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鹰确实来了,而且也坐在了长空观察到的位置附近,但却不是长空认为的那个人,事实上,那是身材和他有些相似的同事,而他们这一次为期超过半年的工作就是为了保护国家体育局的某位领导。
不论什么时代赌博业都是蓬勃发展的,国家的禁令在庞大的利润面前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因此,在一次次下了狠手治理之后,张局长得罪了不少人,设置地下赌局的人一部分进了监狱,另一部分却直接划下道要买他的命。
张局长当然不可能因为“有可能”被暗杀就停止自己的一切活动,躲在家中当缩头乌龟,越是这种时候他越要出现在媒体的视线中,代表国家坚决肃清赛场秩序的立场,而被他的人身安全也被提到了最高防护的程度。
云鹰此时正坐在张局长身边,与他一起观察着偌大的赛场,他除了密切的注意着周围的环境之外,理所当然的将注意力也集中在了长空身上。
云鹰飞快的计算出他们分离的日子已经接近四个月,可在他看起来,长空的身高却一丁点增长幅度都没有,他现在仍旧能够轻松的抬起手臂揉乱长空清爽的短发,而随着云鹰同事的到来,长空更是将视线集中在了这附近。
云鹰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心情良好的陪伴着张军长欣赏比赛。
“云鹰,你很看好军队这支新组建的队伍?”张局长看着云鹰一直紧绷的脸上竟然挂上了笑容,惊奇的询问。
云鹰也不愿意隐瞒他和长空的关系,他伸出手向指着休息区的少年说:“队伍中的85号被我收养了,是个很好的孩子,我没想到执行任务的还是还能够遇见他。”
“哦?你是说自由操、单杠和跳马都非常出众的那个小选手吗?眼光真是不错,……但是他十五岁了吧,怎么会是被你收养的。”张局长说着脸上的笑容就有了些暧昧,他低声说:“不会是你弟弟吧?”
“不,并不是云少将的儿子,只是‘我’收养的孩子。”云鹰强调了长空的出身与他父亲没有任何关系。
张局长觉得没意思的撇撇嘴角,然后做出下一项推测:“难道是许老家中第三代的孩子吗?”
“我已经是外祖父最小的孩子了,长空和这些都无关,只是被我意外捡到的孩子。”云鹰将长空从这些纷繁复杂的人事关系中摘了出来,他清楚的知道对实力说话的运动员来说,有着一个庞大的人际背景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惹来流言蜚语。
这些对长空未来发展都是有所阻碍的,甚至可能在关键时候——比如出赛人员选拔——为了避嫌而排除在名单之外。
“他是不是发现你了,我怎么觉得他一直在向这头看呢?”张局长摘下自己的老花镜向长空的方向望了几眼,然后对着云鹰调侃了起来。
云鹰只是坐在原地笑而不语,一丝一毫的内容都没透露出来,张局长没意思的撇撇嘴,也并不再询问。
这个时候迎来了鞍马与吊环项目,长空都被刘军安排在中间出场,没有丝毫意外的,鞍马卡马、吊环从头到尾晃绳,长空的分数虽然不能说垫底这么惨烈,也绝对够不上水准。
倒是秦池迎来了自己的强项发挥的非常出色,与世界冠军鞍马王的分数相差不多,大大的出了一把风头,而军队这一次资格赛就此结束了,他们收拾自己的行囊等待着小组赛的成绩公布。
五分钟后,成绩被统计完成写出大屏幕,长空激动的看着上午比赛的队伍排名,军队队伍目前竟然是排名第一,虽然知道越往后的队伍实力越强,但是这至少给了他们强大的希望能够进入决赛!
“好了孩子们,还剩下四天的时间等待最终入选名额,你们可以放松出去玩玩,但是记住——外面的东西不可以吃,你们随时有可能被叫去药检,如果被人检查出什么问题,一辈子就毁了。”刘军叮嘱这些不能遗忘的内容后,直接解散了队伍。
孩子们到底岁数偏小,正是爱玩爱闹的时候,他们的家长,大部分也都为了庆祝孩子第一次参加国家级的大赛而一同来到了上海,这个短暂的假期正好满足了孩子们好好放松一下的梦想。
只有父亲同样身为教练而不能走开的秦池和根本已经和家中断了联系的长空两个人孤零零的不知道该去做点什么,他们俩的选择比别人都简单得多,干脆的在下榻的宾馆中点了一大桌子菜放开肚皮吃过之后,两个男孩直接冲进宾馆附带的按摩房享受服务。
结束了和秦池一整天的消遣,长空坐回房间的桌前,小心翼翼的解开礼盒上的浅蓝色丝带,一枚巴掌大的方形蛋糕摆放在礼盒中央,每一层都有着不同的缤纷色彩,散发着香甜的味道引诱着长空的味蕾。
长空看着摆放在一边的卡片,珍惜的来回抚摸着上面熟悉的字体,如果没有上面的四个字,他绝对不会在比赛中冒险食用来历不明的蛋糕,但是为了这四个笔记熟悉的汉字,长空根本无所畏惧,他眯着眼睛切出一块蛋糕送入口中,不同的水果的想起瞬间充满了长空的口腔。
长空惊喜的瞪大眼睛,他没想过云鹰竟然连甜食都这么擅长!
甜点过后,长空狠狠的睡满了三天,赖床的感觉如此美妙,以至于二十五号接到入选决赛通知后,启程回到训练室的感觉令人不能忍耐,但刘军也并没有在孩子们有点玩疯了之后立刻让他们投入训练,而是将全部的小选手们集中了起来召开了一次会议。
“长空,刘教练这时候应该让我们加紧练习吧,怎么还想起来开会了。”秦池将自己的行李收拾好之后就跑来了长空的房间,眼中满是不解。
早就把自己资格赛中遭受的无妄之灾忘到脑后的长空也猜测不出来刘军的目的,他只能摇摇头:“我也不清楚。现在时间还赶趟,我要去把公主从宠物医院接回来,你不是要买东西吗?我帮你带回来吧,正好顺路。”
“不了,我们一起去吧。反正闲着也无聊。整天的,不训练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秦池懒洋洋的抻了个懒腰,回房间披上厚实的大衣就跟着长空一起出门。
平时不用自己管事的秦池和长空都忘记了东西的重量问题,在去接公主的路上就将大包小包的物品买齐了,等待他们费力的移动到宠物医院的时候,成功被在场的林医生和两名帮忙的小护士围观了。
“林医生你好,我来接公主回家。”长空将东西放在地面上,自己从钱包中掏出单据递了过去。
小护士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啊,你们是秦池和桑长空吧!我前几天在电视看到你们的比赛了,那个、你们的得分好高啊!”
秦池和长空都是第一次感受到外人的赞美,脸色微微蒙上了羞涩和兴奋的红晕,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小护士说完了这句话看着两个少年的样子也不难为他们,而是转过身将公主的笼子从台上取下来。
一打开笼门,公主立刻从里面窜了出来,前爪扒在长空的裤腿上,几下就爬到了少年的肩膀上把自己团城小小软软的一团,不停用毛茸茸的脸颊磨蹭着长空的脸颊和脖颈,喉咙中发出软糯的叫声。
看着公主可怜的样子,长空伸手将它从肩膀上扯下来抱进怀中,手指心疼的摩挲着公主的背毛,公主抬起头用圆滚滚、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向长空,在得到了主人的安抚后,公主毫不犹豫的一口咬破了长空手腕的皮肤。
混蛋,就这么把它丢在宠物医院里面好几天都没有人照顾,就知道两个男人一起照顾动物最不可靠了!
长空只觉得手腕一疼,公主已经重新跳回他的肩膀上,像个得胜的女王一样傲慢的转过头,但是尾巴却紧张的来回在长空背上轻拍,躲闪着长空的视线。
长空的叹了口气,像是看着发了脾气之后害怕被惩罚的孩子一样,看着公主的动作,他再一次伸手揉了揉公主软毛,随后向林医生道别。
“麻烦你照顾公主了。”
“不客气,这是我们的工作。记得以后带它来做绝育手术。”林医生理解的将笼子递给长空,在长空肩膀上蹲着的公主却被吓得瞬间炸开了全身的毛发,爪子也紧紧勾在长空外套上。
“公主,不要怕,我不把你关起来,但是路上老实的趴在我肩上,好吗?”长空安抚着肩膀上的公主,然后提着秦池购买的物品和笼子走回训练基地。
回到熟悉的空间,公主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显然得到了放松,它就像是疯了一样在房间中四处乱冲,来回不停的跳上柜子、又从柜子飞扑到床上打滚。
长空看了看时间,觉得自己该去开会了,可是公主却在他拉开房门的瞬间,发出一声尖叫,双爪紧紧的铺在长空裤腿上不准他离开。
混、混蛋,这是又打算把它丢在一边了么!
看着公主可怜巴巴的眼神,长空猜测它仍旧在担心自己被丢弃,为了安抚胆小的宠物,长空直接抱起公主一同走进会议室。
“不准出声,懂了么?”长空的手指按在公主微凉的鼻尖上。
公主蹭了蹭长空的手指发出软绵绵的一声“喵~”,长空瞬间觉得自己就不该逗弄不懂事的公主,他摩挲着公主的软毛,小东西很快就打了个哈欠趴在长空的腿上将自己团成一团睡着了。
刘军没在意长空将宠物带来的事情,他只是紧绷绷着脸色在会议室中转了一圈,然后直接喊出了两个名字开始兴师问罪。
“郭舟、冯逢,你们说说看,刚到上海的那天,桑长空是怎么高烧的?”
此话一出,不论是之前将长空高烧当做意外的教练,还是根本没有意识到其中有问题的小选手们都瞬间发出了惊呼,紧接而来的就是声音嘈杂的窃窃私语。
冯逢垂下脸,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他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而郭舟则神情慌乱的站起身直接踢倒了身后的座椅。
“谁做的?”刘军再一次逼问。
作者有话要说:【举锅盖跑】小攻还是出场了的,咳咳,情节需要,只让他露了一脸就拖下去了。
云鹰【==】:我这就算是出过场了?
长空【⊙﹏⊙】:你什么时候出场的?
某铃子【望天无辜脸】:啊哈哈哈,电闪雷鸣的,天气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