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格格头疼道:“先生不愧是先生,是我愚昧了。”
管家小心打探了镜离一眼,躬身问道:“小格格知道太子来将军府的用意?”
库伦的直性子在京城贵族圈中不是什么秘密了,朝中想要买通将军府的权势贵族扳着指头都清算不过来,例如前些日子送礼的礼部尚书予成,送礼第二日,库伦当着朝中满朝文武官员的面,当众数落了一遍,那话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不带重复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可见予成当时的脸是有多黑。
有了这个先例摆在这,余下那些不如礼部尚书的小鱼小虾们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道理——
给将军府送礼,无疑是把头往南墙上撞。
库伦数落礼部尚书当日,太子也在朝堂上。
予成是太子的人,事后咽不下这口恶气定会找上太子,自己属下的人受欺负了,做主子的若不能收回些颜面,日后谁还会跟太子做事?
撞南墙一次,断不会撞第二次,所以,太子没有足够的把握说服或者威胁到库伦心甘情愿为他所用,不会再拉下脸面来拜访。
“他的用意不是很清楚了吗?拉拢将军府。”七格格知道管家所言之意不是这个用意,在管家的担忧的目光下,款款叹了口气,道出实情,“暗牢那日,我被蛇咬了。”
“什么?”
“主子被蛇咬了?”
“什么蛇?”
七格格:“......”
怎么一个个比她还激动。
镜离质疑道:“你不是主子的贴身暗卫吗?主子被咬,你竟一点也不知情?”换做没人在场,镜离可能直接就是一句你这贴身暗卫是怎么当的,眼下不得不说已经很委婉了。
七格格解释道:“那蛇名叫金丝蛇,是太子养的宠物,审案当日,我被太子的人带去了暗牢,在这之前,我吩咐无情去做了其它事,他不知道也是情理当中。”
“是属下失职了...”
在七格格关入宗人府期间,无情派人时刻留意着四爷的动作,从暗卫回报的消息和四爷的举动,无情估摸着离开堂的时间还有几日。
不想被半路杀出的太子给提前了。
索性的是,库伦将军刚巧在那日回了京,否则,以他的身份出手,只会引起太子更多的怀疑,继而暴露了身份...
“你能通知到十四爷,我已经很意外了。”
无情讶异,“小主子怎知十四爷是属下通知的?”
七格格远目,沉默了须臾,冷然启唇,“直觉。”
神偷的第三感,从来不会差。
无情俊脸红了红,忽然间又想到了那晚被夸的事,“那小主子接下来准备作何打算?需要属下去太子府取解药吗?”
去太子府取解药...
管家怪异的看了无情一眼,这话就算是从将军口中说出也没这么肯定的语气,而面前这个看似年纪不大的毛小子,竟这般轻松的回答了出来。
是年少轻狂,还是有恃无恐?
七格格摇头,“你能想到,太子一样可以想到,将军府周围布满了太子的眼线,高手如云,你一出去,立马就会引起太子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