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用五色棒处死蹇图的事情,在城中悄悄传开了。
原先等着看曹操笑话的人傻眼了。
原先支持曹操的人高兴了。
曹操终于对权贵下手了,给了横行无忌的宦官当头一棒。
五色棒终于发威了,处死了朝廷百官都不敢招惹的大人物。
百姓们争相传颂,为这个腐败透顶的世道出现这么一个“不畏权贵,秉公执法”的青天大老爷而庆幸不已。
他们暗地里把曹操看成了救世主,看成了能把他们带往太平盛世的领路人。
这一刻,百姓们忽略了北区内十室九空的事实。
百姓们忘记了曹操实为宦官后代的身份。
百姓们仿佛是在漆黑的深夜中,看到了那一盏代表希望的明灯。
他们以为这盏明灯会指引他们走向天堂,却不知道这盏明灯指向的是,通往地狱的黄泉之路。
曹操的声望在百姓的交口称赞中,再一次的达到顶峰。
北部尉的衙门前,聚集了很多城中涌来的百姓,他们等在那里,只为看曹操一眼,只为对曹操说一声“谢谢”。
曹操每一天进出衙门之时,都被人群所包围,若不是衙役们排起了人墙,阻挡这些狂热的百姓,恐怕曹操是寸步难行。
“曹大人,请受我们一拜吧!”一群老少皆有的百姓,呼啦一下,跪倒在地,行起了大礼。
曹操急忙装作受之不起的样子,闪在一旁。
“孟德,奴家要嫁给你!”一名脸上仿佛桃花绽放的少妇,疯狂的扑了上来,大声喊道。
小六子和李四急忙上前拦住,曹操面带微笑,向众人挥挥手,快速的走入了衙门之内。
进内之后,曹操刚才还满面笑容的脸,顷刻阴沉了下来。
“呸,看你那长得跟猿人一样的脸,还想嫁给我曹操,做梦去吧!”
“小六子,李四,你们过来。”曹操大声的招呼道。
小六子和李四捂着鼻子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回事,干嘛捂着鼻子。”
“大人有所不知,刚才那个女的,身上…………”两个人齐齐嫌弃的摇了摇头。
“我让你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大人,孙全家里只有一名老母,他至今尚未娶妻,在本地也没有其他亲人。”
“那孙全的行踪你们查到了吗?”
“孙全一直躲在蹇府之内,不敢露面。”
曹操点点头,不出他的所料,孙全从那天之后,就再不敢公开露面,依靠蹇硕的庇护,躲在蹇府。
“我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你们去把他的母亲抓来,然后去蹇府给他送一个口信,如果他不乖乖的到衙门这来,我就找人干死他的母亲。”曹操恶狠狠的说道。
小六子和李四两人头皮发麻,心想,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是他们两个人来干呢?
他们两个即使有一万个不情愿,也不敢说不。
孙全在蹇府的日子并不好过,蹇硕只是不愿落人口舌,被人说他没有道义,所以把孙全带回了蹇府,还赏了几两银子。
可是,孙全在蹇府里就是一个不受人尊重的闲人,身上有伤,行动不便,还得别人伺候。
头一两天,蹇府的管家还关照他一下,后来,就没人再搭理他了。
孙全处处受人的白眼,心里也是十分窝火。
他仗义说了实话,指证了曹操,最后,落了这么个下场。
若不是蹇硕只承诺了他在蹇府的安全,他早离开了。
正当孙全心情不顺的时候,接到了蹇府前院传递的口信。
母亲被曹操给抓了,孙全心里顿时一慌。
他急忙去求见蹇硕,可是管家告诉他,蹇硕好几日都没回府了。
没有人能帮他了,孙全只好带着一颗赴死的心,到了北部尉衙门。
“哎呦,这不是孙全吗?你可终于露面了,你在蹇家过得是不是很好啊?”曹操面带讥笑的问道。
“不用废话了,我母亲在哪,你不就是想要我这条命吗?我认了,你不要为难我的母亲。”
“哦,我只是请你母亲来衙门喝茶而已,怎么会为难她老人家呢?你去看看她就知道了。”
曹操领着孙全往后面的大牢方向走去。
孙全见母亲被关入了大牢,就知道事情一定不像曹操所说的喝茶那么简单。
牢房的门被打开了,孙全抬头望去,心肺俱裂。
只见他的母亲被高高的吊在牢房当中,披头散发,衣衫尽碎。
在他母亲的前方,有一个熊熊燃烧的火炉,上面放着一把陶制的茶壶。
而他母亲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尽是被烫伤的痕迹。
孙全猛然向曹操扑去,口中大喝:“畜牲,我要送你下地狱!”
曹操早有准备,一抬脚,狠狠的踢在孙全的肚子上。
孙全痛苦的弯着腰,倒在了地上。
孙母在迷糊中,听到儿子的声音,用微弱的声音喊道:“儿啊,儿啊!”
孙全忍着痛,向母亲爬去。
“我让你们母子团聚,你不感谢我,还想与我动手,真是狼心狗肺,不知好歹。”曹操一声冷哼,怒声骂道。
孙全爬到母亲的跟前,带着哭腔喊道:“娘啊,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曹操走了过去,用衣袖裹住手掌,抓起火炉上的茶壶,冲着孙全,当头浇了下去。
“别说我招待不周,我请你也喝一壶茶!”
滚烫的茶水浇在孙全的头顶上,顿时使孙全的头发脱落一片。
“啊…………”孙全惨叫一声,双手捂面,倒地不起。
曹操用脚踩着孙全,提着茶壶,一刻不停的往下浇着,专门对着孙全的面颊。
孙全的指缝都冒出了青烟,双手更是血肉模糊。
曹操将整整一壶茶水都浇在了孙全的身上,最后,将倒空的茶壶狠狠的砸在了孙全的头上。
孙母听着儿子的惨叫声,用尽身上所有的力气,想要挣脱铁链的束缚。
“我让你也感受一下失去至亲的痛苦!”
曹操狰狞的抓起火炉下面的一把火钳,随手就扎向吊着的孙母。
火钳前端被火炉烧得通红,轻而易举的就穿过了孙母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