被两个日本军人扑倒在地上,她眼里全是绝望,明明门口就在自己头顶可是怎么都出不到去。
文朔语捂着自己的心脏,她此刻不但觉得呼吸困难,心脏骤然收缩。而那边的蒋淑君也是突然用手抓住心脏,文朔语看着她的样子,又感受到自己的感受,有一种猜测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语儿,你怎样了?”林碧落看出了她的异样,扶着她说。印映看向文朔语,眼中带着疑惑,抬头看向蒋淑君,眼神却冒着愤怒的火,她的长指甲都逐渐伸长出来了。
就在这时候,殷朋觉跑回来了,他看到了艺术园里面的情景,他就冲上去不断想撞门,可是门却怎么都打不开。
“你们这群畜生,快住手,淑君!淑君!”殷朋觉看到自己的女朋友被两个日本军官撕扯,可是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转身跑回去,看到了地上已经死掉的两个日本军官,他就捡起了一把枪,转身不断用枪屁股砸玻璃门,里面两个行凶的日本军人看见了门都快被殷朋觉砸烂了,他们就抡起枪要打殷朋觉。
门被殷朋觉打烂了,殷朋觉发了疯地往里面扫射,他应该是第一次用枪,紧张不已,闭着眼大吼着乱扫射,直到子弹都没有了,他才能冷静下来。
他抬头看去,发现两个日本军人倒在了血泊中,他一扔冲锋枪,撞开门进去,看到蒋淑君还躺在地上,情况很不好。
他扶起蒋淑君,担忧地叫道:“淑君,你怎样了?”蒋淑君已经大气出小气入了。“什么,你的心脏病发作了,药,药!”殷朋觉发现了自己女朋友的不妥,他满脸恐慌。蒋淑君抓住他的衣袖,艰难地说道:“朋觉……谢谢你……回来……救我,我、不行了,我们,下辈子,再见……”蒋淑君说完这句话后两眼一闭就断了气。
殷朋觉死死抱住自己女朋友的身体,不断叫道:“淑君,不要死,淑君,不要死!”
在蒋淑君死后,文朔语的心脏不痛了,而印映由头到尾都在漠视。
画面倏忽一下就到了一个地方,这里也是有一排一层楼的房子,文朔语她们看到了“卫生室”几个字。
她们看见殷朋觉抱着蒋淑君的身体艰难前行,他口中不断说:“淑君,你别怕,我带你去卫生室找校医,你很快就得救了。”他完全不相信女朋友死了,他想着去做最后的努力。就在这时候,天上又一轮飞机飞过,殷朋觉马上抱着蒋淑君跑进了卫生室内躲避。
“轰隆”一声,炸弹不偏不倚砸落卫生室上,把卫生室砸了个稀巴烂。文朔语四人面面相觑。
火光中,有什么走了出来,文朔语四人定睛一看,竟然走出了一个人。
“是殷朋觉?”文朔语说。
只见此刻的殷朋觉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张薄唇殷红如血,他微笑着向着四人走来,火光废墟之中,肃杀而壮烈。
殷朋觉在四人10米前站住,勾勾嘴角笑了说:“文学妹,我们又见面了,你那么急匆匆离开,怎么都不跟学长我打一声招呼呢?”
“这是你的经历,你让我们看到这些是为何?”罗丽琪问。
殷朋觉看向罗丽琪,并没有打算回答他,罗丽琪说:“从刚才我就感觉到有鬼气,原来是你呢,1941年,距今有78年了,如果你那时候在念大学的话,要是你不死还活到今天的话,那你没有100岁也有97岁了吧,叫你一声爷爷也不为过了吧。”
殷朋觉说:“文朔语,没想到你还有一个人鬼血统的同学呢,不错,小妹妹,你推理得很正确,1941年,我念大二,那时候我刚好20岁,而淑君也和我同岁,只比我小几个月。”
文朔语说:“然后呢,你还没有回答我们的话,你让我们看到这些是为何?等等,也让我猜猜吧,你们逃难的那个艺术园其实就是那个电话亭的前身是吗,还有这里,你们葬身火海的这个卫生室就是现在饭堂的前身是吗?”
殷朋觉对文朔语的猜测带了些许赞同,他点点头说:“不错,你的推理一点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