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这是一座男人的城市。勤劳的古城男人，就是从这里，背着口袋，别了妹妹，出杀虎口，入大草原，到口外去找口饭吃；也是从这里，他们赶着马车，赶着骆驼，从四面八方驼着银子回城。”
若素带着林峻逡巡于古城的大街小巷，林峻被城门口青石板上的车辙印深深震撼，那得多少银子路过才压的出十几公分深的印迹。
“他们不留恋大城市的喧嚣热闹，仿佛那只是茶余饭后的消遣，回到自己的小城盖院子，娶妹子，藏银子，躲在自己深宅大院运筹帷幄着天下经济。”
若素嘴角带着笑轻轻触摸冰冷的城墙仿佛可以触摸到古城刚硬外表下温柔的灵魂。
喜欢这座城市，有侠气但更多的是活生生的烟火气，虽然旅游开发正逐渐商化这座城市，但质朴的古城人总找得到与之相处之道让自己过得平和惬意。
“走，带你去看看我上学的地方。”
回到古城已有四天了，林峻忙着拜师，给祖师爷磕头，忙着熟悉师兄弟，给师父展示他的练功进度。
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吃饭，一大群师兄弟风风火火的练功。若素远远望着他憨憨的对自己笑就觉得安心，并不计较狡猾的姥姥故意把两人隔开的小伎俩。
训练完就去找儿时伙伴聚聚，直到姥姥觉得无趣，放弃了对若素的单独训练，拎着拐杖一边走还一边嘟哝：“一点也不可爱。”
不知是指若素还是林峻。等两人有机会独处，已是正月初六的午后，若素带着林峻在古城溜达，好容易有时间不到饭点绝对是不回去的。
若素上学的地方震惊了林峻，“怪不得学习好呢，瞧这学校修的像宫殿一样。”
“切，生意不好怨柜台，难道一中的校园不漂亮么。”若素白了林峻一眼。
“不过这座学校也确实特殊，古时的文庙呢，那时凡中状元者要从东门城楼登上云路，然后再登魁星楼、文昌阁，经过云路坊，再跨进棂星门，经过我们脚下的这座状元桥，再到后面的大成殿祭拜孔子。
我们的教学楼就在那边。”若素边说边用手转圈指着一幢幢建筑，最后停在一座现代小楼上。
小楼掩映在亭台楼阁间并不显突兀，可见修建者也是大费苦心的，可惜了得。
文庙已被列入国家重点保护文物，中学要被迁到新城去了，文庙会被重新复原，教学楼会被拆掉，复原过去拆掉的古建筑，这样拆了建建了拆何时才是尽头呢。
若素摇摇头有些伤感，穿过状元桥往回走，长长的步道中间是龙门，过了龙门意味着成龙，高高的门槛显示着这道门可并不好通过。
若素站在上面回头招呼林峻，虽然姥姥屡次强调不许站门槛上，但谁让咱个子矮呢，站这里就快和他一样高了。
“站这么高，表演么。”林峻伸手轻轻扶着她的腰调侃。“那妹子给哥唱两句。”
若素横了惫懒的林峻一眼，不知以前是什么眼光，怎么会觉得他木呢，明明如此赖皮且得寸进尺的人。
“哥哥你要走西呀口，小妹妹实在地难留，提起你走西口呀，小妹妹泪花流。哥哥你要走西呀口，小妹妹不丢你的手，有两句知心的话呀，哥哥你要记心头……”
若素的嗓音婉转动听却无走西口的悲戚，边唱还边斜睨着林峻，眉梢眼角都是笑。
“走路你走大路，不要走小路。大路上人儿多，拉话儿解忧愁……哥哥你走西口，不要交朋友。交下的朋友多，怕你忘记我……”
人被紧紧拥入怀中，余音被林峻的吻吞入肚中，敦厚的唇温热柔软带着淡淡的烟草香气。
若素一边暗暗抱怨自己不该贪图和他一样高而站在文庙龙门的门槛上唱歌，这么容易就被亲到，一面却贪恋他的温暖，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承受他无尽的爱恋同时调皮的舌尖轻轻碰触他。
林峻愣了一下之后燃烧的热情仿佛一下子找到宣泄的位置，舌灵巧的跟踪而至，无论她的小舌躲到那里都会被纠缠。
不厌其烦的疯狂扫荡，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并要求她一起共舞，偶尔她不甘心老被追逐主动出击的吸允，却会唤起他更多的热情，直到她无法呼吸才被松开。
“妹子妹子……”细细的呢喃伴着热吻从颊边直到耳后，留恋着不走。“想你……”
瞎讲话，天天都见的怎么会想，若素怒了，从他怀里爬起，瞪着他：“说胡话，罚你背我回去。”
若素觉得自己很有气势，殊不知她站在细细高高门槛上根基不稳，一边瞪眼一边不得不扶着林峻的肩膀，眉眼含情的样子更像在撒娇。
怀中的小人儿离开林峻下意识的就想再次揽入怀中，却听到要背的要求习惯性的转身弯腰让她伏在自己背上。
若素拉开羽绒衣的拉链，免得硌着自己，也硌着他。
两只大手在若素身后的挺翘上托了一把，入手柔软不由的停留，脸微微泛红，急忙使力把她往上托了托，双手下滑握着膝盖以上大腿最细的部分，心里满满涨涨说不出的欢喜。
背上的若素却再次扁嘴腹诽，木头变得越来越坏了，上一次背人就没有这么多的小动作，以后再不让他背。
可是他的背真的好宽好舒服呢。“木头，你说你怎么想我了？”可怜的林峻正在动歪心思。
上次背的时候她香香软软的，隔着薄薄的衣服感觉的到她胸前的柔软，可是那时光顾她哭得伤心，自己也没敢想那么多。
现在想想，还是夏天好啊！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被问到，微微泛红的脸腾就烧了起来，低头不语。
“切，没话说了吧。”
怎么就没话说，怎么就不会想？从那天吃完麻辣烫的独处，就忙着过年，到那里都是一大群人。
初二拜年，一大群人，好容易去看场电影，也是一大群，他们之间隔着十八，韩涛，孙颖还有姥姥。
初三坐小哥的车来古城，他被安排在副驾驶陪驾，她在后边，中间隔着安爸爸，安妈妈，还有姥姥。
然后一大家子人吃饭，他和她之间隔着桌子和人群，一群师兄弟练功，姥姥领着拐杖逼若素在梅花桩上蹦跶。
若素的轻功最好，在梅花桩上摆出不同姿势，还偷偷的对他做鬼脸，只要姥姥不敲拐杖，她都不愿多动。
他却不敢多看，因为入门晚却辈分高，如果不用功被师弟们笑话也就罢了，但丢她的脸就不应该了。
晚上他和师兄弟们一起住前院，她住后院的绣楼，五进的院子，穿过去要几分钟，路过大师兄的院子，师父的院子，住满亲戚的院子。
她楼下还住着安爸爸安妈妈，还有姥姥，他尝试过一次，走到半路就被拉走喝酒去了。
他已经有十几天没有牵过她的小手了，更不要说抱一抱了，怎么就不想的。
还有这两天来练功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都偷偷的瞄着在梅花桩上的她。
大师兄也就是若素的大表哥笑眯眯的告诉他这些人不是赵家人，小时候都在赵家武馆呆过几年，后来就没怎么来了，后来大师兄还恍然大悟地补充自从若素进市里读书人就越来越少了。
林峻木木的看着大师兄笑眯眯的走远，心里暗暗发誓，谁来我都不让，那是我媳妇。
“木头，你嘀咕什么呢？什么媳妇？”趴在背上的若素没听清楚。
“没，没什么……”林峻忙着否认，看不到背上狡猾的笑容。
双手使力让自己爬高一点附在他耳边问：“木头哥哥，你脸怎么那么红？”说完还不忘记在他耳边轻轻吹口气。
现在林峻不止脸红连脖子都是红的了，背后传来某人不要命的轻笑，格格格的笑的欢畅。
林峻抬头看看不远处的院门，拐进了边上的一条小巷。
林峻选择了一处破败的院子，“高高在上”的砖格已坍塌，显示其早已无人居住，轻轻将若素放在大门门头靠里的一处。
有点高哦，要做什么？若素狐疑的低头看看脚下的柱础，两手仍旧搭在林俊肩头。
林俊回头一手扶着立足不稳的若素的小腰，一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妹子，这可是你自找的。”
边说边低头让话语消失在唇齿相依的瞬间，另一只手却不老实的沿着纤细的腰身下滑轻轻的落在身后的挺翘上。
“额……”若素的惊呼因为热吻被封在口中，下意识的躲避却和他靠的更近，紧贴着的身体隔着厚厚的衣物仍旧感觉得到他身体的变化。
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想拉开一点距离，脚下的柱础却摇晃起来，林俊的大手也在身后作怪，轻轻揉捏一下，又一下……
身后的大手温柔的强迫她靠向自己，身体斯磨中悄悄抬头看她，微闭的双眼，娇嫩的红唇，又羞又恼的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诱人。
干嘛要逗他呢，外面多冷呀，若素正在心里懊恼着检讨自己。
没生气就好，林俊低头继续自己做自己最爱的事情。
忘形的林峻到处攻城略地，唇舌纠缠中一块块的领地被占领，吻过她优雅的脖子，在美丽的蝴蝶骨处留恋……
另一只大手穿过对襟小袄的盘扣，停留在胸前的柔软上，隔着薄薄的内衣甚至感觉得到她的心跳。
于身后的挺翘的惊人弹力不同，异常的柔软温润，手指细细勾勒着优美的弧线。
“冷……”轻轻的呢喃拉回忘形的灵魂，林峻抬头看到衣衫不整的若素，眼睛轻轻的闭着，小脸满是红晕，身子却有些发抖。
一腔**早跑的无影无踪，急忙拉开大衣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却看到她脖子上到处都是他的肆虐的痕迹，还不断向下延伸，内心无比懊恼。
这是自己发誓要守护一生的女孩，怎么可以如此侵犯她。
温暖的怀抱让若素回神，哎，小男生果然禁不起挑逗哦，可是自己这具身子为什么会对他的碰触如此敏感，一点反抗的意识都没有，若素叹了口气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
“妹子，我，我……”林峻吞吞吐吐，若素抬眼看他。“对不起。”
看着一脸愧疚的男孩，挑眉问：“对不起我什么？”
“我，我……。”
“若素并没觉得情不自禁还要道歉。”
林峻惊愕的看着她，当她称呼自己的名字说话的时候代表她很生气，但林峻并没有看到她生气的迹象，难道是要秋后算账。
“除非峻哥哥不打算负责任。”小手探入他毛衣掐着他腰上的软肉威胁，原来不需要等待，报应来的很快。
将她鬓角一绺头发挽到耳后，把她另一只小手塞进自己的毛衣里，隔着衣服仍然感觉得到她小手的冰凉，拢了拢衣服把人裹紧，低头附耳轻问：“妹子，毕业嫁我可好？”
温热的气息弄得耳朵痒痒的，若素偏偏脑袋躲开他的气息想抬头看他，头却被一只大手按着。
不敢看她那清澈的眼睛怕看到她眼中自私小气的自己，狼狈不堪的自己。
笑声从怀中响起，由于被按着声音有些闷，没有一贯的清脆。
“那木头是在求婚喽，可是月亮还没有出来呢，还有你没有买花，你也一定没有准备戒指。”林峻在震惊中松了手，看着亮晶晶的望着自己的明目，张了张嘴，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是没准备。”
“那你准备好了在找人家好不好？”
“好。”林峻下意识的答应，若素笑得眉眼弯弯，仿若中大奖的是自己一样。
“那我们以后老了就回这里来住好不好？那你每次都要把我从学校那里背回来好不好？那你以后每个学期都要去看我？那你以后执行任务都要保护好自己好不好？……那你以后亲人家不要在这么大冷天的外面好不好？”
看着林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若素就又起了玩闹的心思，最后一个好字答完的林峻才发现上当，怀中的人早窜出老远。
“来追我呀，追不上晚上没饭吃。”
……俺是分界线……
“三儿，娘这次的眼光不错，是个好苗子嘞，不到二十天，一级巅峰了。”
“是啊，娘的眼光什么时候差过，关键还是丫头看上得。你说这丫头按说没理由这么急就把自己定出去吧，大学里难道还少了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小子们。”
“怎么看不上我徒弟，我的关门弟子呢。”
“瞧瞧，还没当几天师父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不知当初谁不愿意来着，弄得小妹动刀动枪的。”
“嘿嘿，嫉妒了。是啊，要不是就是你徒弟呢，哥哥可是占大便宜了呢？”
“徒弟有屁的用，还是疼俺的外甥女好了，好歹也算小棉袄一件呢，将来还有外甥女婿孝顺。”
兄弟俩猫在二进院子的房顶上，带着北方特有的棉帽，穿着厚厚的棉袄，双手插在袖子里唠嗑。
三舅的棉帽两侧的护耳还随着话语忽闪忽闪着，怎么看也就两北方老农，你绝对不会知道他们一个是北方武术界的领头羊，一个是身价千万的煤老板。
若素他们家的人都喜欢在房顶上立着，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若素跑过时挥挥手算打过了招呼，林峻规矩的停下来给师父问好，等师傅点头才离开。
“哎，你说咱家咋就不生闺女呢，一辈就出一个，这个还不姓赵。”
“不管咋地，也是咱老赵家的人，看好了，别让老安家惦记上。”
“他敢，别当咱古城没人了，不行让他见识一下赵家的大刀。”三舅难得的火爆。
“你还是回去当你的富家翁去。这不是动刀动枪能解决的问题，不然小妹家的大小子也不会让人家抢了去，那时爹还在呢，不一样不能拦。”
“安家长孙嘞，你说他家咋就生不出儿子呢，一堆丫头片子。”
“三儿，这话可小心，别让丫头听去了，烧光你的胡子。”三舅听了急忙宝贝的护着他的两撇八字胡，小心地往身后瞅瞅，小声说：“大哥，你莫唬我，怪吓人的。她去后院了吧，听不见的。”嘿嘿地笑着转过身继续猫着。
大舅接着埋怨，“你也太宠她了，惯的无法无天。”
烧胡子是小时若素经常威胁人的小把戏，每每要求得不到满足，若素便一手搂着脖子一手揪着胡子威胁，只不过最初揪的是外公之后才是三舅。
三舅摸摸自己的胡子想想已经好久没有被人揪着威胁了，不免有些失落，跺跺脚边走边说，“我到后头看看，看丫头想吃点啥？”
“哦，晌午娘说丫头明儿个要请同学来，要在后院烤肉，叮嘱厨房到老马家拎半扇羊肉回来。”大舅想了想说。
“她们烤肉还不是白糟蹋东西，能考个什么名堂出来。”
“说的也是，干脆让老马头明天送两只羊过来，把家里的炉子和烤架收拾了，明儿后晌在院子里烤全羊，热闹热闹，丫头后天就回市里的。”大舅想了想说。
“大哥亲自动手呀，好久没尝大哥的手艺了。还说我惯她，你还不是一样。”三舅一面领命而去一面还不忘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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