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魏归啼而言,眼前这罗助分明是在找自己的茬,或许就是祝蓉儿等人派来的也不一定,可他哪里知道,这罗助可并非一个邋遢的外阁弟子如此简单。
罗助此人的来历弟子们并不清楚,只记得三年前的凌云会武上,各方弟子一展身手时还并未出现他的身影,可当大长老凌风泰宣布内外弟子名单时,罗助忽然从高空猛降在众人面前,抗议着自己还未参加,会武得重新办一次,可规矩就是规矩,凌云剑阁自然不会为他一人开了先河,那时大长老也是相当错愕,本想逐他出场时,凌西川大阁老却提出给罗助一次机会。
这机会自然也不是过家家的对抗,而是让罗助自行挑选弟子,谁知罗助居然直接点名要打凌风泰大长老,惹得会武现场一阵哄笑,也让凌风泰一代大长老脸上无光。
大阁老凌西川似乎对罗助的身世有所知情,在其提出要打凌风泰大长老后,居然真的就让凌风泰上场,现场也是哑口无言,凌风泰自觉羞辱,自觉都几十岁的人了,说调教也就罢了,居然要与一名少年公平对决,当真是说不过去,可又是大阁老的话,自然也就应下了。
对决中,罗助所展现的武学修为让所有人自叹不如,而且从他的战斗技巧可以看出绝对是一个常年与人对决之人,有江湖阅历的人甚至还看出罗助的某些招式中带着杀手的痕迹。
但凌风泰能当上大长老自然有他的本事在,罗助即便再天才也不可能吃到什么好处,在罗助疯狂进攻一刻钟后,凌风泰仅仅凭借一击掌劈,就讲罗助连脑袋带人给劈进了五方圣地的地表中,瞬间激起层层雪渍,甚至还崩坏了下方的岩石,可见大长老也是来了脾气。
对决结束后,凌风泰自然不想收这莽撞少年,可在大阁老再次干预下,罗助最终因为挑战失败被收入了内阁弟子,安住一门,自此罗助也算是纳入了凌云剑阁中,虽说是外阁弟子,可也无人敢惹他,更别说让他像一般外阁弟子般干活了,当后来有人提着胆问他为何会在凌云会武上迟到时,罗助是这样说的。
“老子睡过头了~”
可见罗助嗜睡,相当嗜睡。
眼下,罗助冷漠地站在餐桌上俯视着坐在椅子上吃饭的魏归啼,在外人看来,外表文气还带点傻愣的魏归啼怕是要倒了霉了,而沈超与祝蓉儿二人虽说知道魏归啼有些能力,但罗助当初给予的压迫力实在太大,并不认为魏归啼能够在其身上讨好。
罗助缓缓蹲下身,从魏归啼的碗中拿出一个馒头放进口中咬了一口,那双带着黑眼圈的眼睛看什么都带着轻视“喂~你已经浪费了我一盏茶的功夫,如果还想有牙吃晚饭的话,快些滚开~”
魏归啼微微一笑,心想着自己年轻时候可没这么拽,不由感慨现在的孩子真是年少轻狂,换作平时魏归啼也许会让开,可眼下自己刚从祝蓉儿那受了气,想吃饭又没吃饱,食不果腹那是魏归啼的大忌,见罗助一直吃着自己的馒头,魏归啼淡淡道。
“别人从我这拿的东西,我一般都是要回双份的~”
“呵~”罗助轻点脑袋,发出一声轻笑,缓缓举起手中吃剩的半个馒头回身猛捶向魏归啼“馒头大的拳头你吃不吃!!!”
“轰!”
众人都猜到罗助会出手,可是没有人看清楚魏归啼是何时出的拳,二人腕抵腕瞬间相抗在一起,所散发的气势当即冲击向人群中,在场的所以外阁弟子纷纷起身退后几步原理魏归啼与罗助所在的角落。
“这新来的...好强!”
“到底是男的女的?裳绣阁又来了个祝蓉儿?”
“应该是男子,你看他胸无存物,腰间还别着酒葫芦呢~”
“果然是新来的,特立独行,还故意打扮得跟我们不一样!”
“有好戏看了,也不知道他与罗助孰强孰弱~”
魏归啼与罗助一上一下对峙着,魏归啼自然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而罗助原本冷漠困乏的表情反转成了无比兴奋的姿态,瞪眼咧嘴仿佛见到了什么宝贝。
“有趣!有趣!你叫什么名字?”罗助舔了舔嘴唇,腕部已然暴起了青筋。
魏归啼这一出手,瞬间感受到了罗助所散发的那股劣性和稀有的内力,这可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能有的,思索片刻,魏归啼得出一个猜想——鬼市。
“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罗助显然是感受到了魏归啼带给他的压迫感,激起了他的战斗欲望。
“我啊?”魏归啼并未回答,而是故作高深地低语道“这盂兰盆节上,我像是撞见过跟你相同的内力~”
“嘶~”罗助听到盂兰盆节四字一瞬间挺身跳开,与魏归啼当即拉开一大段距离,原本顽劣自大的罗助忽然间开始全身缠斗起来,而后低头哆嗦着身子飞快跑出了膳食堂,引得众人一阵唏嘘。
“哎?怎么不打了?”
“是啊?就掰个手腕就分出胜负了?”
“我看那新来的好像说了什么?莫非是答应给银子,让罗助放水?”
“屁话,能送到凌云剑阁的,谁家缺银子?”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魏归啼起身走向沈超,这让沈超一时间也显得有些不自在。
“明...明哥,我不是不帮忙,大庭广众打架被长老们知道就麻烦了。”
“我知道~”魏归啼敲了敲胸口打了个嗝“再给我几个馒头~”
“哦哦~好!”沈超快速抓上几个馒头,这一场戏才算是落幕。
裳绣阁内,魏归啼找了只小板凳坐在院中,面对这好几只木盆有些作呕,大木盆存放着叠叠兽皮,各类物种的皆有,这便是祝蓉儿刚分给他的一个任务,将这些血腥的兽皮清理干净,然后再分摊晾晒起来,可魏归啼一件衣服搓洗了几十年,从来都是丢水中随意摆动,让他洗兽皮简直难如登天。
魏归啼一手拿着刷子,木讷地已经盯了一个时辰,眼看着日落西山,另一手的兽皮仍旧是凌乱不堪。
“操!”魏归啼猛砸手中的兽皮,抓狂地站起身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憋屈!憋屈!我为什么要听一个丫头的,老子不是来当救世主的吗?”
在魏归啼抓狂之际,忽然听到身边想起了清晰的洗刷声,一回头,发现祝蓉儿正拿着刷子安静地洗刷着自己洗了一下午的兽皮。
“我洗了,这血水一直停在上面,所以…”魏归啼此时像个孩子般解释着。
“你要将兽皮撩着,一高一低地靠在木盆上,一边刷一边洒水,将血水引来不就干净了~”祝蓉儿温文尔雅地洗刷着,片刻一张干净的兽皮呈现在魏归啼眼前“你看,你胡乱弄一下午,还不如我几下子来得干净~”
“那也是我将异物洗出来了,不然你怎么可能这么快!”魏归啼倔强地反驳道。
“好~”祝蓉儿出奇地温柔,让魏归啼有些不自在,随后见她弯腰抬起了打木盆对着魏归啼说道“帮我把这些木盆都抬进去吧,否则放外头等晚上冻住就麻烦了,明日你光解冻就废时间,更别说要洗刷了!”
“还要洗啊?”魏归啼皱起眉头自觉地学着祝蓉儿搬动起木盆,可见魏归啼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也同时看出这祝蓉儿的识人之道,能凭借半日相处看穿魏归啼的人性。
月黑风高,用过晚膳的魏归啼跟随着裳绣阁的女弟子们来到了专属的寝房,这寝房自然也是有一门外阁弟子。
一名寝房的外阁女弟子拦着魏归啼已经打量许久,最后迫不得已地看向祝蓉儿“蓉儿姐,这是师弟吧?”
祝蓉儿挨近寝房女弟子轻声道“小师弟今日初来我们裳绣阁,这是凌志长老的意思,你看他文气又柔弱,放到其他寝房可是会被欺负的,我祝蓉儿怎可不管他!”
祝蓉儿刚说完此话,魏归啼便想抗议自己不会被欺负“我怎么会被欺…”
祝蓉儿瞬间用手堵住了魏归啼的嘴“闭嘴,听我的~否则晚上站外头吹风~”
寝房女弟子表情为难,皱着眉头扭捏地看着祝蓉儿“蓉儿姐,可是他总归是男的,万一晚上就寝时,他起了邪念,姐妹们可就委屈了~”
“唔唔唔~”魏归啼瞪着眼想要解释“我才不是流…呜…氓~”
祝蓉儿拍了一下魏归啼的肩膀“别说话!”而后贴在寝房女弟子耳边窃窃道“他是那种~”
“那种?”寝房女子皱着眉头表示不明白“哪种?”
“啊呀~就是那种~”
祝蓉儿伸出一个手指,随后缓缓弯曲着,寝房女子见到这个动作眼前一亮,表露出一丝好奇的惊喜。
“哈哈!那种~”
魏归啼听得云里雾里,方才对自己还表露厌恶的寝房女弟子此刻掩嘴笑着,眼神停留在魏归啼身上不停的打量着。
“那进去吧~”寝房女弟子咯咯一笑。
进入到寝房,魏归啼总归是忍不住拍了拍祝蓉儿的胳膊,然后伸出手指弯曲比划起来“喂!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你平易近人~”祝蓉儿吐了吐舌头挥手道“快进来吧,我帮你安排个席位~”
魏归啼白了一眼祝蓉儿‘不行,我明天得换个人问问,至于这席位,待会儿要去冰魄洞找凌木因,睡哪都不关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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