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纵灰头土脸的看着面前这一车一车的东西,忍不住叹气,这下他要怎么办?
左相就托付他这么一丁点事,他都没办好!
“唉,这下日后我可没脸去见左相朱大人了。”
他走到一车车货物旁查看了一下,嗅了嗅,酒香味顺着微风传进他的鼻中,“哇,左相大人家的酒酿的真好诶!但是可惜了,竟然有人忍心在酒中下毒,真是可惜。也不知道左相是得罪了什么人。”
跟着他一路护送货物的小兵们问,“石大人,为什么说是左相大人得罪了什么人呢?”
那人明明是往酒里投毒,这酒又不会喝到左相大人的肚子里去!
石天纵笑笑,“你别忘了,这酒是要给朱公子送去的,左相大人这么多年只得一子,若是毒酒被朱公子喝了,你说结果会怎么样?”
那小兵呆了一下,脱口而出:“那不是断子绝孙了吗?”
石天纵笑着敲了小兵脑袋一下,“说话小心点!隔墙有耳知道不?不过这次的事记你一大功,等回去后我会跟将军说的,要不是你,毒酒被朱公子喝了,那这罪名可要我们担了,这还不是最要紧的,重要的是左相大人说不定会记恨上将军他们呢!”
小兵傻傻的点头,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左相大人都断子绝孙了,他还能有那份宽容去查事情的始末吗?说不定左相跟陆家真的会结仇呢!
想通了这些的小兵,自我感觉非常良好,腰板也不自觉的挺得更直了。
而接下来的路途却越的不好走了,他们不是遇到打劫的,就是遇到抢劫的,归根结底跟劫这个字都离不开,到此时石天纵要是再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就白活了。
终于还有一天的路程就到云州的时候,石天纵一行人被人围堵了。
趴在树梢上的穆颜清看到下面的情况耸肩,没想到阿离对夏谨枝的了解还真深啊!
要不怎么都说最了解你的人中,一定有你的敌人呢!
石天纵看着对面的蒙面的人,脸色绷紧,想想也挺可笑的,曾经他跟着老大老二打家劫舍,什么没干过?但是被人“打劫”,还被人这样围在这里,还真是头一次呢!
他忍不住翘起嘴角,“哪条道上的?”
对方却不回答,只是紧盯着他,主子说过了,这个人可以在云州城死,但不能死在云州城外!这里距离云州不过一天的路程,他已经得到主子的消息,就在这里下手。
只是不能一击毙命,要让他伤重不治身亡即可。
石天纵看对方不回答,当下了然,这人是打算直接下手了!
“什么人?”对方突然说话,同时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
他的说话声吓得从对面走过来的一个姑娘直接坐在了地上,她瑟缩着看着对面的阵仗,她是这附近村中的姑娘,她娘病了,咳嗽不止,她想到白天在山上看到有甘草,便想着顺着记忆中的路去找找,可哪知竟然遇到这种事?
石天纵扫了那姑娘一眼,典型的农村姑娘,皮肤的黑白是看不清,但穿着一身粗布衣衫,夜晚还能出来行走的,怎么可能是大家闺秀?就算是小家碧玉也不会夜晚独自出门的!
他低声吩咐身边的人,“如果可以,自保之余保护好那姑娘,但若能力不及…”石天纵又压低了一下声音,“那就不必管她,算她命不好吧!”
小兵们都点头应是,对方看到不过是一个农村姑娘,也没放多少注意力在她身上,而是直接拔刀一个玄身人就到了石天纵的对面,石天纵也拔刀抵抗。
剩下的人见他们俩都动手了,立刻乱成一团。
至于树上的穆颜清却有些失神,这个姑娘长得有点像那个宋小姐,起码在暗夜里看起来有点像。宋小姐,是尘封在上影心里最痛的伤,那是她一手造成的悲剧。
他们不提,一来是当初的她也认为,个人感情算的了什么呢?当时的她后来不是背叛了她和6离的海誓山盟吗?二来是他们知道,上影心里其实很怕再听人提起宋小姐,这就好比一刀刚刚愈合的伤口一般,只要你不碰它,它就不会痛,可一旦有人触碰了,痛彻心扉。
如今再回想当初的自己,说是大义,其实就是傻。
想要救舅舅一家,夏谨枝帮什么忙呢?
不说当年的事是他一手设计的吧,就说这事是宣德帝疑心过重而导致的,任由别人怎么说他都不会动摇的,要不然怎么会有如今的悬而未决?
她迷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可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却让下面的一个人现了她的藏身。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夏谨枝的贴身侍卫李靖。
李靖提剑飞身而起,一剑扫向了穆颜清藏身的地方。
穆颜清一惊,转身险险的避过这一剑,身体却因失去了平衡而整个人向下倒去。
石天纵退后两步躲开对面人刺来的一剑,迅飞身而起接住下落中的穆颜清,穆颜清接着石天纵的力为主身形,稳稳的落到地上,石天纵快的退开。
“谢谢。”穆颜清真诚的道谢。
石天纵嘿嘿的一笑,“少夫人,你不该来的!小心!”
石天纵脸上的笑容一滞,手下微动,直接将穆颜清拉倒他身后,竟是用他自己的身体挡住了李靖的一剑,血液瞬间从伤口处流了出来。
“你…”穆颜清看着这样有些暗恼,如果不是她一时失神,也不至于被现啊!
李靖抽出剑,横扫过来,穆颜清拉着石天纵往后退,顺手从怀中掏出一卷布交给石天纵,“我先顶上,你把伤口包扎一下,我功夫不好你也知道,我顶不了多久的!”
石天纵点头,就穆颜清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若她不是轻功好,估计早就被人剁成肉酱了吧?他手脚快的将纱布展开包扎伤口,这种纱布他还是头一次见呢!
伤在右腹部,幸亏当时他错了下身,又用手中的剑卸了对方一点力道,不然这一剑一定伤的更重,可饶是这样,他这伤也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