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场内,卫申津的脸上挂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虽然面对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但他还是感觉心中一块伤疤被掀起,火辣辣地疼。
郭梦十分不好意思,赶紧岔开话题:“那啥,我们快走吧,只有三天时间,这已经过去一天啦。”
“等我一下!”
马力从鳄背跳下,飞奔到地下停车场内,将那个藏在消防柜中的布袋拿出,这才返回地表。
“好了,走吧。”
“这是什么?”郭梦很是好奇。
“你自己看吧。”马力递过袋子笑道。
郭梦接过后打开,一样样念出:“打火机,盐,调味料。”她惊讶地看着马力,“你还没改变饮食习惯啊?我早都变过来啦。”
“啊?”马力一愣,感觉有点不对劲,“你对吃人类的食物没兴趣了吗?”
郭梦摇头:“偶尔在脑子里会想念,但哪里还有机会吃到烹饪食品,一个人类都没见到过啦!我现在只吃草,或者是村级怪兽的能核,偶尔吃吃怪兽的生肉。”
马力不由低头看看自己这幅熊样子。
要说返祖成猩猩吧,好歹与人类还是近亲,手指形状也相似,都是大拇指与另外四指相对。可这熊猫的爪子,要去生火做饭的话,怕是有点一言难尽了。
难道真的只有吃竹子和没有调味料的肉才是我的宿命?
他现在万分抗拒老天的这个安排,脑子里只是过了一下“竹子”这个词,自己的唾液腺竟然瞬间开始分泌唾液!
当身体的本能和思维的本能不一致的时候,就好像往汽油车里加了柴油,那酸爽,谁开谁知道。
看马力悲怆的样子,还是卫申津经验比较老道,耐心解释道:“开始那一个月左右肯定会有点不习惯,再之后你就好啦,毕竟消化系统什么的都已经改变。等以后再有机会吃到人类的美食,你倒是可以试试还是不是原来那个味儿。”
马力不想说话,他心想我已经吃过饺子了,挺好吃,就是有点烫嘴。
郭梦不知道同学的小心思,她十分好奇恐鄂嘴里那两根象牙:“卫哥哥,你为什么嘴里含着这两根象牙啊?”
“这可是好东西,大象身上最坚硬的部位,以象祖的实力,它这两根象牙的硬度堪比高强度合金,拿来当武器再好不过。”
“这样啊!”郭梦恍然,“可是,它这么粗这么长,也只有你能用。但你没有手啊,难道一直这么叼着吗?”
卫申津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心中怨念如海啸般涌起:“现在的孩子,都这么不会拐弯的吗?”
最终,他丢下一句“我有办法。”便强行终止了这个话题。
郭梦没得到想要的答案,歪着脑袋想了几秒,这才打消追问的念头,踩着恐鄂的头部爬上了鳄背。
见她站稳当之后,卫申津驮着二人往灞河中走去。
“卫哥,你下水干嘛?”马力十分奇怪。
“你不是能核还没完全恢复嘛,帮你补充一下。”卫申津笑道。
他可不敢再让马力吸自己的能量,虽然现在自己进化了一个等级,但马力也同样如此,之前那诡异的治愈金光仿佛还在脑海中闪烁,让他心底颇有点忐忑。
恐鄂收敛气息,随后庞大的尾巴甩动两下,两条化形水鳄便无声无息成型,瞬间潜入水下。如果不是前行速度太快,它们这本来就是经水化形而来的身体,在水中几乎不可能被发现。
恐鄂就这么带着两条“手下”在灞河内收割,半径两百多米的水域范围内时不时翻腾起阵阵暗涌,随后血水冒出。
马力和郭梦就这么在鳄背上看着,好不惬意,尤其郭梦,更是感觉新鲜刺激。
近半小时后,两条水鳄回到身旁,各自身体里都是血红一片。
上岸后,卫申津解除两条水鳄的化形。河水瞬间溃散,露出里面七个鱼怪的头颅。
“下去拿吧,挖出来后我们赶路,正好你可以在我背上恢复。”
马力点点头,也不跟他客气,跳下鳄背往前走去。
锋利的熊爪下去,将头颅一一切开,鲶鱼头,黄鸭叫头,鲤鱼头,龙虾头,还有三个变异比较厉害,凭他有限的生物课知识,根本认不出来了。
随着开颅的手艺越来越熟练,十五分钟后,他收获了三枚村级高等,三枚镇级低等,一枚镇级中等,共七枚能核。
等他再次跳上背,卫申津本着不浪费的原则,上前嗷嗷几口,将那些破开的头颅全部嚼吃了。
郭梦看得脸色有些发白,这种场面她还未完全适应。不过,当她无意中看到马力将一颗镇级低等能核随意丢进嘴里的时候,整个人再也淡定不了了。
“马力,你。。。你不怕身体爆炸吗?!”
“没事,这种事已经干过好几次了,熟得很!”马力若无其事的再次拿起一颗镇级低等能核,依然往嘴里一抛,就像吃糖豆。
郭梦瞬间石化。
卫申津早就见怪不怪,大步流星地往前猛赶。
酒店离豆庄二中直线距离约二十五六公里,以卫申津目前的速度,哪怕不能走直线,也顶多一小时就够了。
此时的豆庄二中已经是怪兽的天下。
三栋教学楼的非承重墙体几乎都被撞开大洞,里面关着各式各样的返祖兽。而在操场上,五根一米粗的四方形大铁柱打进地里不知多深,一头体长十来米的雄狮被手臂粗的钢绞绳勒住脖子和四肢,绳子的另一头便缠在那五根大铁柱上。
惨叫声不断从狮口中传出,将教学楼中的返祖兽吓得噤若寒蝉。
在雄狮身前,站着一头体型与其差不多大小的豹子,此时正用前爪狠狠按着前者的头顶,将其金毛披覆的狮头按压在地,同时后爪不断将钢绞绳往铁柱上缠绕,每紧一圈,雄狮的脖子便被勒细一分。
渐渐地,那惨叫声也越来越细,越来越干哑。
每当他承受不住的时候,豹子便会松开些许,但它前爪此时便会弹出爪刃,将其狠狠插进雄狮的头部皮下,直达头盖骨。
头顶的刺痛和脖子处的窒息感循环往复地折磨着这头返祖狮子。
每当他抵挡不住剧烈的痛苦,双眼翻白的时候,豹子便会在他精神场中重复一句话:
“陆天,你可别太快屈服,不然豹爷我这几天就没乐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