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iqi,起床了,出操了!qiqi……qiqi……”阳泉边推着苏润琪边穿衣服。其他舍友早已经去洗刷了。“嗯,我知道了,你先洗刷吧,你去做早操的时候再叫我!”苏润琪眼睛都不开,迷迷糊糊嚷嚷着,边打哈欠边拉起掉下床的被单。
阳泉洗刷出来,正在梳头,便喊:“琪琪,快起床啊,我先去了,你快点啊,不能穿拖鞋出操的。你记得啊……”还没说完这句话,人已到了宿舍外面,宿舍一下子安静了。
等苏润琪感觉到了这份安静,已然心慌,一骨碌爬起,看看表,已经6:40,早操时间是6:45,现在已经是列好队,等待广播体操进行曲的时候了,他以他长期以来应变时间紧迫的能力,快速的按照平时已经习惯的动作,裤子——鞋子——刷牙——洗脸——弄湿头发——梳——拿起要穿的外套,边冲边穿。到大操场也是400米左右,他相信5分钟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
一到操场,全年级的队列已经站齐,广播已经开始原地踏步,苏润琪加快速度穿过站在前面的女生,直到自己的位置才穿好上衣。好不容易早操结束,年级主任又要训话。
“全体向前靠拢”年级主任拿起小喇叭,走上升旗台说道:“今天其实没什么事情,但是刚才我看了看,有不少同学出操严重迟到。我们是6:45开播体操音乐,那么,就要求同学们要在至少6:40要到齐,否则就是迟到。但是我刚才看见最后五分钟还有不少同学才赶来,其中4班的一个男同学居然是开播了体操音乐才到场地,而且到了场地还在边走边穿衣服!(这时全场哄闹,尤其是女生群有的笑了起来)……”
苏润琪知道年级主任说的是自己,心想,不就是一次迟到嘛,居然还点我们班的名,班主任肯定不放过我。想到这里,已开始解散,刚想走,班主任却要求刚才出操迟到的同学留下来。苏润琪算了算,一共五个,班主任说得都是以前没有出过操的,听说今天要检查,都跑来了。幸好有人陪自己,不用自己死。
“苏润琪,你留下,其他的回去吃早餐!”就在苏润琪庆幸自己的运气的时候,班主任哄道。一直都是一个话题,行为不检点。训话在教室的必经之地,班上经过的人都知道班主任在教育,这时阳泉经过,苏润琪对其说道:“阳泉,帮我打杯热水。”
“哦,好的!”
这句话似乎提醒了班主任,他不该剥夺学生的早餐时间,是以再训了几句便结束了对话,而且还准了苏润琪不用早读,去吃早餐。苏润琪又没得早餐吃,说是可以不早读回去吃早餐,但是早餐时间一过,什么都没得卖了。
这一次走进教室很慢,也还是从讲台走进,同样是在目光最集中的过程。到了自己的桌位,他什么都没看见,只看见教室最后一排站着及格同学在看着自己,似乎是在怒视。这个人无疑是刘清丰,当然还有陈少军。
“水”阳泉递了过来,“被老师批了?”
“嗯,可能是今天梳头浪费了点时间”苏润琪无精打采地应了应。拿出语文书,放在桌面上,抬头一看,有看到了林珊耳朵背后的发丝,她今天穿了件新衣服——蓝色的t恤,头发扎起,皮肤很白。苏润琪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头靠近林珊背后近肩膀处刚想说话,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便开始早读。
可是那里还有力气读下去?正想埋怨几句,这时杨倩说道:“没吃早餐吧?我这里还有个肉松包,你吃不吃?”
“吃,谢谢啊,我正想问你还有没有呢,反正你们女生都是喜欢吃零食的。”苏润琪高兴地说道,笑吟吟地盯着杨倩的眼睛看,觉得她眼睛很温柔。
“呵呵,你又知道,我是爱吃零食,这里还有牛奶,你要吗?”
“不用了,我不喝牛奶,我喝茶。”说着,便把茶叶泡在保温杯里,又继续说道:“要不你以后帮我买早餐,我月终再跟你结算可以不?”
“啊……这样啊?我……”杨倩吞吞吐吐地说。
“呵呵,算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每天早上帮我买早餐,这样会很辛苦的!”苏润琪见她有为难之色,急忙说道。
杨倩像松了一口气:“嗯”,她不想让平时来找自己聊天的人知道,不然他们也要求帮买,那不很麻烦?于是她用纸条写上了这些内容给了苏润琪。
苏润琪边喝茶边吃肉松,渐渐地心慌了起来,班主任会不会在班上公开批评我?要是这样子,那岂不是很糟糕?就在这个时候,杨倩的字条传来过来:
我不是不想帮你买早餐,只是我怕帮你买了被其他同学知道,他们也会要求我帮买的,这样我一个人是应付不来的。今天被班主任批评了吧?不要紧的,下次改正就是了嘛。
苏润琪鼻子急呼了一口气,写道:买早餐的事,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你无须当真,至于班主任的批评,小事一桩,只要他不在班上公开或是通知家长就是了。总之要谢谢你。
苏润琪写完递给杨倩,坐在后面的舍友们早就在盯着,这时李明和张强在用小纸张挪成的小球丢了过来,刚好砸到杨倩,杨倩回过头来,看见他们做出道歉的手势,并指着苏润琪做出一些认为他们是一对的表情,杨倩顿时会意,脸蛋一红,更是诱人,只是苏润琪没有看到罢了,他一直没有回头,而是在盯着前桌林珊耳背的发丝在出神,脑海里还是李鸿章的是非曲直,哪怕是班主任寻堂走过也没有发觉。
一二节是语文课,老师评讲作文,上次的作文题目是“我的父亲母亲”,经过一周的修改,终于出成绩。要知道,刚分班,同学们都急着要要认识班上的作文高手,更精彩的是,评讲作文的课很轻松,一般是老师讲学生听,然后就拿出写的比较好的文章来范读,能被老师选上的,当然是佳作,因为这个学校有种独特的教学方式,作文课是全年级性的,被选上的文章,都是同一时间在全年级宣读,因此,作文课上读文章,是同学们最喜爱的课时。
梁老师经过一系列幽默的开场白之后说道:“这次的作文,我们班被作范文的有一篇,很是值得高兴,但是也有一篇也是我们班上的同学的,引起来我们语文组更大的关注,下面我们来讲评一下这篇引起全组语文老师们都关注的文章。”老师说什么,苏润琪根本听不进去,他隐约知道这次的作文将被语文老师们拿来评说,但是至于是批评还是,自己毫无头绪,就在自己心慌后悔不能这样作文的时候,老师已经提问了:“苏润琪同学,你觉得你这次的作文写的怎么样?”
老师的这一叫,引来了全场学生的惊讶声,同学都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人,怎么会写出好的作文来,林珊的心里怦的一声,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老师叫的不是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会如此的感到有点麻烦?
苏润琪硬着头皮站了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搔了搔头,理了理头绪,吞吞吐吐说道:“我……可能……大概,那老师,你们觉得怎么样?”这是苏润琪的对答惯性,在自己不知道对方的心思的时候,往往是用一些不经意的语言敲开对方的想法。
梁老师似笑非笑地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不太适合在作文里边,如果是文学创作或者是自己留念,那么有一定的艺术性。”听到老师这么一说,同学们似懂非懂,但是听到老师居然把艺术提了出来,也都附和的附和,惊叹地惊叹,老师被打断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你的文字有些欠缺,我把你的文字原本原样地在林珊同学的结尾处补上,呵呵,不补不知道,一补吓了一跳,本来林珊同学的文字已经是被认定要在全年级宣读了的,但是你的文字加上去以后,就更加是好文章,因此,为了能让大家读到好文章,我私下把你的文字在她的结尾处加了上去,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老师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教室已经像个市场了,大家知道林珊的作文要宣读的时候已经有人起哄,怎么说林珊也是个班上的四大美女之一,在男生宿舍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现在居然还是个能写作文的高手,一些调皮点的男生早就做好准备要从她的作文中背出一些文字来,好以后找她聊天的时候用作戏说之用,女生们也羡慕不已,林珊平易近人,很多女生们都把她当作小妹一样看待,加上她的善良纯洁,不少女生都在为她喝彩。
现在老师用了个破天荒的动作,把两者结合为一,同学们更是喧闹不停,后面的几个男生早就急不可待要林珊同学亲自为大家释读。就这样,林珊板着略红的脸蛋,在讲台上读起来自己写的文章,读之前便已下定决心不读苏润琪的文字,但是读到苏润琪的结尾之时就不记得自己下的决定了,老师在一旁参嘴道:“下面读的是苏润琪的文字。”
林珊读到这里,停了下来,看完了才开始读:父亲母亲是一张白纸,执笔者怀着什么心便描出什么状,好似古龙的小说,武功重精神而偏招术,若要硬生生地将其拍成流动性的银幕电视,那无疑是画蛇添足。但是我们能做的,也就是添而已。我们看白纸,感恩的心不够,那就是画蛇添足,倘若真能体会其中真意,画龙点睛也未曾不可。
林珊走下讲台,教室已经掌声雷鸣,苏润琪低头含着那早已没有茶的茶杯,不知作何心状。阳泉侧头过来说道:“你和她好像很有缘哦?”
下课后,因为是两节连堂课,同学们大都出去上厕所,其余的都是集中在四大美女周围,林珊旁边更是堆满了男生,自然也会挤到苏润琪的桌子边来,加上杨倩身边的男生,自己坐在座位上,拿着那没有茶了的茶杯,想跟林珊和杨倩插句话都难,虽然心里很想跟林珊说点什么,但是上次的话说得太绝,所以也没有什么动作,只好拿出《棒球英豪》漫画,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他更喜欢把《棒球英豪》说作另一个名字:《邻家女孩》。
又到了晚上自由时间,苏润琪还是最后一个到教室。今天没有作业,又还没有到看新闻和晚读的时间,这段自由时间里,谁吃饭洗澡抓的时间紧,谁的自由时间就多。苏润琪在时间充足的时候,从来是不肯发挥他那超人的灵敏动作,吃饭和洗澡是在享受中度过的,太赶,反而不习惯。在桌位上无所事事,加上今天早上作文课上的事,早就想和林珊说点什么,但是自己可以忘记上次吵架时说的话,她也能忘记吗?看着时间秒秒过去,心里又急又慌,鼓了几次勇气都泄了。
最后把心一横,写了张字条递给了林珊:我好像已经知道你名字了。
林珊看了看,回道:那又怎么样?不是说以后不认识我吗?
苏润琪看了字条后,猜度着她的意思,是埋怨自己说不认识她还是真的就记仇不悦?于是写下:还生我气啊?我是个急性子,你不要当真嘛。
林珊看了后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和动作,继续写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有什么事?没事不要烦我!
苏润琪心凉了一下,觉得字条太费时间,于是靠近她想跟她说话,谁知不小心吻到了林珊的耳朵,林珊猛地回头,大声说道:“你干嘛?”这么大的分贝,搞的教室里低头看书写字的人都“哇”的一声看了过来,有些显然是被吓到的。要知道当时很安静。
苏润琪一慌,知道马上就会有人看过来,于是在人们没有来得及看过来的时候,迅速扭头看向左边杨倩处,然后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但是他知道,林珊的眼睛明显是在愤怒地看着自己。
林珊见全班同学都看了过来,觉得自己这样也有点过于烈,但是还是非常愤怒,又看见苏润琪自己做过的事情却像是根本不是自己做的一样,更是火冒三丈,于是定定地看着苏润琪。苏润琪感觉班上的人的目光应该收回之后,才悄悄地回避了杨倩的眼神,小声地跟林珊说道:“我只是想跟你说话,不小心吻到”。
林珊一怒,便欲说话,苏润琪知道自己用错词,急忙改说:“不是,不是,是碰了你耳朵而已。”
林珊回过头去,苏润琪笑了笑,对她说:“你以后不要那么大声在教室说话好不好,我刚才吓死了。”
“谁叫你刚才,刚才碰我耳朵!”林珊愤愤不平地说道。
“碰你耳朵你就叫那么大声?要是以后你老公脱你衣服,那你不是打死他了?”苏润琪见她竟然是为这事生那么大的气,因而顿声调侃之心。
“你……”林珊脸一红,“我不跟你说!”然后抓了抓自己穿的衬衫的领子,生怕真的有人来脱自己衣服似的。
苏润琪觉得林珊不在生气,心里特高兴,暗暗地笑,扭过头发现李婷婷居然在看着自己,苏润琪觉得她应该是听到了什么,于是问道:“看什么看?”
李婷婷心眼直,说道:“看你都不行啊?你以为你很帅吗?”
苏润琪心里受到沉重的一击,被别人说自己不帅还不要紧,被这个身材型的女生这么一说,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处于弱势,心里咒骂道:***,总有一天,老子把你的双脚往肩上一扛,我看你还说不说。他因和社会上的人相交不少,一些不读书了的初中同学整日里都说这些骂女人,自己在窘迫的时候自然而然地在心里骂了出来。
嘴上却说:“我是不帅,那你在看什么?”
“哈哈,你眉毛怎么那么浓啊?”李婷婷笑道。
“晕,我老爸老妈要它浓,我有什么办法?就像我老爸老妈不把我养的帅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然给你看久点也不要紧。”苏润琪知道她不是有意要说自己什么,是开玩笑,于是也就跟她聊起来。
“知道你帅啦,只不过不是很帅而已,要是和我配起来,哈哈……”李婷婷天生就是个时髦的新人类,说起话来不打草稿。
“颠公一样!”苏润琪嗔道。
“颠婆一样!”李婷婷居然也回嗔道。
“颠公!”“颠婆!”“颠公”“颠婆”……
就这样叫着,旁边的人都笑了起来,杨倩说道:“苏润琪,你叫错了,她是女的,不是颠公啊!”林珊哧的一声笑了起来。
苏润琪像耍赖一样:“我就喜欢叫她颠公,她本来就像个男人一样!”心里觉得在她面前绝对不能处于下风,要不像李婷婷这样的女生,以后会被她看扁的。其实像李婷婷这样的女生,身材好,长得成熟,走出校园,和社会上的女人无异,是以苏润琪对她特有比高低之心。
“你又不是像个女人一样!颠——婆!”李婷婷很得意地说。
“我不跟你说,颠婆,哦不,颠公!”苏润琪说着站起来,走出桌位,上厕所。无独有偶,就在苏润琪走出座位要向前走去的时候,前桌的林珊不的手镯因为刚才拆出来给李婷婷看,自己拿回来想先放在抽屉里的时候掉了下地,于是把凳子移出外道要蹲下去寻找,恰好苏润琪走出向前,眼睛却看着教室外面。
就这样一个巧合,林珊移出的凳子打到了苏润琪的阴部,加上凳子被书桌卡住,撞了之后,不能移动,力道特大。
很急促的“啊”的一声,苏润琪满头大汗地坐回自己的座位,杨倩先是一惊,然后才捂住嘴巴忍不住笑了出来,要说看清楚,她是看的最清楚的,这时阳泉急忙问他:“怎么了,要紧么?”,同一时间李婷婷脸色剧变,也急忙探过头来问道:“颠婆,你没事吧?”。
苏润琪怕别人看到太丢面子,于是刚才护住下阴的双手用力压在桌面上,用尽全身力气强憋着一口气说道:“没……没什么事,不要紧!”说完这句话,急忙用手夹住膀胱两侧,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摸自己被砸到的地方,但是呼吸却很是困难,险些晕了过去。
杨倩见他满头大汗,急忙拿出自己的餐巾纸帮忙擦汗。本来她是不敢有这个太亲密的动作的,可能是出于情急,可能是因为苏润琪受到的碰撞真的是太严重了,自己也隐约知道,男生被撞到那里,是很疼的,有时候甚至会痛晕过去,想到这里,脸红红的。
苏润琪咬紧牙根,强憋了几次气,还是很疼痛,这时听到林珊回过头问李婷婷:“他怎么了?”
李婷婷不说话,用手指了指苏润琪,阳泉拿了一些用矿泉水瓶装的水给他,苏润琪哪里有力气去喝?只是摇摇头,看着杨倩,强憋了一口气,说道:“谢谢!”,眼神里却流露出一种由自己当时的心境萌发的感情,在这最痛的时刻,苏润琪往往最想得到一个人照顾自己,杨倩也恰好由于天时地利充当了这个角色。
“颠婆,你怎么了!”李婷婷关切地问道。林珊也知道是自己的凳子打到他了,但是还是不知道怎么会那么严重,因为当时自己在捡手镯。
周围的同学都已经围过来问情况,但是也没有人有空说,苏润琪觉得没人说则更好,免得自己糗大了。但是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去回答李婷婷关切的问候,他知道班上的四个漂亮的女生有三个都在自己身边,传出去,自己没法再混下去的。
“阳泉,要不你带他到厕所去先吧!”李婷婷对着阳泉说,杨倩立刻附和道:“是啊,先去吧,呐,这些是餐巾纸……”说着把一包餐纸递了过去,苏润琪和阳泉的手都在忙着,只好把餐纸放在苏润琪的口袋里。临走的时候,苏润琪一一看了这三个女生,眼睛里却早已疼出了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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