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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昕接过来没有说话,翻着尸检报告,然后掀开了遮盖尸体的白布,小王突然吓得退后了两步,白布下面露出一张很平静的脸。陈佩昕很平静地慢慢把遮尸布掀到心脏的位置:“小王,你知道什么是尸体吗?尸体是证明这个人曾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证据。对我们来说,也是帮他们找回正义的东西,所以,他们是不会加害我们的。”说完拿起放大镜观察胸腔伤口的边缘。
小王使劲咽了一下口水。王雨城是雷城大学刑侦系的实习生,是陈佩昕从这一届实习生中挑选出来的,明年就要毕业了,看样子他毕业之后也会在这继续给陈佩昕做助手,他现在也算是提前来实习。
左教授看了小王一眼,笑了笑,转过头来接着刚刚的话题说:“昨夜的大雨把犯罪现场洗刷的很干净,尸体也被冲刷的很干净,尸体胃里面除了酒水没有发现别的东西,死者生前身体健康,没有患病也没有疾病史,”他停顿了一下,“我个人感觉死者是被凶手活生生挖出心脏的。”
左教授接着把之前的前两起凶杀害的尸体从尸体冷藏柜里抽了出来:“这三起凶杀害都一样的手法,干净利落,被害人身上没有多余的伤痕。”
前两起杀人事件分别发生在一周跟两个月之前,第一起发生在荒废的楼里,那楼正在被拆迁,第二天被拆迁人员发现然后报警,第二起发生在城外郊区公路旁边,晚上的车辆很少,旁边又是杂草丛生,也是天亮之后才被过往车辆发现并且报警的。
左教授拿起前两起的尸检报告,递给了正在观察尸体陈佩昕:“陈警官,三起的尸检报告都在这里了,你看还有什么需要吗?”
陈佩昕把三起的尸检报告递给小王收着:“没事了,我们回去吧,左教授真是麻烦你了,这么晚了还要你来这,等会让小王先送你回去吧。”左越人推辞着:“不用麻烦,我这也算为雷城人民服务嘛。你们先走吧,等会我同事会来接我的。”“那就不好意思了,以后还会麻烦你的。”陈佩昕说完转身带着小王离开。
出了殡仪馆的门,小王使劲叹了口气:“可算敢说话了,刚在里面面对着三具冷冰冰的尸体,吓死我了。陈姐你怎么不害怕呢?”陈佩昕笑了笑:“见多了就不怕了,我上学的时候没少见尸体,走吧,你先把我送到百货大楼,然后你回去放下车就可以下班了。”说着她已经打开了右后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王雨城开动了发动机,刚想回头跟陈佩昕说些什么,陈佩昕一只手按住了他的头扭了回去:“别回头看,我换便装,你看好前面的路,好好开车。”王雨城抬头扭歪了内视镜:“陈姐换完衣服给我说声,我再把内视镜再调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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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纠晚饭吃得很快,把碗筷很整齐地往桌子上一放:“妈,我吃饱了。”说完转身回到了自己屋里。小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走了进去,然后低头开始大口吃饭。
小白还没吃两口就看见小纠从自己房间穿戴很整齐地出来了,去门口换了鞋子:“妈,我出去会,不用等我,晚上可能回来不早。”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妈妈问小白:“你哥哥干嘛去了?”“不知道,”小白低着头仍在大口吃饭,“妈你也不管管他?刚大一就想夜不归宿……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他大儿子就变成没人管的野孩子了。”“吃你的饭,你这孩子怎么说你哥哥呢,没大没小的。”妈妈用筷子敲了一下小白的头。
他们的爸爸因为在雷城的考古公司工作,经常在外面考古现场驻扎,很少回家,所以都是妈妈在照看他们两个,妈妈希望让他们早点自立起来,从他俩小时候就很少干涉他们的事情。还好他们两个都挺争气,哥哥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弟弟虽然没有哥哥那么优秀,不过也从不会让妈妈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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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纠出了生活小区门口就打上了一辆车,去了“夜火”夜总会。
虽然“夜火”的门口有宗凶杀案,但是并没有影响“夜火”的生意。姜小纠下了车看了看手表,虽然才晚上7点,但“夜火”里面已经爆满并且在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他没有排队,而是径直走到了门口,门卫刚想伸手阻拦,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给门卫看了看,门卫就给他让路了,这引起了后边排队的人们一阵喧闹。
姜小纠进来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男男女女,灯红酒绿,他心想怎么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这种场合呢,真是歪风邪气,前面不远处有个穿着暴露的女孩端着杯子向他走来,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臭味,她用着调情的语气:“小帅哥,陪姐姐喝一杯吗?”姜小纠礼貌的笑了笑:“不用了姐姐。”说完转身走旁边的楼梯上了三楼,三楼楼梯口边有个侍者恭敬的鞠了个躬:“先生,请问……?”“去VIP7号房。我有预定。”小纠的语气很自然,说着拿出刚刚口袋里的VIP卡给侍者看了一下,仿佛是这里的常客一样。“好的,先生这边请。”侍者很有礼貌地在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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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昕在百大下了车,换上了休闲服的她已经没有了穿制服的那种凌人的气场,牛仔T恤跟运动鞋,全新的一幅充满活力的美少女。她把披肩的头发也扎了起来,马尾更显得青春活力。
她拨通了易映川的电话:“队长,我到了门口,你们在哪?”“我跟清儿在商场一楼的西餐厅,你一进门就能看得到。还有不是说了多少遍,在外边别喊我队长,喊我名字就行了,”易映川一只手接电话一只手在帮清儿擦脸,清儿吃冰激凌吃了一脸,易映川越擦越脏,“先挂了,我们等着你,我一只手现在不够用。”挂掉电话易映川又掏出了一张手纸给清儿擦脸,还是没擦干净。
不一会儿功夫陈佩昕就到了,清儿的脸还没擦干净。
“学长换我来吧,”陈佩昕感觉相比于喊名字还是喊学长顺口,“来清儿乖,姐姐抱抱你。”8岁的清儿对局里姐姐们一直很乖,不哭不闹地就坐到了陈姐姐旁边。陈佩昕一遍给清儿擦脸一遍跟易映川说:“学长你也该找个伴了,你一个男人无论如何都照顾不了清儿的。”
虽然这期间一直有很多人给易映川介绍,其实就凭他现在的身份根本不愁给清儿找个后妈的,但是易映川心里一直想着子墨,既放不下子墨,也不放心把清儿交个一个外来人照顾。
“我会考虑的。”易映川敷衍着陈佩昕,他也不只是敷衍她,而是对所有想劝他给清儿找个后妈的人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