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姑娘来庄子的第二天,绍喻便急不可待地找出了原来爹爹和哥哥钓鱼用的钓鱼用具,三人准备去钓鱼。
钓到的鱼准备做烤鱼吃,绍喻又把几年前让铁匠做的烧烤架又拿了出来清洗干净,今天准备在凉亭里烤东西吃。
绿萝和梦萝的兴致都很高,三人戴上帷帽,准备好一切开始钓鱼。
绍喻为了激发绿萝的积极性,笑着说道:“我们今天要举行钓鱼比赛,谁钓的多,谁就可以多吃点,所以绿萝你要好好钓鱼啊。”
绿萝拍拍胸脯说道:“月娘姐姐放心吧,我会的,你们就看我的表现吧。”
梦萝性子安静,倒是她先钓到第一条鱼,绿萝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一会儿摘荷花,一会儿摘菏叶,还把菏叶顶在头上说自己是钓鱼翁。
绿萝后来干脆把鱼竿放在一边,捉蜻蜓去了。绍喻和梦萝加一块钓到六条鱼,每条鱼大概半斤多,也够她们吃了。
这会儿太阳也越来越晒了,绍喻道:“梦萝姐姐,咱们回去吧,这会子日头怪晒的慌,我们回凉亭内休息吧。”
梦萝这时忽然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示意绍喻安静,又指了指水中。绍喻一看,竿下的鱼漂不见了,只见她立刻紧张的一提,一条鱼上钩了。这鱼的劲好大,一下把梦萝拉的向前栽了一下,绍喻赶紧帮忙一块往岸边拉鱼杆,一条几斤重的草鱼被甩上了岸。
这时绿萝也跑了过来去摸那条草鱼,谁知那条草鱼好似不甘心被人钓上了岸,往上一跳尾巴向上一甩啪的一声正好甩在绿萝的小脸上。
绍喻和梦萝都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绿萝气哼哼地说道:“我待会就吃你,叫你神气的不得了,哼。”
丫鬟婆子们开始忙着杀鱼,清洗内脏,今天绍喻还让厨房的婆子去买了牛肉,鸡是现杀的,还用竹签串了青菜,野山菌,黄瓜,香菇等,荤素搭配。
串上刷的调料是绍喻的独家秘方,有了这个调料这些烧烤才好吃。
应绿萝的要求,先把那条欺负她的草鱼考了,烤熟以后绿萝尝了一口:外焦里嫩,香酥可口,连忙说道:“好香啊,你们也尝尝。”
梦萝吃了一口,也赞不绝口道:“我们素日吃鱼要么清蒸,要么红烧,没成想这样烤着吃也十分美味。”
每人吃了一条鱼,后来又烤了牛肉,鸡肉串,还有野山菌,香菇。每人都吃了肚儿圆,绿萝吃多了撑的直嚷嚷。
剩下的还有不少便让丫鬟婆子们一起吃了。
三位姑娘回到阁楼,清洗完毕,绍喻换上了凉快的睡衣。这睡衣是她自己设计的,菏叶袖的紫色薄纱长裙,直接套头,穿起来也很方便。
梦萝和绿萝看的目瞪口呆,她们从不敢穿这样的衣服,总认为这样的穿着实在是太过惊世骇俗。
绍喻笑着说道:“这样穿特别凉快,又没有旁人,无碍的。”
绿萝一脸羡慕地说道:“好漂亮啊,我也好想有一件这样的睡裙啊,可是娘亲要是知道了,一定又会骂我了。”
绍喻道:“这有何难,我这次来正好多带了几件,你们试试能不能穿。”
说着便从箱笼里拿出来两件:一件碧色,一件月白色,姐妹俩穿上正合身。
这时翠儿进来了在绍喻耳边道:“庄子上的薛管事带着一帮人来了,说有事和姑娘说。”
绍喻皱了皱眉道:“你让他在花厅候着,我一会儿就到。”
绍喻穿戴完毕,便和翠儿下阁楼出了院子,穿过一段回廊便到了花厅。
花厅内聚集了十多人,为首的那位大概三十出头,头戴蓝色纶巾,中等身材,一身褐色的道袍,看起来十分斯文儒雅。
这些人一看到绍喻来了都向她行了一礼,即不聒躁,眼睛也不随便乱看,绍喻暗暗称奇。
绍喻道:“薛管事坐下说吧,不知薛管事找我来所谓何事啊?”
那薛管事连忙称谢,但只坐了椅子的一半说道:“薛某这次来是为了庄子的事情而来,不知姑娘可否知道,这个庄子一年的收成如何?向佃户们收的租金是多少?一年的进项又有多少?这庄子上有多少户佃农依靠庄子为生?”
这一串的问题倒是把绍喻问住了忙说道:“这个姑娘我真不知,还请薛管事赐教。”
那薛管事站起来行了一礼道:“赐教谈不上,薛某据实以告,这庄子每年可进项一千两左右,向佃户收的租金是十之交四,庄子上有六十户佃户。”
绍喻听后大吃一惊道:“此话当真,你来庄子几年了,我看你面生的很。”
那薛管事不慌不忙说道:“薛某来庄子四年了,是裴老爷子让某来庄子上管账,所以姑娘并不曾见过。”
只见他又说道:“这个庄子的事情,裴老爷子很少过问,姑娘和少爷也不常来,所以有很多事姑娘并不知情。”
绍喻说道:“可是姑娘我也不能只听薛管事你的一面之词啊,毕竟这刘庄头可是一直跟着爹爹的老人儿了。”
薛管事说道:“姑娘不信可以问问这些佃户,他们每年交多少租子自己是知道的。”
绍喻笑道:“这些人万一已经和你串通一气呢,我又能问出什么出来呢。”
那薛管事这才有些动怒道:“既如此,那就当薛某多事了,到时这些佃户闹僵起来,姑娘恐怕也难独善其身吧。”
说完带着那些人甩袖而去。
绍喻这时吩咐小厮道:“小五去请刘庄头过来,姑娘我有些事情要问问。”
绍喻转过头问翠儿:“你觉得这薛管事说的事可信吗?”
翠儿摇了摇头道:“奴婢也说不清楚,总觉得有点奇怪,但一时又出不出哪儿怪。”
“少爷什么时候过来,这些人估计还要生事。”绍喻道。
翠儿回道:“今天不来,明天就一定到。”
不一会儿刘庄头就来了,这刘庄头曾经和父亲裴中一起走镖,因为救裴中而受了伤,父亲便让他在庄子上养老。
那刘庄头赶紧要行礼,绍喻忙说道:“刘叔叔,快坐吧,你向我行礼不是折煞我吗?”
刘庄头道:“应该的,姑娘。不知姑娘找我为着什么事啊?”
绍喻道:“刚才薛管事来了,说了一些胡话,我是不信的,只是却也不能冤枉了刘叔叔,所以才请你过来。”
那刘庄头楞了楞缓缓说道:“我对不起大哥,薛管事说的没错。”
这下裴绍喻楞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