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虎寺厢房里的傅青锋,傍晚用了斋饭洗漱完毕便上了床,一个多月来没塌实的睡个好觉了,今夜一定要好好睡一觉,所以没躺下多久便进入了梦乡。
今夜,他竟又做起了那个十多年来一直陪伴着他的梦:一座无名的大山之下,有一片汪洋大海,在那大海之滨有一座极美的小镇,小镇之中有一座残垣断壁的废墟,有一个孩子他一直站在废墟里面呼唤着他的爹娘,而那位一直在云烟中的背影,从不回头来看他,直到他一天天长大,长到可以追上那背影之时,那背影突然转身过来,他看到的是一脸焦黑,皮开肉绽,白牙森森,赫赫怪笑:“孩儿,我就是你的娘啊,你最亲最亲的娘啊。”“娘啊,你怎么成了这样?娘……”
每一次,他都会被噩梦吓醒过来。
可当他被吓醒之时,以为自己却还在梦中,因那窗外,竟还站着一黑色背影,一动不动,傅青锋一时无了睡意,细看那背影,竟是一穿着黑色劲装的女性,上下包得严严实实,似不想让别人看见她的脸空,不过,眼睛还是露在了外面。
又是黑衣?傅青锋心知,遇到黑衣,定无好事。
故他苦笑着,向那人打招呼:“何方高人,既深夜来访,何不取下面巾,与我对饮三百杯?”
“当然可以。”那黑衣人声音甚是清亮,却无娇细之感,听起来像年长女子的音色,傅青锋心中回转了一遍,竟想不起自己有没有得罪过年纪大的女人,故摇摇头,开门见山地问:“阁下为何这么晚了还闯入我房间?”
“当然是有事找你。”那人还背对着他。
傅青锋已披上衣服,问:“何事?为何不提前言明,而要半夜打扰我清梦?”
“哪来那么多废话,亮招。”那人竟倏地转身过来,一对寒目如电,直射傅青锋之脸,身形则如虎豹,探爪疾扑了过来,显然要杀傅青锋一个措手不及。
傅青锋衣未披好,已被突袭,不敢大意,却不知该如何化解。
慌乱之中真气一提,身如雪燕,竟拔地而起,飘了起来,那个探爪袭了过来,竟一下扑了个空,口中呼到:“好轻功。”自己也真气狂提,飞身急追而上。
傅青锋腾空在那横梁上一阵穿梭,已然把衣扣好,遂射身而下,于床边取到青色大棒,掣于右手,迎那袭击过来的身影,凌空三拍,已使出了沐寒烟教他的打狗棒法,回拒于敌;只见他风由下而上,凌空长挑,迎那飞射下来之人直直挑去,一招“拨狗朝天”,棒尖直取那人头部,因房间内空间窄小,那人迎下之势尤速,当傅青锋慌乱之中使出此招时,竟非她意料之中的,一时间无招所挡,只得探爪而来,想用徒爪夺下傅青锋手中棒子。
只见她双爪顺势取傅青锋木棒顶端扣下,傅青锋亦看出了她夺棒之意,顿时怒意狂生,豪气大发,手忽忽生风,棒风轮转,端头上下左右横扯斜拉,竟也使出那另一招“獒口夺杖”,防其将棒控住;那人见他棒风忽左忽右,套路不明,一时难以夺下,遂一声清啸,傲空抽身,“仓”的一声竟从腰间拔出一柄三尺余长的灵蛇长剑,剑光如水,冰寒彻目,晃得傅青锋不敢*视。
她口中一声长啸:“小儿看剑。”
话毕,长身一抖,剑光如雪,剑风匹利,已然削空而来。
傅青锋一声断喝,口道:“总算亮出你的家底了,来吧,在下以一木棒击退于你。”
“好小子,口出狂言,看我如何教训你。”那人剑辉闪闪杀气腾腾,已快*至傅青锋身前。
傅青锋棒风一束,立为一支,收起漫空棒雨,竟为一团,浑身功力陡然大聚,注于棒端,手中大棒直直朝前捅去,一招“棒打癞犬”已然发出,棒身劲浩无比压山倒海般,*得对手剑风一收,手腕在空中翻飞飘荡,剑光哗哗,剑花洒落,灵蛇长剑已划出七八朵剑花,如那梅花在寒夜盛开般,她使出寒梅剑法中的“苦寒傲雪”,剑花盛开,满天怒放,剑气团团,直围得傅青锋无法分身。
傅青锋见这般漂亮剑法,心中立是战意大增,遂拔步而退,推窗而出,口中对那人道:“若女侠有意比剑,何不随我到外面宽阔之地大战三百回合?”
“当然可以,走吧。”那人提剑,飞追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拔空而起,朝那山腰的大坪峰飞去。
傅青锋白天就想上那大坪峰顶去看个究竟的,苦那仙儿阻拦上不去,现在有高手过招,他欲借此机会引这人上峰顶比武,一来解了白天的好奇,二来试试这黑衣人武功是否在自己上面,更重要的是,可以试出来此人是谁。
傅青锋乃身怀绝技之人,那黑衣人自也不弱,二人在那大坪峰顶交手之后,竟杀得停不下来,傅青锋用丐帮打狗棒法对付黑衣人的“淑女剑法”,“寒梅剑法”和“希夷剑法”,最后还使出了峨嵋剑法,两人直杀得月朗星稀,东方发白,已不知过了多少招,最后还是没分出胜负,只得约了时间,下次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