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惊讶得合不拢嘴的汪东冉,娄雍剑苦笑道:“对我来说,一步横跨大街,一拳凿穿墙壁也不是啥难事。如果您愿意看,等到夜深人静之后,我不妨表演一下。”
“不、不用了。”生意场上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汪东冉从未在晚辈面前如此失态,他连忙挥挥手,追问道,“你爸你妈知道这事儿吗?”
“我怕他们担心,所以……”娄雍剑紧张地盯着对方,生怕汪叔叔拿起电话打给自己父母。
“那就好,这事到此为止。”好在汪东冉识大体,再也没有在关于叶唯的事情上穷追猛打,并承诺叶唯的医疗费由他承担,让娄雍剑只管放心便是。
娄雍剑一听可就不干了,说着就将银行卡掏了出来:“这怎么行!哦,对了,我已经攒了二十来万,正好把上回买房的钱还给您。”
“小剑,你这就见外了。”汪东冉一本正经地予以拒绝,然后双手搭在年轻人肩膀上,谆谆告诫说,“男子汉理应有所担当,但同时也得记住,你还年轻,还有很多责任需要承担。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哪天你遭遇了不测,你爸你妈怎么办?他俩可不像我,有一家企业可以用来分散精力,对他们来说,你就是他们生命的全部啊。”
这番话说得够实在,不能不叫娄雍剑为之感动,却也让小伙子陷入了两难之中。他呆立许久,只觉嘴唇干涩无比,话到嘴边却又不争气地咽了回去,最后好不容易才勉强挤出一句:“让我回去好好想想吧。”
“不急,这事儿需要从长计议,咱有的是时间。”汪东冉拍了拍娄雍剑的脑瓜,叹着气离开了。
送走汪叔叔,娄雍剑满怀心事地回到病房,他牵起叶唯苍白的小手,轻吻那笋芽般的指尖,内心不禁纠结万分。
感受到来自异性身体的温度,叶唯睁开眼望着面前的男子,目光柔情似水。
“告诉我是谁打伤了你?”娄雍剑的语气里透着说不出的冰冷。
然而叶唯的回答却令娄雍剑深感震惊,原来自打二人分手之后,她就回到了教授身边。其实因为恢复了过去记忆的关系,她开始对教授心怀怨恨,总想伺机报复。后来听说失去靠山的化身博士锒铛入狱,导致群龙无首的兄弟会被惩戒者和丧心魔各个击破,她越发感到时不待我,便加快了复仇的脚步。
只可惜她的意图被穆婉琳(此时的穆婉琳已恢复真实身份并加入了惩戒者)提早察觉,最终导致功亏一篑。经过一番激战,叶唯负伤脱逃,她感觉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便只好乘坐火车南下投奔娄雍剑。
“唯姐,你好糊涂呀。”听完叶唯的诉说,娄雍剑心里很不是滋味,其中不乏酸酸的醋意——原来唯姐从未忘记替堂兄报仇雪恨,当初拒绝自己的告白而执意留在天烽市,恐怕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吧。
“对了,教授知道你的家庭住址,务必小心。”叶唯忽然抓着娄雍剑的胳膊叮嘱道。
“放心,我早有准备。”娄雍剑满怀自信,毕竟当初投靠叶藤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叶唯则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显然尚未理解对方的意思。
“因为我找到了更厉害的靠山。”说完娄雍剑就给叶藤打了个电话,将自己和叶唯的故事简化一下说给对方听,然后就恳请对方通过特殊渠道向教授施压,使其知难而退。
叶藤那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不过最终还是承诺会竭尽全力操作这件事。
挂断电话,娄雍剑仿佛卸掉了一副重担,感觉身子轻飘飘的简直能飞起来。
“你的大靠山怎么说?”叶唯用戏谑的目光挑逗娄雍剑。
“等你养好伤,我就带你去富海市见一个人。”娄雍剑并没有给出直接答复,而是抬头望向窗外,只见多云的夜空中悄然探出小半边月亮,尽管月光朦胧而又微弱,却无疑能够带给人希望。
十天后,叶唯的枪伤基本痊愈,娄雍剑便与之一道坐上了南下的高铁。
前来接站的既非叶藤本人,也不是文谦,而是沈沫芸沈大助理。看得出来,这位知性美女来的时候带了点脾气,除了刚碰头时寒暄两句以外,其余时间便坐在车里一言不发。
娄雍剑很会察言观色,见沈助理一脸怨妇模样,便试探道:“文经理最近挺忙的吧?”
“他在‘鹰巢’等你。”沈沫芸答非所问道。
在猫头鹰公司的暗语中,“鹰巢”指的是地下秘密训练中心。娄雍剑心中有了数,便进一步问道:“那么叶总忙着会见客户,还是出席公益活动去了?”
“请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沈小姐,这可不对哦。你身为高级助理,就算对老板再不满,也不能直接挂在脸上嘛。”说完娄雍剑就向前探探身子,离驾车的沈沫芸稍微近了一点,然后小声问道,“怎么,小两口儿吵架啦?”
“哼,人家叶总现在正和市长千金打得火热,哪有工夫搭理我呀。”
娄雍剑从中嗅到了一股子酸梅汤味,于是试着宽慰对方:“依我对那家伙的了解,他虽然好色,但基本上都属于逢场作戏,你可别草木皆兵啊。”
“哼,好几百万的跑车说送就送,这还算逢场作戏?”
娄雍剑一时间哑口无言,就只好打了个圆场,并承诺见面后一定要逮住叶藤问个明白。其实他很清楚,亿万富豪哪个不是情场高手啊。在他们眼中数字才是最重要的,玩个女人简直堪称家常便饭。虽然叶藤与大多数资本家的不同之处在于其骨子里有那么一丝难得的人情味,但也只是相对而言,谁又敢保证这位公子哥对沈沫芸就不是一时兴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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