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先生!那可是人的记忆!最宝贵的记忆和情感!他就这样直接剥夺了他们的过去和存在的痕迹,还有最宝贵的情感!您……”
杰斯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珂竟然隐隐约约的对那个没有人性的维克多的行为表现出了赞赏,要知道维克多可是直接将人最宝贵的东西夺去了啊!记忆,情感,这是构成一个完整人类的最重要的部分,而维克多竟然那么轻易的就将别人的这些东西夺走,这和直接杀了他们到底有什么区别!
“但是他们活了下来。”
李珂没有开口,说话的是同样包含着愤怒的维克多,出身低微的他见过了太多的为了生存而做出的牺牲了,尊严,情感,在生存面前什么都不是,他清楚的记得一对恩爱的夫妻,为了自己的孩子能够吃饱饭,因工受伤残疾的丈夫不得不给自己的妻子拉客,然后在窗户外听着自己妻子因为某些客人恶劣的行为而发出的哭声。以及为了让自己能够不被饿死,小小年纪就出来出卖身体。又或者为了几枚铜板就直接愿意让自己被打得头破血流,然后还要感谢出钱打他的人的人。
记忆,情感?
这些被出卖的还少吗?只要能够活下去,就终究能够讲这些东西重新拿回来,而死了的话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杰斯竟然为了这些对于生命来说并不重要的东西而想要抛弃其中一部分人的生命,这种恶劣的行为,这种虚伪的伪善,实在是让他感觉到作呕,并且有一种来自生理上的不适感。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以前是怎么才会天真的相信他,并且和他在一些事情上详谈甚欢的。
“但是没有了记忆和情感!人还是人吗?!”
但是对于杰斯来说,他见到了太多浑浑噩噩的过完一生,并且为了利益和其他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出卖自己的感情和其他东西,最后变得浑浑噩噩的情况了。所以他真挚的认为,一个人如果没有了自己的记忆和情感,那么就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了。而维克多能够如此冷淡,并且面不改色的将人的情感和记忆剥夺,他其实和那些丧心病狂的冷酷刽子手也没什么分别了,都没有自己的内心,都是一个不是人类的怪物!
他是怎么和这样的家伙共事这么久的!他现在看到这个家伙就有一种作呕的感觉!
两个人又一次陷入了争吵,这激烈的争吵声不仅仅让李珂又开始头痛,也让围观的几个神明也感觉到了一些很微妙的感觉。
“这些家伙还是这么吵闹啊。”
羊灵无奈的摇了摇头,而狼灵则是与一副羊灵说得对的样子。而被他们带过来的狐仙,在艾欧尼亚的传说当中引渡死后的凡人前往彼岸的引路人却一副见得多的态度摇了摇身后的尾巴,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活着的人就是这样,但是这两个人的执念实在是太大了,他们都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却不知道他们两个的想法要因人而异才对,执着于一面就永远是错误的,对于那些想要保存自己记忆的人来说,记忆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但是对另外一些人来说,生命才是最重要的。都没有错,只是……他们两个太过渴望对方能够认同自己了,真该说不愧是活人啊……不过这种情况的话,其实让他们两个都谈一场恋爱就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了,不管是和别人还是他们两个之间谈,都能够在最后达成圆满的结局。不过嘛,在我看来的话,这个叫做维克多的说的还挺对的,毕竟死了就是死了,和生完全就是两个概念了,所以对于活人来说,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恋爱?那是什么?
懵懂九尾狐不关心生死的问题,反而下意识的观指导了恋爱的问题,于是她就抬起了自己的脑袋,想要听到更多。但是下一刻她就被正一脸无奈的看着那两个吵闹的人类的李珂吸引了,她能够感觉到对方的身上有一种让自己感觉很温暖的力量,就和在自己的背上,一直温暖着自己的那股力量一模一样。
但是,下一刻这只小狐狸就想到那股温暖的能量是被那个叫做亚托克斯的怪物放到自己身上的,还说什么是用来让自己不会死掉的预防措施。于是她就惊恐想要从这里逃离,从和那个怪物有关的人的身边逃离。
“啊,不用害怕,他是看不到我们,也触摸不到我们的,而且有我在的话,你也不用害怕会有什么东西伤害到你。虽然这里的精神领域已经很细薄了,但是我们还是可以随时离开的。”
狐仙安抚了一下自己怀里的九尾狐,就把自己的目光重新看向了那个正在苦笑的男人,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没有命运的男人。而这次观察也的确让她再次皱起了眉,因为的确如同千珏所说,这个男人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命运的痕迹,也没有可以称之为轨迹的东西,他就像是一个黑洞,将周围的命运全部吞噬了。
“怎么样,是个棘手的家伙吧?”
羊灵的声音响了起来,而下一刻,一个带有浓厚的磁性的男性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的确,是一个棘手的家伙,不过我觉得我和这个家伙未必能够合得来,啊,当然了,他也未必能够和你合得来就是了。另外我更支持这个叫做杰斯的人类哦,因为如果记忆消失了话,也的确和死了没什区别了,毕竟一个人真正死去的时候不是他死的时候,而是被所有人遗忘的时候啊。”
听到了这个声音的狐仙立马紧张了起来,因为她已经看到了曾经和自己一起为死者服务,但是没多久就和自己分道扬镳的一个讨厌鬼了。
一个手握灯笼,并且带着面具的讨厌鬼。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她厉声问了出来,而那个突然出现的手握灯笼和锁链的男人,也用一种带着愉悦的声音回应了她。
“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来,要知道啊,我这里可是有很多孩子都在念叨着这个人类呢,所以我才会来的。倒是你,你为什么会来呢?你不是那种不干涉的典型么?怎么,关乎到你自己的事情之后,大公无私的你也做不住了吗?这还真是让我吃惊啊。”
这个男人意有所指,而理亏的狐仙,也只能够咬牙切齿得看着对方,并发出败犬一样的声音。
“你这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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