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阿坤也变胖了不少,那就是大锅饭时期。阿坤整天四处游荡,到哪都有的吃,他可乐着了。阿坤开始自夸到了不少地方,见到了大世面,自己没有别人那么土了。村里人也知道,阿坤身上有多少料。顺着他的气猛捧阿坤厉害,可暗地里却在笑话阿坤。阿坤还真以为自己比别人厉害,有经历,见大世面。
像阿坤这样的懒有不少。唯独阿坤最有个性,有个性得让周边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走到哪吃到哪,这样的日子让阿坤真的想变成一只蜗牛,慢慢地走,却不愁没的吃。走,一直的走,直到老了走不动为止,那也就心满意足了。
那段日子,他不渴望自己有太多的钱,只求日出日落,大盘大碗之后大摆走路的步调。别人曾夸阿坤,说他长了不少膘,阿坤上下左右摸了摸,嘴巴扁笑从容不迫乐了起来。别人说他快变成菩萨了,阿坤则排弄出菩萨的神相,在场的人借些心情舒畅了不少。渐渐的,阿坤成了别人眼中的玩乐子了。无事闲着之时,便拿阿坤来吹笑,阿坤从不会在乎别人如何的说自己,他还会顺着大家的话住笑里说,气氛十分的活跃。
混熟之时,大家会问问阿坤如何评论女人?为何不找一个女人来过日子?
开始之时,阿坤一笑而过,从不多说半句。问多了,阿坤的胆子似乎变大了,敢于入木四分的发表评论。之前他曾把女人说成母老虎,害他在女人的世界里变成“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落破相。这次他的观点不一样了,也许是有的吃,营养多了,脑子就变聪明灵活了。他说:女人像温暖身心的棉花一样的可爱而纯洁。在场的人耳不禁耸立,发现原来阿坤很有文墨修养。这样的比喻阿坤都能想得出来真是了不起的呀!若不是他懒,他可能成了一代文人豪客了哦。大家对阿坤有了另一面的赏识,心头有少许的敬佩,可表面却是不承认阿坤这幅破相。
其实阿坤没有什么文学方面的天份。定是他这几天受冻了,恨不得自己有一翻柔柔暖暖的大被子,自然的想到了棉花。抱着棉花做成的被子睡觉,那能不叫人舒服吗?心头打念着棉花有一段时间了。阿坤连棉花做成的被子都没有,那有抱着女人睡来得暖和的呀!阿坤不能不把这两样东西想到了一起,说出了富有文彩的话语也蒙过了不少人。不明他受冻之事,说不定想杀鸡来拜他为师呢。谁能料到他那是火烧眉毛所致,这只有阿坤心头最清楚。
“阿坤你好像对女人特别的了解哦!你家中是不是有女人入住了?之前你可没这么高尚的见识啊!定是玩过女人吧!”伍利刀说道。这伍利刀是个地主,女人对他来说就如同衣服。没有那么奥妙,可话从阿坤口中出来就不一样了。伍利刀这些人好多了,没有受折太多,也喜欢和阿坤开开玩笑,但现在阿坤没有以前那么的怕伍利刀了。伍利刀在阿坤眼中不算了什么东西了。他蹲过牢而阿坤没有,阿坤说话之时心中底气足多了,不寒这昔日王者。
“嗯,我对女人那是有十二分的研究,那像你们这些九流之辈。你们那是下三烂,我那是欣赏。有修养,你们还得向我学着点。”阿坤话语十里抛外说道。他现在可不担心有人会把他像猫玩老鼠一样的来玩他了。
“哟,阿坤呀!你这是真的见了大世面了呀!那我问你,女人她为什么是女人?”伍利刀说道。
“哟,我问你,你为什么是男人,而且是玩女人的坏男人。”阿坤脱口而出,没有半分的思索。
“那我再问你,女人为什么像天上的星星遥不可及?”伍利刀问道。
“因为女人不喜欢你这样的坏男人,所以遥不可及。”阿坤针一般刺出,让伍利刀哑了喉。
“你问这么多了,该我问问你了,你说你还读过书了。今天让我来试试你这个假书生,听好了,顺你的话,天上的星星有多少颗?快说。”阿坤直逼伍利刀,他心中有底伍利刀定答不出来。
“不会吧!问这么远的问题,这不是……我不知道。”伍利刀羞色地回答道。
“太远了,那问近一点的问题。你的眉毛有多少根?这可是很近的哦,近在眼前,不能再近了,快说。”阿坤不留情面的逼问。
“这……”伍利刀哑了,连气都喘不过来。假书生终于在阿坤面前出了丑相,大家顺势笑痛了肚子。暗地里对阿坤还真佩服了。昔日,伍利刀可是看不起人的,有些就是被他整得半死。现在阿坤出手整整伍利刀,受过气的人自然心头乐着了。
“哈哈哈……答不出来了吧!这叫做昔日之王,今朝之鸟。鸟……哈哈哈……”阿坤扬袖大笑。
“阿坤还有什么妙招?快使过去。”在旁的一个人说道。
“哟,今天就先到这,让他喘口气,留他一条小命,他日再施吧!”阿坤豪爽大气而出。这话一落,可把伍利刀吓坏了。这一次丢了脸还不够吗?以后还可能要在众人的面前丢脸。今非昔比,这可如何是好?这个阿坤也太可恶了,太没人性了吧!伍利刀爱要面子,偷偷从众人中溜走了。这之后,他就很少敢在众人面前畅言了。
“阿坤,刚才那叫什么招?”有人问道。
“哦,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阿坤说道。
“能教教我们吗?”
“哦,这太难学,恐怕是没有人能领会呀!”阿坤说道。
“噗,阿坤也是在蒙人。”众人中传出。
“谁说的?”阿坤四处张望问道。
“哈哈哈……”众人大笑。
阿坤见大伙都乐了,自己也大笑起来。太不自然,明笑、暗笑、傻笑、哄笑、冷笑、皮笑、肉笑……都混成了一团了,真让人难以理解。
日出日落,年复一年。阿坤没有看见天底下哪还有免费的晚餐了。阿坤的身子又开始消瘦起来了。不是特殊的时期受过批,也不是患上了什么病。要是硬要说阿坤患上了病,那也得说阿坤是患上了“懒”病。从而也就有了饿死病,不过不是阿坤。是别的人,有些阿坤还亲眼目送,临走时眼睛瞪着阿坤。若是在质问阿坤为何那么的倔强。不吃不喝也不会那么容易饿死呢?走的人不算是阿坤的同道中人,勤的批死有,老的肚子空荡而走也有。之后阿坤便听说这不是饿吃的问题,是病死,无奈也。与食无关,因为从其家中搜出了粮食,故可说老矣病矣,与食无关。勿需疑问,阿坤眼珠转了两圈就做罢悄然离开。走了几步又放慢步子耸了耸肩,又高又尖的肩膀像是春笋一般,不禁之时会让人有一种耸然之感,可阿坤没有回过头来,他也不敢回过头,真怕死神钩走他的魂。
改革开放,阿坤分到了土地。可阿坤耕田的牲畜没有,他只好等别人用完了以后才硬着头皮去借用一下。本来牲畜就被主人鞭得伤痕累累了,阿坤心软,他下不了手鞭打半鞭。所以犁出的地也就东平西陷的,很难种植,再加上没有肥料,收成自然没有别人那么丰收了。
村里人干活可积极了,不像之前的那种磨洋工。多劳多得,只要是不懒都是可以吃饱饭的。这比起以前,不知好了多少万倍。征粮交得很积极,人们的生活比以前好多了。
可是还有一个人生活不是那么的好,那人便是阿坤。别的且不说了,只因阿坤太懒。他不愿干农活,可又变不成商人。皱纹则一天一天往额上加,皮肤一天比一天黄,连头发也夹着白根子了。
像阿坤同年纪的紫娟都早嫁人生子了。孩子的个就比阿坤高,而且聪明,但有点调皮,没有阿坤的懒样。
阿坤心中泛起忏悔浪,恨自己当初应该把紫鹃变成自己的人。可他当初不曾努力追求,还东嫌西挑紫娟的毛病。若阿坤当初肯放下穷人要面的架子,也许还真能把紫娟变成他的人了。阿坤就是没有付出过,所以他注定要失去紫娟。若是努力了,紫娟也未必能成为他的人,她当初就是对阿坤的懒洋和穷相不愉心。在她心中,阿坤是全天下男人全部都没有了的情况下,才有选择阿坤的可能。所以就花上百年修行的功夫也是不可能把紫娟变成他的人的。
也许,阿坤已经明白了这样的一个结果,所以他宁愿失败也不上前搭讪半句。故然的,阿坤没有一个聪明的孩子。
而现在,阿坤会轻拍一下紫娟的孩子的肩膀。笑着对孩子说:“我和你妈曾有过那么一段……”
“你想说什么呀!我妈怎么会和你这样的人有……”
“你听我说……”阿坤说道。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你是在做梦吧!”
“我……我会做梦,不,不是做梦,是真的。”阿坤硬要往下说。
孩子无奈只好扔下一句:“你有病……”就离开了。
“我有病,我有什么病呀?这孩子还真可爱。”阿坤自言自语笑道。
村里人干农活时,会在第一时间内想到阿坤,这样的想法有好几年,因为阿坤已经不种田种地了。他说种子太贵,化肥太贵。总之,要投入的钱太多,若遇上了旱灾或洪灾那就白流汗了,投入的钱也就打水漂了。所以他宁愿不干了,留成荒地,还说是退耕还林。真是可笑,但还有点科学的想法。
农忙之时,阿坤自然是村里要找的第一个人。他会干农活,只是懒,不愿自己种自己的地。倒是乐意帮助别人干那么一阵子,得吃了,还得了一点粮食。
闲空之时,他编织竹篮、竹席得了一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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