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49年11月30号上午艾鲁伯光荣共和国最高科学院
“苏教授,这就是我之前和您说过的娄玉晓,她是首批通过费米哲思考试的实习生,各项成绩均名列前茅,同时也是星际军的后备役人员之一。”雨儿详细的向苏安介绍了她身边的这位年轻漂亮的姑娘。
可是苏安看起来却不太高兴。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提交的申请里写的很明确……他需要的是得力的助手,而且必须是男的。
但很显然,上头对他的意见并不是很在意。
“您好,苏教授。”娄玉晓伸出手,脸上的笑容充满青春活力。
苏安还是头一次见到笑起来如此迷人的女孩,这让他有些心跳加速,不过他表现的很沉稳。
“你好。”
“你对‘因子’了解多少?”上午才见面,下午苏安就带着娄玉晓去了实验室。
最高科学院的实验室通常建在地下深处,但因子研究的实验室非常特别,必须建在高空,这样的好处可不只是便于研究开展,还能去除沉闷感,给人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一点点,基本都是基于《费米哲思的研究汇总》这本书里内容。”
苏安点点头,他又问道:“那如果抛开这本书,你仅凭自己的想象力来理解‘因子’的话,你认为它应该是什么样的?”
娄玉晓微微一怔,而后想了一下后答道:“我觉得……因子应该是潜在的秩序本真。”
很简短的回答,但也是这么久以来苏安听过的最特别的回答。
“哦?”
娄玉晓解释道:“我是用‘点’、‘线’、‘面’三个维度来理解因子的。”
苏安心底一动,感叹:‘真是个非同一般的姑娘啊……’
“可以详细点么?”
“详细……”娄玉晓微微皱眉,随后调出一个界面。
在理解因子之前,我觉得很有必要探讨下世界本真。
现实世界看似充满偶然,却又暗含了许多的必然。
因此,我觉得世界的本真就是“矛盾”的螺旋。
更具体一点来说……生命诞生之初,它的形式非常简单,但是随着变量的加入,偶然让生命的形式结出了必然的果。
这就好比生物多样性。
研究一个区域的生物,可以从它身上看到该区域的许多特征。
正是为了适应环境,确保生存,生物进化得出了“果”。
这其中,现实环境的确定,与生物进化的多样性碰撞在一起时,就充分的体现出了秩序本真的力量。
而这种本真,即是确定的,又是偶然的。
确定,是因为相对区域生物,地质地貌的变迁需要很多很多年。
偶然,也是相对的。
比较恒星的生命周期,恒星系统内的每一颗行星上的地质地貌变迁又是极为短暂的。
可时,地质地貌的改变又是在众多因素的引导下发生改变的。
总的来说……
在矛盾的螺旋之中,世界存在,确定,也不确定。
而因子,就是这矛盾螺旋的具象体现。
确定……也不确定……
娄玉晓这番话即便是苏安也要稍稍分析一下才能听懂。
虽然乍一看像是把具体物理科学中的“相对论”和哲学进步思想中的“矛盾统一”相结合,但苏安依然觉得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理解方式。
起码通过娄玉晓,苏安发现不能单纯的从现实科学的角度去理解和分析“因子”。
或许他们应该把一些哲学思想也统一进来。
“虽然目前研究所得有限,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苏安带着娄玉晓来到实验室中心,然后搭乘电梯向上。
娄玉晓静待下文。
“被激活的因子比核辐射危险的多。”
这一点娄玉晓早有耳闻。
只不过简单的从字面上将“因子”和“文明毁灭”联系在一起还是有点干巴巴的。
电梯在195层停下。
当前离地高度已经达到了一千三百米。
出了电梯,面前是一个综合防护通道。
智械助手早已等候多时,它们看到苏安和娄玉晓后立即上前引导他们走上装配台。
娄玉晓之前也一直有穿戴防护服,但很显然,接下来要面对的东西需要更高级别的防护装配才能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穿戴过程中,苏安问道:“你对核辐射了解多少?”
娄玉晓:“知道基本原理,但没有参与过相关的实验。”
“唔……那就好,接下来我们要进入的区域处在由高频中子共颤包裹的壁垒中心区域,在那里有1哲斯的因子处在被激活状态,而1哲思被激活因子的威力……emmmm……大概相当于44万伦琴的放射量。”
“44万伦琴?!!”娄玉晓眼睛瞪得大大的。
“对,44万,而且是每分钟44万。”
娄玉晓小脸一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切尔诺贝利事件让普罗大众认识到了核辐射的可怕,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同时,一个名字也逐渐走入大众视野。
那就是“伦琴”。
伦琴一词源于德国物理学家“威廉?6?康拉德?6?伦琴”。
他在公元1895年11月8日发现了“x”射线,并为医疗成像技术奠定了基础。
而后来,伦琴一词也被引申为照射量单位,用以表示射线空间分布的辐射剂量,即在离放射源一定距离的物质受照射线的多少。
详细的理解稍显复杂。
但如果用x光来理解就简单的多了。
即便是小孩子也知道拍x光片是有害身体的,但大部分人并不知道放射物质是如何对人体造成伤害。
这里的理解其实也很简单且直观。
大部分人就算没有拍过x光片,也应该知道x光片可以拍出透视骨骼的“照片”。
而这种拍摄的基础就源自于被放射单位极强的穿透性。
这种穿透性可以视作以光速发射的子弹,它打穿了人体,然后才得以实现医学“透视”。
当然,这种子弹非常小,只要“数量”不多,人体还是可以承受这种被打穿造成的伤害的。
再加上国际医疗机构对x机的放射量都制定了明确的标准。
所以通常来说,拍x光对人体造成的伤害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但基于此,1伦琴的放射量相当于拍了多少次x光的?
粗略来说……接近150次!
而在切尔诺贝利核泄露事件中,堆芯处在燃烧状态时,电厂周边的放射量达到了每小时15000伦琴。
中心区域则要更高。
那么1伦琴相当于150次x光的话,切尔诺贝利核泄露事件中的中心区域放射量就相当于两千两百多万次的x光放射量。
如果说,一次x光击穿可以忽略不计,那么两千两百万次的击穿呢?
[这里的x光与真实的核辐射还存在一定差异,核辐射的破坏力要更强,它所制造的“子弹”甚至可以打穿并破坏人体的dna。]
当然,以上只是非常粗略的描述,主要以便于理解为主。
哲斯一词也源自一位著名科学家的名字。
他的全名叫“乌达尔?6?哲斯”,是帝国首席工程师,生在塔拉夏女王时期,是帝国时期最著名,也最激进的科学家之一。
乌达尔?6?哲斯在塔拉夏王朝时期重整并制定了沿用至今的能量尺度标准。
这种尺度标准并不局限为具体能量等级。
还包括了能量的纠缠密度。
简单来说,哲斯既规定了能量的等级大小,又规定了它现实形态大小。
1哲斯的单位相当于一颗直径0.05nm,可释放大约8000焦耳能量的物质。
所以当娄玉晓穿戴完毕进入实验室中心区域壁垒内部的时候,凭借肉眼,她是不可能具体的观察到“因子”的存在。
面对空荡荡的壁垒内部,娄玉晓有些失望,即便是知道自己正处在极端危险的区域内也一样。
死神是无形的就很难让处在安逸状态的人感到害怕。
苏安看出了娄玉晓的心思,他走到实验室中心后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共颤芯笔,跟着在面前随意画了一条线。
接着娄玉晓就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只见壁垒中的空间似乎在这随手一划之下被分切为二。
视野内的空间仿若坠入了湖泊,涟漪泛起之时,一种令人难耐的锐鸣不断放大。
娄玉晓皱起眉,表情十分痛苦。
苏安走过来打开她背上的共颤装置,这才使她得以解脱。
“它们正在试图逃走,你方才听到的声音就是它们撞击壁垒共颤网发出的声响。”
娄玉晓:“逃走?”
“是的,激活状态下的因子就像是一群有自我意识的孩子,它们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和警惕心,而我刚才用共颤笔画的那一下就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从它们中间穿过,现在它们很害怕,所以想逃走。”
描述很生动。
但娄玉晓依然不得要义。
“所以……教授,您今天带我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苏安那笔收起来,然后对头顶的观察模组点了点头。
跟着,两只箱子从地面处升了起来。
娄玉晓定睛一看,箱子里装着的赫然是两只白色短鼻熊。
一公一母,看着十分可爱。
这?!!!
“别担心,它们在被送来之前就感染了不可治愈的病毒,在这里它们反而可以毫无痛苦的结束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