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男的了,是男的,我在宫里怎么会不被发现!!”月秦生气地道。
呼,好累,她喊了一嗓子忽然就又吐了一口血出来,刚刚那种隔阂的气氛瞬间就消失了。
月秦被白皓威一把抱在了怀里。
月秦勉强一笑:“你看你,都把我气吐血了,该死的。”
白皓威笑了一下,但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匆匆地从怀里取出一个纸包,交给月秦,柔声道:“乖乖吃下去吧,你会好起来的。”
月秦握着那纸包,眼睛都瞪圆了:“你,你拿到解药啦。”
白皓威的眸子微微一暗,随即,却哈哈哈大笑,拍着自己的胸脯道:“那是自然,我是谁啊,我这么牛逼!!”
月秦还想问什么却被白皓威强迫着一把将解药塞在她嘴里,差点没将她噎死,月秦翻了个白眼,丫的,自己没被毒药毒死,差点被这货给噎死,真是作孽啊,谁这么没眼光,认这种认作哥哥?
“你,皇上给你的药啊?”月秦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皓威的身子微微一僵,眼底的痛苦一闪而过,但是,他转回身,却笑道:“唔,我都知道了呗,原来我是私生子啊,这么多年,我说我爹怎么对我总是客客气气的,却全无父子间的热情,原来如此啊——”
月秦叹了口气,招手道:“来,抱抱。”
她和白皓威就好像每次没有抓到虞浩时那样,郁闷地抱了抱,月秦吸吸鼻子:“你身上怎么这么重的血腥味儿?”
白皓威身子再次以僵,眼底的伤感更浓,但是,他拼命振作精神,露出自己手腕上的白色纱布:“某个人啊,吐血不止,跟痨病鬼一般,幸好她有一个特别牛逼的哥哥,放血给她养命啊,看你以后好了可得好好孝顺我。”
月秦眼泪哗啦就流出来了,她郁闷地擦眼泪,原本说要坚强一点,绝对不要让他看到自己流眼泪的。
但是,这个眼泪将白皓威吓得手足无措起来,他似乎想来抱她,却又怕碰伤她,不由得担忧地问:“怎么就哭了呢?哪里疼,告诉哥,哥给你吹吹吧。”
月秦哭得更大声了:“哥哥,哥哥——”
白皓威的眼睛在这一声又一声的哥哥里,变得越来越亮,但是有有些遗憾,如不是叫哥哥而是——算了,就这样吧——
自己不能再拖累这丫头了。
月秦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长长的眼睫上还闪动着晶莹的泪花儿,白皓威看得有些呆了:“你还真的是女娃儿啊?”
月秦擦了擦眼泪,破涕为笑:“你上次偷看我洗澡来着吧?”
白皓威俊美粗鲁的脸上闪过一丝红晕:“胡说八道,老子那是不小心碰到的。”
月秦并没有追究他,淡淡地道:“你看到的是辉啦,他那人喜欢干净,但是,暗卫你知道的,工作环境很恶劣啊,我就将浴室让给他,叫他洗个澡,没想到就被你碰到了。”
白皓威忽然叹了口气:“造化弄人。”
若是他早知道,若是他能早点知道这一切的话——
这是天意么?
月秦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轻哼道:“哥哥,你要去抢太子之位了吗?”
“卧槽,那么累,老子才不干呢,老子就想去边关守着,让龟儿子的匈奴兵别想寸进,侵犯我大好河山?门儿都没有。”白皓威豪爽一笑,然后揉了揉月秦的头,忽然眸子一沉,“你是不是喜欢帝睿那个小白脸啊?”
月秦眼眶一红:“我虽然喜欢他,但是我也喜欢哥哥的,我绝对不会背叛你们中间的任何一人,我会——我会想办法为你们说合!!”
白皓威叹了口气,忽然凑过来亲了亲月秦的额头。
月秦愣了愣,感觉今天的白皓威怪怪的。
亲额头什么的,不像他这种糙汉子会的啊?
但是,接着她就被白皓威抱了满怀,就听到白皓威似真似假地叹了口气道:“真舍不得将你给她,如果我们永远像以前一样该过好,秦儿,你会永远记得我吧?”
月秦忽然莫名地有些不安:“哥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到你要离开我有些伤感,秦儿,你走吧,帝睿早就为你做了安排,让你先避去边塞,等一年以后再将你接回京城,哥哥就不和你一起去了。”白皓威再次用力抱紧了月秦,深深呼吸了一口月秦身上好闻的香味儿,忽然很想拍自己一巴掌,该死的,这怎么能是弟弟呢?自己真是蠢,活该遭报应吧。
月秦在白皓威怀里用力摇摇头:“我不走,不然你和我一起走吧,你不是一直说要带我去边关,让我欣赏你的雄风么?”
白皓威嘎嘎笑了半天,随即松开月秦,大手揉了揉她的头,深深看了月秦一眼,那一眼看得月秦莫名其妙,好像狼一样,恶狠狠的,那种眼神,让月秦清楚地意识到,白皓威也是个男人——
但是,也只那么一瞬而已,白皓威就转过身去,她想看也看不见了:“我不走了,秦儿,我会在京城帮你看着帝睿的。”
他忽然回头,眼神深沉地道:“你是不是信不过我?”
月秦认真地摇摇头:“我哥哥一言九鼎,再说太子之位好商量的。”
她也不觉得帝睿有多稀罕那位置,他只是恨而已,对,这就是帝睿和白皓威的矛盾点,不是皇位,而是——帝长雍。
月秦知道,帝睿和白皓威对帝长雍都是有感情的。
一个是恨,深刻的恨意源自从小的透彻,隐忍至今,早就扭曲。
而白皓威是爱着帝长雍的吧,从小父亲不慈,帝长雍几乎取代了一个父亲在他心底的所有。
她微微蹙眉,忧心忡忡,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做任何事情来伤他们的心。
“我会离开的。”她乖巧地道,“但是,哥你也要保重。”
白皓威背对着她,淡淡地道:“走吧,我不回来送你。”
月秦在第二日就坐着马车离开了,白皓威真的那么狠心,没有来送她,月秦感到伤感无比。
一次次回眸,却什么也看不到,等待她的却是一无所知的生活——
此时,在远处的高山上,白皓威依靠在马身上,正一边饮酒,一边仰望着月秦的马车。
“秦儿,京城凶险,人心难测,我原是希望你永远不要回来,你去了边关,找一个普通的男人,只要真心爱你即可,从此相夫教子,过最平凡也最快乐的生活这是我所愿。”
“只是,你必定会放不下吧,那个人,你喜欢他么?”
“秦儿,明明是你我最先相遇,我爱你之心,并不比你差,为何——为何——”
“哎,造化弄人,我果然是猪啊——到现在才知道你是女儿身,到现在,才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
一旁的小厮哭了起来:“将军你别喝了,你身上有毒,我们回去吧?”
白皓威淡淡一笑:“回去做什么?等死么?不,如果要是,本将军宁愿死在这里,天为被,地为床,尸骨化灰,滋养万物,简直乐哉!”
只是他刚刚说完话,一口鲜血合着刚刚喝入的美酒一下子喷溅出来,那小厮再也忍不住,哇地大哭了起来。
“哎,你这家伙,真是矫情,人都有一死,咳咳,今天将军我高兴,不要来扫老子的雅兴,不然揍你!!”白皓威不满地道。
“将军你何必呢?为了救那个不爱你的女人,你喝了她的血,身中剧毒,逼得皇上不得不给你解药,但是,你自己不用却拿给了那丫头,将军,你这样死了,真的值得吗?你可知道,皇上说过,解药只有一份,再没有其他!”
白皓威烦躁地皱眉道:“卧槽,我这样死了很窝囊吗?你别跟朝廷里的那些老酸腐朽一般的,老子早先年,为国为民打的那些仗,特么的是白打的,现在老子老了,就是想要任性如何?!!”
“哼,好大的脾气。”一个森冷威严的声音忽然出现在白皓威的身后。
白皓威身子一僵,转身看到帝长雍一声黑袍,出现在他的身后,一双龙目却担忧又生气地看着白皓威。
白皓威一个激灵,担心地看向月秦离开的方向。
帝长雍气得差点吐血:“放心,我答应你,我就放了那丫头一马,但是,以后你们谁也不准提起她,更不准去看她!!”
白皓威松了一口气,他刚刚一直守在这里,的确没有发现有人追踪月秦而去,想来,帝长雍是真的答应了他放过月秦。
他转身,行礼跪倒:“谢皇上不杀之恩。”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于地上,好狠毒的毒药啊。
白皓威眯缝了一下虎目,他这么强壮是身子,也快要承受不住了。
“皇上,将军再这样下去要不行了,求求您救救将军吧。”小厮哇哇大哭道。
帝长雍亲自走过去,也不怕他身上脏污,紧紧抱住白皓威沉声道:“你是朕最爱的孩子,朕一定会将你治好的。”
白皓威愣了愣,忽然笑道:“皇上,你又骗我,原来你还有解药啊。”
帝长雍怒其不争地道:“爱上一个女人,弄成这样,简直不知道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