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和颜悦色得看了一眼典韦,耸了耸肩道:“我一向被人误会,我早习惯了!不过那个袁熙,我非要他付出代价!”
典韦说道:“他们袁家都是虎狼之人,不如我们去投奔曹操。”
叶飞、周仓、雷公听了,几乎同时晕倒:这袁氏父子是虎狼,曹操就不是吗?典韦这智商,我还想把他培养成一代名将,看来真是他妈的任重而道远了啊!
周仓说道:“汉献帝及一干大臣、嫔妃尚在袁府之中,怎么办呢?”
叶飞说道:“袁绍要杀的是我,不是献帝,献帝在绍府性命倒是无忧,但是没有我们在彼,刘协必被袁绍威逼利用,一如当年的董卓专政。”
想到汉献帝的命运,众人都是低头叹息不已。
叶飞说道:“当务之急是找到安身之地。西凉我是没脸回去了,不如去典韦老家陈留。”
众人一拍即合,收拾行李上马,皆往陈留己吾而来。有不愿意去的,赏些钱,打发回家,最后跟着叶飞一起去的大概尚有百余人。
几个时辰过后,甄宓醒来,从床上下来,感觉头还是昏沉沉的,她看见丫鬟柔儿慌里慌张地从外面回来。
柔儿看见了下床后的甄宓,脸色渐转红润。便随口问道:“甄姑娘,你醒了?”
甄宓柳眉微蹙,轻启朱唇,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柔儿说道:“有一个淫贼闯进来,用迷魂药麻翻了姑娘,欲图不轨的时候,被袁二公子救了。
甄宓愕然惊问道:“淫贼是谁?他在哪里?”
柔儿说道:“淫贼是一个叫叶飞的人,此前一直在帝后身边守备,见了姑娘如此美貌,便起了歹意,幸亏袁二公子及时出手制止,后来袁大帅亲自带人来,才把他赶走的。”
甄宓大讶道:“叶飞既有此意,为何要一路护送我到袁府了呢?他在半路上的时候不是就可以……”
想到了什么,甄宓的俏脸略红了一红,心里想到:可能是个误会,叶飞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样子,但还不至于这般急色吧?那么用迷魂药麻烦自己的又是谁呢?
甄宓又想到了什么,便问柔儿道:“袁三公子呢?他还好吗?”
柔儿蹙额叹息道:“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新婚之夜,三公子一病不起,找了郎中都没有用,他现在还躺在床上没有醒来。”
甄宓说道:“带我去看看他吧。”
甄宓挽着裙踞,走起路来像弱柳扶风,跟在丫鬟柔儿的步伐,走进了袁三公子的房间。
房间里站满了人,袁绍、绍妻刘氏、小妾数人,以及袁谭与妻子吴氏等人都在,几个郎中面面相觑,只能袖手旁观。
当一阵香风飘来,众人都不由自主得把目光从袁尚的病床上挪开,落到了甄宓的身上。这个女人有着仙子般的气质,典雅迷人。
甄宓迈着莲步,靠近床榻,然后半蹲下去,抓起袁绍的手,将手心摊开,诊断了几番之后,秀眉微蹙道:“三公子得的不是病,而是中毒了。”
中毒?
众人哗然了,开始议论纷纷。一个郎中用疑惑不定的眼神打量着甄宓:“姑娘,你会治病?”
甄宓说道:“小女子闲赋在家之时,曾读过《黄帝内经》等医书,但是对照医书,并无此种现象,所以小女子斗胆猜测,三公子中的是毒。”
郎中又问:“姑娘知道公子中的是哪种毒呢?”
甄宓歉然一笑,道:“请恕小女子才疏学浅,不能判断出公子中的是哪一种毒。”
袁熙听了,暗自吃惊,这个弱女子,不但相貌出众,医学也不赖。看来在她身上耍些阴谋诡计,是值得的。
袁绍看了一眼甄宓,说道:“甄姑娘,你身体虚弱,先回去休息吧,尚儿我自会托人照顾。”
甄宓站起,微微屈膝,跟着丫鬟柔儿走出了门槛,袁熙见了,便也跟了出来。
甄宓与柔儿并排走过长廊,刚要转弯的时候,发现有人跟踪。甄宓转身对着袁熙俨然一笑道:“二公子,你找我有事吗?”
袁熙拱手说道:“在下仰慕甄姑娘已久,特地为姑娘做了一首诗,请姑娘过目。”
甄宓接过袁熙递过来的情诗,也来不及细看,拉了拉柔儿的手,朝自己的房中走去。
到了房中,甄宓浏览一番情诗后,觉得出言轻佻,意境低俗,便随手一扔。柔儿却一把抢过请诗,大声念了出来。一边念一边说道:“我看袁二公子文质彬彬,文采斐然,他比三公子更加适合小姐你啊!”
甄宓白了柔儿一眼:“他文采再好,好地过曹子建吗?”
柔儿眼前一亮,好奇心陡起,惊问道:“莫非小姐暗恋曹子建?”
甄宓微微嘟嘴,梨涡乍现,说不出的温婉动人,轻启朱唇道:“喜欢有什么用?自古红颜薄命,没有选择爱情的权利。不过我也只是读过曹植写的诗,那才叫文采斐然呢,但这并不表示我就喜欢他了啊!”
柔儿一愣,问道:“那我就不明白了,小姐到底喜欢谁啊?莫非小姐喜欢上了那个吊儿郎当的淫贼叶飞?”
扑哧!
甄宓赶紧伸出玉手,堵住了柔儿的嘴巴。娇嗔道:“你再乱说话,我就不理你了!”
月凉如水,冷风嗖嗖,吹得袁军的旗帜猎猎作响。
今夜东南飞甚紧,这不是一个吉祥的兆头。
袁绍焦急地在帐中走来走去,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袁尚的病未见好转,已经是第七天了。什么郎中都看过了,已经到了群医束手的地步了,如果真像甄姑娘所言中了剧毒的话,那便如何是好呢?
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不知道如何向甄逸交代?毕竟人家把女儿嫁给了你的儿子,现在儿子成了这样,总不能让甄宓一进门就守了活寡吧?
袁熙缓缓步入袁绍中军大帐,说道:“父帅,熙儿有办好治好袁尚的病。”
袁绍听了,便转身走到了袁熙旁边,拉着他的手,急切说道:“你既然有办法,何不早说呢?”
袁熙说道:“我也是刚刚找到的方法,是卫风提供给我的治疗方案,我只要如法炮制,定能治好三弟的病。”
袁绍说道:“那你还站着干嘛?还不快去?”
袁尚说道:“孩儿请求父帅答应孩儿一件事,如果我能治好三弟的病,就把甄姑娘转嫁给我吧?”
袁绍闻言,勃然大怒道:“荒唐!甄姑娘已经许配给袁尚为妻,这聘礼都下过去了,怎么可以反悔转嫁给他人?”
袁熙说道:“父帅,我应该知道,孩儿与甄姑娘有婚约在先,是你认为我是有妇之夫,才将甄姑娘嫁给三弟的。现在三弟被叶飞害成了这个样子。即使治好了病,也恢复不到以前的状态了。所以孩儿恳请父帅答应让孩儿照顾甄姑娘的。”
袁绍听罢,长叹口气道:“想不到尚儿的命运这般悲苦,使我肝肠寸断。”
言罢,袁绍老泪纵横,袁熙也跟着努力挤出了几点眼泪,撑撑场面,然后扑上去与袁绍抱头痛哭起来,口中不断说着安慰袁绍的话:“请父帅放心,孩儿即便赔上了自己这条命,也一定要把三弟的病治好啊!”
袁绍听了,心内升起暖流,轻拍了拍袁熙的肩膀,说道:“你们兄弟情深,爹也很高兴。但是凡事都有天命,尽力而为吧。只要你能治好尚儿的病,爹就去劝说袁尚将甄姑娘让给你吧。”
袁熙心内欢喜,却不动声色,双手抱拳道:“熙儿谨遵父帅安排。”
从袁绍的大帐走出来后,没有片刻耽搁,袁熙便带着随从,来到了郭图家中,与卫风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