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依旧平淡无奇,徐子明也懒得管了,可纤依却是加紧了计划布置,她不能像徐子明一样相信朱高炽,两人没什么交集,她也不了解朱高炽这个人,偶尔见过几面,也都是怀着小心戒备的心思去的,也许太子对她很熟悉,不过对纤依来说,朱高炽就是一个陌生人,加上每次宫里都有人指指点点,也让纤依心里对皇宫有很深的排斥感,她也知道朱棣一直在找朱允炆,不过当初徐子明把他放了根本就没打算再找到他,所以田光多寿虽然按照纤依的意思重新查起,也是一无所获,不禁让纤依怀疑这朱允炆是不是又回到大明来了,不然怎么可能在海上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不过她想到朱棣雄才大略,连他派人都没有找到,估计这朱允炆是真被吓怕了,就算没有离开大明,恐怕也不敢泄露行踪,不过纤依还有一个担心,就怕那罗俭什么时候把柳吟风透露出来,那时出了岔子,可就麻烦了,纤依不得不防,白丫头见小姐每日都闷闷不乐,倒是劝了小姐,纤依却道,
“你不懂,如今你岁数也大了,总跟着我也不是个事,外面不知道的还当我欺负你呢,若是你不想离开,也要找个人过日子才行。”
白丫头道,
“我才不要,世上哪有人像小姐对我那么好,而且小姐身子不好,我哪能放心让别人照顾。”
纤依道,
“现在虽然看着风平浪静,不过朱高煦仍然没有死心,他只不过在等一个时机,那时这里未必是安全地方,那时我们都要离开这是非之地,我打算先把人送走一部分,免得到时手忙脚乱,出什么意外。”
白丫头道,
“这个不难,小姐先把别人送回去好了,若是我不在小姐身边,恐怕有些人该怀疑了,楚姐姐不是一直都闲着吗?不如送她先回去如何,又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纤依道,
“那就先这样吧,不过你也不能多待,到时让你走就走,不许顶嘴。”
白丫头笑道,
“那我就先去告诉楚姐姐了。”
白喜知道楚云要先回去,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不过纤依交待要他好好安排,白喜自然不会大意,便派了人送楚云往杭州去,届时坐船离开,此时九爷、十爷又成了沈浪的人,沈浪接到白喜的消息,倒是安排他们接待一下,不过两人不知道来人是谁,既然是沈浪吩咐的,自然要尽心,暗想既然是从京城过来的,想必是殿下亲近之人,当初两人跟了纪纲,此时还不赶紧表现,不过见到楚云那一刻,两人还是吓了一跳,这么多年过去了,楚云依然如同当年那副样子,除了更加成熟一些,别的几乎没变,而楚云却是有些好奇两人的反应,不过互相介绍了之后,楚云也没多想,毕竟以前的事过去那么久了,不过九爷却对楚云十分畏惧,等到跟十爷回去,便道,
“这人不能留,她恐怕已经认出我们来了。”
十爷道,
“不会吧,都这么多年了,哥哥想怎么样?”
九爷道,
“如今我们不比以往,殿下没对咱们兄弟动手,只是不想麻烦,而且漕运都被官家收去了,凭现在那些买卖,迟早是要败光的,到时不用别人,咱们就撑不下去了。”
十爷道,
“那怎么办,杭州跟殿下有最大买卖的就是赵半城,咱们根本插不上手,而且他们来往十多年了,互相非常信任,可不是咱们能比的。”
九爷道,
“眼下不就有个机会吗?”
十爷忙道,
“哥哥明说。”
九爷道,
“这楚云不管认没认出咱们,这人都不能留了,只要把她的死栽到赵家,殿下一定不会跟他们善罢甘休的,倒是赵半城倒了,这杭州的生意不就是咱们兄弟的了吗?”
十爷道,
“好是好,不过怎么让殿下相信这事呢?”
九爷笑道,
“再正的门风也有那么两三个孬崽,赵半城有个小儿子经常流连风月之地,就从他身上下手,倒是只要这娘们死了,就把他扔到他床上去,想必那小子喝多了也不会记得发生过什么,到时让人一口咬定就是他做的,看赵半城能怎么样。”
十爷道,
“好,我这就去安排,不过那娘们身边恐怕不好弄,殿下向来小心,不会那么容易得手的。”
九爷道,
“下药,趁他们在赵半城招待时,正好让赵半城无话可说,快去。”
一切准备就绪,十爷买通了给楚云一伙人准备饭食的厨子,等到得手,就把人杀了抛尸河道,而九爷那里也准备好了,十爷带着楚云,就往那里赶,两人一见面,里面赵半城的儿子却已经人事不省了,九爷道,
“把人弄死,里面已经吩咐好了。”
十爷道,
“就这样不行吧,那小子都醉的不省人事了,可什么都干不了啊!”
九爷奸笑道,
“要不要就咱们代劳,正好也回味一下。”
十爷点头道,
“哥哥说的正是,虽然年纪大了些,不过确实风韵犹存,那就哥哥先来。”
九爷脱了衣服,便抱着楚云往床上走去,十爷跟在后面,正打算紧随其后,便听窗外一声冷哼,
“不知廉耻,还不把人放了。”
两人吓了一跳,不过九爷心知若是殿下的人,肯定不会跟他们啰唣,恐怕进来就把自己杀了,既然不是殿下的人,那他们怕什么,十爷喝道,
“什么人,敢在爷爷这里撒泼,识相的赶紧滚。”
九爷却已经打眼色让他通知外面的人去抓了,毕竟这事要保密,这人不能留,而那声音却完全消失了一般,两人见状不由互相看了一眼,心想这人被吓走了?
可惜两人还没回过味来,门就被推开了,外面进来一个蒙面女子,笑道,
“二位可好,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海蛇的人都敢动,不要命了吗?”
九爷惊惧之下道,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由于他们要做坏事,事先已经把外面都清理过了,所以今天并没多少人,都是信得过的手下,而这女人却悄无声息就进来了,如何不叫他害怕,十爷道,
“这是个误会,既然大姐也认识殿下,那就好说了,咱们慢慢说。”
本想趁那人不备,好偷袭她,却不料此时又进来一个人,还提着几具尸体,九爷一见之下几乎吓尿了裤子,而十爷脱口而出,
“你是,石中天?”
徐子明以前就托他们找过,而他们原先跟着憨八的时候也见过石中天一面,如今一看他竟然还活着,不由连正在做什么事都忘了,只想赶紧离开,可惜那女人却道,
“前辈,这几个就是憨八的手下,那床上的想必是令孙女的人。”
石中天冷冷看着两人,九爷想开口,却发现困难的发不出声音,十爷却嗷了一嗓子,就往窗口跑去,石中天不屑的哼了一声,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十爷突然就被定住了一般,接着从喉头喷出血来,九爷一下就懵了,立刻张口道,
“前辈饶命,我们是给殿下做事的,今天是个误会。”
那蒙面女人却恨他们入骨,道,
“当初憨八害前辈沉湖,你们也是知道的,却隐瞒不说,是何居心,如今把小姐的人绑到这里,还说是误会。”
九爷再想狡辩,那女人却道,
“前辈跟他废话什么,杀了他吧。”
石中天却已经出手了,那九爷临死都不相信,石中天竟然就在杭州,而自己却一直不知道,连派人去找都没有线索,他们怎么能隐藏的这么深。
不过石中天杀了两人,却没有接下来的动作,那女人道,
“咱们走吧,到时小姐的人就该来了,要是看到我们,恐怕不好。”
石中天点点头,两人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