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曦挽得意的同时，煌曜却突然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霎时，沐曦挽怔忡住，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掌心。她刚才……
她刚才有下那么重的手吗？她自己也不清楚，刚才只觉得一阵怒气上涌，然后一掌就挥出去了。
看着煌曜捂着胸口的样子，好像还挺严重的。沐曦挽呼吸一紧，立刻跑了过去。她半蹲下来扶着他的手臂，关心地问道：“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有意的，你有没有怎么样？”
煌曜虚弱地笑笑，看着她说，“别自责，我没事。”
都这样了还说没事。
沐曦挽更加确定她刚进这房里闻到的药味不是她的错觉。她抿着唇，一言不发地与他平视。
“怎么了？”煌曜问。
“你是不是病了？”过了几十秒，沐曦挽才好不容易问出这句话。
煌曜的笑容突然凝滞，过了好几秒，他摇头否决了，“并没有。”
她不信。
沐曦挽根本不信煌曜的说辞，依他的强大，他不可能被她的一掌所击倒。除非……
“风离曜，你究竟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沐曦挽突然扔开他的手，站了起来歇斯底里的朝他大吼。
煌曜一愣，看着她，沉默着……
他的不解释以及默认，让沐曦挽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以及难过。
倘若不是她刚才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替他查探了一下身体，她还不知道他的身体已经亏损到那个程度了。是因为这个他才不跟她相认的吗？他是不是要打算瞒她一辈子，这一辈子直到死都不见她？
好啊，好得很。
沐曦挽气死了，气急之下她又说了誓言的事。她说只要她离开这里，她的誓言同样有效。但他还是沉默着……
沉默？又来！好，那就一直沉默下去吧，沐曦挽掰开他的手站起来往外走，脸色阴沉得吓人。
就在沐曦挽迈出门槛的时候，煌曜终于缓缓开口了。
他说，“对不起！本来不想告诉你，是想让你安静的忘了我这个人，当我从来没有出现过。但你还是认出了我，甚至逼我不得不承认。是啊，如你所看到的，我的身体是出问题了，这辈子都治不好了。”他突然停顿了一下，整个人剧烈咳嗽起来。
沐曦挽忍着不去看他，关心他。
大概过了一两分钟，他不咳嗽了，然后接着道：“我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我不想看到你难过失望的样子，更不想你离开我从此像陌生人一样形同陌路。我想爱你，我想留下你，我这样做是不是太自私了？”
说完，他笑了，笑得如同妖艳的婴栗，但笑意却不达眼底，甚至有藏有莫名的悲凉。
沐曦挽的气力仿佛在那一刻被抽走了，他说爱她……，她连开口的声音都变得无力，“如果我不逼你，你打算瞒我多久？”
瞒多久？
能瞒多久是多久吧，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也许直到鼎天死去，也许……，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日子不多了。趁他剩下的时间，他会替她扫平一切障碍，给她一个太平盛世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